“此子慣於粗枝大葉,吾亦愚鈍,賢婿勿怪。”
待子宋小泉離去,吳桂香連忙向陳飛致歉,言辭懇切。
“岳母,無須過謙,此子尚缺歷練,心智未全。”
陳飛感知此時吳桂香對其恐懼之情,實為真實情感。
或許此描述略有不妥,然實情確是,吳桂香現今深畏此賢婿,更恐賢婿離棄其女。
畢竟,如斯佳婿,何處尋覓?
在遙遠的安鎮,有一處隱藏於繁星之下的神秘寶藏——陳飛的魔法物資集散地。這裡,匯聚了四五十位勇敢的魔法師與鍊金術士,他們每日辛勤勞作,用古老的魔法和智慧煉製出無盡的財富。每一日,這集散地的金庫中便能增添七至八十枚閃閃發光的金幣,而這,僅僅只是冰山一角,有時,幸運女神眷顧,金幣的數量竟能破百。
一個月下來,這財富便能積累至兩千至三千金幣,這在我們的時代,簡直是天文數字般的存在。要知道,在這古老的世界裡,即便是技藝高超的一級工匠,月入也不過六七十金幣罷了。在這片大陸上,很少有人的收入能超越這些匠人,因為他們是帝國的脊樑。
即便是貴族與領主,如牛老這般的高位者,其薪俸亦不及這些匠人豐厚。然而,陳飛的魔法物資集散地,每月竟能創造如此鉅額的純利。這看似荒誕不經,實則因數十年乃至數百年的時光積澱,那些被遺忘的寶物,如今重見天日,價值非凡。
自改革之風吹遍大地,不知多少個富甲一方的商賈,便是從廢舊物品中淘得第一桶金。無論是罐頭與珍饈,還是小巧精緻的手工藝品,抑或是廢舊物品與古董奇珍,這些都是財富增長最為迅猛的領域。
至於後世繁華的房產交易,直至九十年代方興未艾,而那神奇的網路世界,則更需等到千禧年後方能嶄露頭角。故有言曰:八十年代,是美食與文化的輝煌;九十年代,地產與工業雙翼齊飛;二十一世紀之初,網路與房產並駕齊驅。
“孃親,您瞧瞧我為您挑選的魔法袍。”
趁著閒暇之時,宋采薇輕啟手中之禮,緩緩抽出一襲淡藍色的法袍,質地乃“的確良”,此乃當今世上廣受讚譽的魔法織物,舉國上下,皆以擁有它為榮。若是有人身著此袍,定會引來萬眾矚目,豔羨不已。
吳桂香接過女兒的饋贈,那淡藍色的魔法袍,樣式頗為新穎,但她心中卻五味雜陳,不禁開口:“吾兒,你這……叫孃親如何穿著啊?”
“若是穿出門去,恐怕會被那些年輕女子視為異類,咒罵不已。”
儘管吳桂香心愛此袍,然知自身實難於外間穿戴。這是一個連衣物稍顯不合時宜便會遭人非議的時代,讓已屆四十許的吳桂香穿上這般服飾,實在難以承受。
宋采薇一時愣怔,隨後憶起,母親居於鄉野,而非繁華都市陳縣。她如今心懷城中人的思維,便會依據自身的審美去選擇禮物,卻忽略了母親依舊過著鄉村生活。若真如此裝扮出門,恐遭人指指點點。
“那該如何是好?”宋采薇心中鬱結,低語道。
她為此精心挑選許久,最終選定此袍,花費了一金幣有餘。
當然,這筆開銷出自她的私房錢,非陳飛所得。即便數額不多,卻是她辛勤積攢的心血。
“無妨,留給小泉那未過門的妻室吧。”
陳飛望了一眼,對著宋采薇提議道。
宋采薇尚未回應,吳桂香便忙不迭地點首:“賢婿所言甚是,留給馬家的女兒。”
“這或許是唯一的出路。”宋采薇心中五味雜陳,為母親購置的寶物,卻成了弟媳的...
