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熊開山帶著散仙那無可匹敵的氣勢站到自已面前的時候,呂岩的心臟還是如擂鼓般劇烈地跳動起來。
隨著修為的日漸提升,呂岩已經多年沒有這麼緊張過了。
但緊張歸緊張,純陽宗的氣勢卻是不能落了。
“熊開山,天魔宗熊長老!你不在黃連山天都峰陪家師論道,跑到我們陽明山來幹什麼?”
(一句話,你熊開山堂堂散仙高人居然趁別人家大人不在家,跑人家家裡偷家,要不要臉?)
“伶牙俐齒!你純陽宗欺我嫡子年幼,如今老夫正是來討個公道的!”
(我兒子年幼,在你們這兒被人欺負了,你們欺負人時怎麼不說大人小孩兒的?)
“熊長老說的哪裡話,貴公子到這江州城殘害百姓,以人生魂祭煉魔器,我師妹不過是小懲大誡,幫熊長老管教兒子罷了!”
(你還有臉說?你那腦殘兒子跑我們這兒來殺人放火,我們沒直接幹掉他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老夫兒子自有家法管教,我天魔宗亦有宗門法度,還輪不到外人插手!你純陽宗越俎代庖卻是沒把老夫和天魔宗放在眼裡!”
(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們這麼大人了居然跟個孩子計較,你們今天要是不賠償,我是不會答應的,老子身後也是有人的!)
“哼!我等外人也不想多管閒事,可惜熊長老不該讓他出來害人才是!”
(逼逼賴賴!自已兒子管不好自然會受到社會的毒打,誰會慣著你!)
“哈哈哈,好!不愧是純心妙道真人,今日老夫就來稱量稱量你的斤兩,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今天老子就是來找茬的!)
一頓嘴遁輸出後,熊開山不敵呂岩嘴炮犀利,憤而出手!
熊開山人如其名,長的雄壯威武,渾身肌肉虯結覆蓋著濃密的體毛,只是站在那裡就猶如一頭人熊直立欲擇人而噬。
而他修煉的功法亦是和他外貌高度吻合,乃是一門名曰‘大力神魔相’的魔功,修煉到極致時便是拔山擔嶽亦是不在話下。
只見那熊開山一隻手上魔氣繚繞,轉眼間便變的巨大無比,一爪抓向對面的呂岩。
呂岩跟隨呂嵩修煉多年,一身玄門靈力亦是不凡,不過他到底只有內丹境的修為,道行比之已經五氣朝元散仙之境的熊開山還差的遠。
呂岩自身也知道與熊開山的差距,眼見熊開山已然不顧一切出手,於是他立刻催動身上的法寶‘紫綬仙衣’的禁制。
紫光閃動間,道道祥瑞紫氣在呂岩周身漂浮蔓延。
這紫氣薄如細紗、輕如鴻毛,彷彿一陣風便可以吹散,但是卻擋住了那熊開山魔氣肆意的巨爪一擊。
那熊開山見自已一擊被阻,先是一愣,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紫綬仙衣,確實是好法寶,可惜終究不過如此罷了!”
魔功運轉間,熊開山整個人顯出大力金剛神魔本相,雙手抱錘高高舉起隨後狠狠向著下方純陽宗宗門砸去。
呂岩嘆息一聲,這老怪果然果決,一旦出手便是要下殺手。
不過他亦不慌,雙手掐訣如飛,一道巨大的九宮陣法從純陽宗宗門浮現而出。
那熊開山開山裂海的一擊重重砸在那九宮陣法形成的光幕之上。
“轟!”
頓時間地動山搖,碎石紛飛。
但是那籠罩住山門的九宮陣法卻是安然無恙。
“呵呵,還挺硬,不過我看你能否強過我的‘大力神魔相’,看我砸爛你的烏龜殼!”
一時間“轟隆”聲不絕於耳,整個陽明山都彷彿十二級地震一般,山石崩飛、地動山搖!
法陣之中,呂岩面色淡然說道:“熊居士還是歇手吧,此陣名為大須彌九宮劍陣,是全真教掌教張真人所賜,毫無疑問乃是當今排名前五的陣法,熊居士你破不開的。”
熊開山聞言不由冷笑。
“破不開?若是呂純陽在此主持陣法老夫必然退避三舍,不過此時他還遠在萬里之外,就憑你一個小輩也敢放此大言!”
那大力金剛神魔相隨著熊開山的心意再長七分,獠牙猙獰、魔氣森森,儼然變成一尊真正的神魔。
“區區小陣也敢放肆,看我殺生大術!”
神魔滿面怒容,後背再次長出一雙手臂,與前兩條手臂共計四條手臂齊齊做出託天狀。
立時一座虛幻的山峰便出現在神魔四條託著的手掌之上,那山峰上怪石嶙峋、草木蒼翠,彷彿是一座真實無比的山峰。
呂岩瞪大雙眼,瞳孔一瞬間縮至針尖大小。
這一擊,非同小可!
呂岩雙手翻飛幾乎帶出殘影,隨著各種靈訣掐出,呂岩體內的靈力猶如決堤的洪水般洩出。
九把虛幻的劍影以純陽宗門為中心,呈九宮之勢顯現。
隨著劍影的顯現,一直籠罩住純陽宗門的陣法光幕立時開始放出璀璨的白光。
那大力金剛神魔手中山峰幾欲凝成實質後便咧嘴一笑。
“小輩,你且接老夫這一招如何!”
山峰被高高丟擲,隨後見風就漲,轉眼間來到九宮陣法正上方時已經變的幾百丈大小。
那大須彌九宮劍陣亦是被呂岩催動到極致,九把劍影發出九道巨大的劍氣射向那空中壓過來的巨大山峰。
頓時,整座陽明山山頂山石崩飛、劍氣縱橫,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轟!”
最後還是九道劍氣斬破神魔的山峰法術,一時間碎石如暴雨般四處飛散,砸在陽明山上石坑遍地、樹木摧折。
煙塵散盡,那石坑內的碎石消散不見,這留下原地被崩擊出來的深坑以證明剛剛是多麼恐怖的場景。
呂岩看著面前魔焰兇暴的神魔,胸內一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雖然藉助大陣的威能勉強接了熊開山這一法術,但是呂岩卻也受了內傷。
那神魔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呂岩,我看你還能接我幾招!”
就在熊開山準備再次施展法術時,北方一直籠罩著整座江州城的黑色半透明光罩崩散了。
“誰?是誰殺了我的兒子!啊!我唯一的血脈!我預定的‘萬魂幡’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