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道身影在路上瘋狂疾馳,所過之處植被皆速速避讓。
“快到了……”南修閔嘴唇微張說著,這時他身上一閃一閃冒著白光,那是脈紋即將結束的標誌。
南修閔一步躍起在空中,脈紋剛好消失,一陣虛弱感瞬間湧入全身,而腳下卻是最後一段下坡路就能抵達的岸邊。
南修閔一咬牙以翻滾地姿勢向下滾落,不過好在路段不長,二十米左右就來到了平路。
南修閔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身子骨像是散架了,可眼神卻向四周瞄去,湖泊平靜而深邃像是能吞入一切的黑暗深淵。
南修閔一瘸一拐地走在岸邊,沿路尋找著他們的痕跡,背影蕭瑟而孤獨。
……
巨石下面,一團篝火作為溫暖身心的源頭。
“農黑!農黑!”張小雨搖晃著躺在地上的農黑,試圖將其喚醒,可農黑始終保持昏迷狀態。
“妹子,別搖了,再搖下去,人可真搖沒了。”琿耽坐在地上低著脖子,右手數著地面的石子。
“我家隊長說得有道理。”李勇隨即附和道。
張小雨一聽兩人的勸說,當即也放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滯,思緒萬千。
琿耽稍微抬頭眯了張小雨一眼,隨即詢問道:“南修閔在哪?”
張小雨聽到自家隊長的名諱,眼神中才多出了一絲神采,隨後娓娓道來:“我與隊長是分頭行動,我負責尋找其餘隊員,而隊長負責拔出潛藏在暗處的敵人。”
“哦~~怪不得遲遲等不到支援。”琿耽對南修閔少了一分誤解。
“那你後來呢?”李勇湊過來詢問道。
“我與隊長分開後,不一會兒就遇到了敵人,不過當時就解決了。”
“可是再往前進三十米左右,一時大意,被人從背後偷襲,敲了一棍,當時就失去了意識,醒來時已經被捆綁,眼睛也被矇蔽,不清楚身處何方。”
“後來那群人再次將我打暈,醒來後就來到了湖泊中央陸地,我的兩名隊員也在其中,然後黑蛇出現,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
李勇聽完過程後,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說道:“那條黑蛇是真正的king級種嗎?”
張小雨聽到李勇的問題,回憶起有關黑蛇的點點滴滴,隨後略帶不確定地說道:“應該不是。”
琿耽豎起耳朵,不多時就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那條黑蛇並不是king級種,實力太弱。”
“如果是真正的king級種,我在它手下撐不過一回合就被秒殺了。”琿耽冷靜分析道。
“啊?”李勇不可置通道。
而琿耽卻語氣嚴肅地解釋道:“king級種出沒的話,可不是我兩三個人能夠解決的危害,而是要一座、甚至是三座大型城市聯合絞殺才有機率成功。”
“隊長,你遇見過?”李勇聽得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問道。
琿耽卻搖了搖頭,嘴裡說道:“我雖沒見過,但我老師卻親眼目睹過當時兩座城市圍剿一隻到達了king級種的騾子,不過最後還是讓它跑了。”
“很神奇吧,但這就是事實,這場圍剿的結果讓人類徹底認清與king級種之間的實力差距。”琿耽沉重地訴說著。
“目前人類根本沒有有效力量能夠徹底滅殺king級種的實力,唯一能做的只有被動防禦。”
“那你們拓荒者也不行嗎?”李勇看一眼琿耽和張小雨期待地問道。
琿耽與張小雨相互對視一眼後,張小雨緩緩說道:“可以,理論來講,拓荒1%——拓荒29%對付獸級種,但真實情況卻是人類只有到達了拓荒20%以上才能與獸級種有一戰之力。”
“而與之對應的king級種則需要拓荒30%——拓荒59%出手,但實戰起來只有拓荒50%以上才有周旋餘地。”張小雨說到這沉默了。
琿耽則接過話題繼續補充道:“只是人類的進化速度緩慢,就當前而言能走到拓荒50%以上只有三人,而再往上就沒人踏足了。”
三人說到這都不再繼續發言,周圍一片寂靜,時間在此刻變得格外漫長,直至一道微弱的咳嗽聲響起。
張小雨聽到這聲咳嗽後立馬回頭,目光炯炯,“農黑你醒了?”
可農黑卻依舊閉著雙眼,不見有甦醒的跡象,“難道是我聽錯了?”張小雨自我懷疑道。
“你沒聽錯,不過是我。”一道黑影突然從巨石邊緣竄出來,聲音有點沙啞。
三人一聽有人,立刻起身,擺出戰鬥姿勢,準備戰鬥。
黑影緩緩走向眾人,腳步不齊,一瘸一拐,當走到篝火火焰籠罩的範圍時,張小雨雙目瞪大,一路小跑,一把抱住黑影,雙腿夾住黑影腰間,嘴裡委屈地訴求道:“隊長!你去哪呢啊?!怎麼現在才來啊?!欒武他……欒武他……”
南修閔被這麼一抱,後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於是虛弱地說道:“你先下來,有事慢慢說。”
琿耽和李勇見不是敵人就收起了戰鬥姿勢,坐在地上,烤著篝火。
不過琿耽還是率先質問道:“南修閔,你怎麼現在才來?”
南修閔此時也扒開了貼過來的張小雨,聽到琿耽的詢問,他也是嘆了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
“法明澤?”
“沒聽過。”琿耽晃了晃腦袋錶示道。
“不過我對你口中的銘很感興趣,不如到時候介紹介紹?”琿耽一臉笑意地湊過來說道。
“滾!別打他的休息!”
“那是我們血劍小隊提前預訂好了的。”南修閔一把推開湊過來的琿耽,憤憤說道。
“對!”張小雨也幫襯道。
“哼!小氣!”琿耽說完就不再理會南修閔,不過餘光卻開始探查起南修閔的傷勢。
南修閔這才有機會朝張小雨開口問道:“小雨,你剛才說欒武怎麼呢?”
張小雨聽到欒武兩字後,眼眶不自覺溼潤,小嘴結結巴巴地說道:“隊長,欒武……欒武他……犧牲了……”
“什麼!”
南修閔瞬間驚起,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眼神複雜,眉宇之間竟多了幾分滄桑之感。
“告訴我是誰。”南修閔平靜地說道,但誰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張小雨也不遮遮掩掩,講述著三人在湖泊中央陸地的經歷。
“農黑也重傷了?!”
南修閔呼吸上下起伏,拳頭捏得咔嚓作響,眼神中的怒火再也掩飾不住,揹著日、月一步一步朝著岸邊走去。
“你去哪?”琿耽不知何時來到南修閔身後,一隻手搭在了他肩上。
“放開。”
“為你好,況且以你現在的傷勢,下水只是去送死。”琿耽有理有據地說道。
“換作是你,還能保持冷靜嗎?”南修閔甩開了琿耽搭在肩上的手,繼續往前走。
琿耽聽這話,瞬間怒從心起,“難道我三百兄弟不是活生生的人嗎!”
“可我呢?”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甚至他們最後的話語都是懇求我。”
“帶他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