但想到母親日夜憂慮弟弟的婚事,算了,就讓她使用吧。
“這是為弟弟準備的法袍,它蘊含著純淨的光明魔法。”
宋采薇又取出一件衣物,這次是一襲灰白色的法袍,設計典雅,正是這片大陸上最受推崇的顏色與樣式。
吳桂香偷偷瞥了一眼陳飛,擔心姑爺對女兒購入的物品有所非議。
但陳飛的表情並無異樣,她才稍稍安心,笑著說道:“女兒真是有眼光,小泉一直渴望得到一件法袍,只是從未遇到合適的。”
“你這個做姐姐的,成就了他的夢想。”
並非未曾找到合適的法袍,而是囊中羞澀,所有的金銀都積攢著用於迎娶佳人。
陳飛看了看天空的星辰位置,家中應該已開始了盛大的流水宴。
“岳母,我家正在舉行流水宴,您要不要一同前往?”
陳飛起身,向吳桂香詢問。
“我就不去了,喧鬧之地並不適合我。”吳桂香搖了搖頭,內心卻略感失落。
她其實很想參加,只是顏面受損,難以啟齒。
“嗯,小泉的聘禮,由你向父親索取,上次我將金幣留給了他們兩位。”
“我剛拜訪過老馬家,與馬大伯商討了小泉與馬英的婚事,他應允了,只要支付聘禮,婚禮便能舉行。”
“所以你無需再憂慮,待老馬家的哀悼期過後,小泉與馬英就能喜結連理。”
陳飛連續三句話吩咐吳桂香,這也正是他此次造訪吳府的目的。
吳桂香聽罷陳飛的話語,面容瞬間洋溢起欣喜若狂之色。
“真的?”
她仍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再度追問。
但問出口後即刻後悔,急忙揮手解釋:“我不是質疑姑爺,只是太過激動了。”
“無妨,岳母,讓采薇陪伴你一會兒,我先告辭。”
陳飛望了宋采薇一眼,向她點頭示意。
女兒歸家自然不能只匆匆一瞥,他並未如此無情。
“姑爺,讓我送你。”
吳桂香迅速下榻,將陳飛送到門外,目送他駕馭巨龍遠去,才返回屋內。
回到屋內的吳桂香,這才仔細打量女兒的服飾,愈觀愈是感嘆。
“采薇,你這一生終於是熬出來了。”
“當初是娘目光短淺,未能洞察陳飛的優點,是娘錯了,娘向你致歉。”
吳桂香說到此處,垂下頭顱,眼眶微紅。
“娘~~嗚嗚...”宋采薇早已無法抑制,她早想痛哭一場,只是陳飛在場,她不能落淚。
此刻陳飛離去,她終於控制不住地撲向吳桂香懷中,哭出聲來。
吳桂香亦緊緊擁抱著女兒,為過往的罪行懺悔。
然而,她懺悔的源動力,正是陳飛的事業如日中天。
否則,她絕不會輕易悔悟。
人們永遠是在目睹利益之後,才會真心悔過。
陳飛駕馭巨龍返回陳府庭院,然而他尚未落地,便見白小天急匆匆而出,其後緊隨二姑夫於連奎。
於連奎被陳飛以魔法之力悄然遺忘,但白小天這般焦急,定有要事相告。
\"陳飛,隨我去安鎮之巔,肖領主正尋你相助。\"
白小天急切地召喚,拉陳飛離開馬車,他自已則佔據了馭者之位。
陳飛驚訝地站立於車旁,滿目疑惑。
\"肖玉民在召喚我?\"
\"你如何得知此事?\"
陳飛思緒迴轉,此時非人人皆有傳信石之時代,至少陳府未曾擁有。
大窪村僅有村長室擁有一枚傳信石。
\"村長親自通報。\"
於連奎在側解釋白小天所言。
\"行,即刻前往安鎮。\"
\"二姑丈,請替我照料宴席上的賓客,告知他們歉意。\"
陳飛對餘連奎吩咐,隨即登上副馭者之位。
戰車立刻倒退,旋即急馳向安鎮。
\"遵命,賢侄,安心前往。\"
於連奎大聲回應,面帶微笑揮別戰車尾部的煙塵。
待戰車蹤跡消散,他搖首感嘆:\"此乃真正的榮耀與功績...\"
\"出遠門乘坐戰車,馭者亦是牛氏府邸的白大人。\"
\"而我呢?\"
於連奎轉身,目光落在院中那輛古老樣式、漆有紅旗標誌的雙輪獸力車,苦笑搖頭。
儘管雙輪獸力車在此時已屬罕見,然而與戰車相比,終究遜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