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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二月二日天氣新

江海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五點鐘,梁芬一臉嫌棄地對王大壯說:“臭死了,快去洗個澡,沖沖晦氣。”來到盥洗室,梁芬又是拿香皂,又是拿剃鬚刀,最後乾脆到盥洗室幫王大壯搓澡。嘴裡罵著:“你個挨千刀的,不聲不響闖了這麼大的禍,死驢爛馬屎尿多,要不是江海,你就死在了那裡。”王大壯一臉的無語,氣憤地說:“都怪你這烏鴉嘴,要不是你整天逼逼叨叨,放著福不享,我會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梁芬一時有些語塞。王大壯說:“江海路上說,讓我到燕京去看四合院,我想過了,去燕京至少看不見你這張驢臉,我還能會多活幾年。”梁芬瞪了一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老孃這一輩子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就貼在你身上,你休想甩掉老孃。”

吃了下午的拉魂面,江海給大家佈置了一下工作,決定明天到燕京去。江海讓莫叔、溫姨過幾天再來燕京幫著父親、柳叔先照管院子。柳叔和王大壯先走一步去,張姨想守著風荷和文秀。經過了這幾天的磨難王大壯顯然有些消沉,一天無精打采,對什麼都沒興趣,江海想讓父親放鬆放鬆了,讓他去燕京,換個環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正月初八,江海、佳茵、江川、那雨薇、周韶涵、柳叔、王大壯、梁芬、李成、魏景元開著兩輛車離開魔都第一站來到江寧,吃過宮廷菜,住了一晚,佳茵安排好這裡的事務。第二天一早出發,下午五點多到達燕京。一回來,江海給楊虎威、李自強放了三天假,回家去了。晚上,梁芬炒了幾個菜,父親一改往日的頹勢,和柳叔喝了不少酒。對燕京的住宿條件還有環境非常滿意。

今天已經是大年初九,江川、那雨薇已經遲到了兩天。初十兩人騎了一輛腳踏車去上學,李成獨自開車回魔都去了。周韶涵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纏著江海去見王老。兩個宅院是正月初八立春那天開始施工的,佳茵和江海看著修補過得磚雕、木雕,換過青石板的地面很滿意。

立春已經兩天,佳茵和江海參觀了不少四合院,向專家請教庭院的綠化。兩人手拉著手專門參觀了植物園。在佳茵的房間,佳茵拿出一張四合院的平面圖,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標註四合院的種植綠化的植物品種。佳茵媚眼如絲地看著江海,江海喝了幾杯酒,不禁詩興大發,說:“房屋應該掩映在松竹之間,食客徘徊與青林之中,花瓣沾衣,芳草盈階,茶煙幾縷,春光滿眼,黃鳥一聲;詩不盡言,畫不盡意,亦詩亦畫,豈不妙哉。”

佳茵笑著說:“閒步庭院,垂柳飄風,短笛無腔,吹之不休,清溪之畔,魚躍有聲,垂柳小橋,焚香燕坐,門內有徑,屏進有階,鶴報有客,客至有酒,酒行有醉,醉欲不歸,豈不妙哉。”

兩人扺掌而談,相談甚歡。結果喝了不少酒,江海本來這幾天連續長途奔波,早已疲憊不堪,不知不覺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佳茵把江海扶到床上,脫掉外面的衣服。江海夜間做了一個旖旎的夢,自已化身襄王,去赴神女之約,一番雲雨,不知神女所處,大喊一聲“佳茵”,從夢中醒來,四顧無人,原來是南柯一夢。

江海再也睡不著了,屋子裡還很黑,拉開燈。穿好衣服只覺得頭有些疼,四處看看發現這不是自已的房間,好像是佳茵住的房子。那佳茵昨晚住在了哪裡?看來自已是喝斷片了。住在一個女孩的房間,要是被人看見了,這是會毀了一個姑娘的名節的大事。回到自已的屋裡,看見佳茵睡的正香,江海推推佳茵,佳茵醒了過來,雲鬢花顏,嬌弱無力,睡眼惺忪,像極了剛醒的睡美人。江海說:“天要亮了,快回你房間去。我出去鍛鍊一會身體。”出了門,看看天就要亮了,乾脆來到湖邊,冒著料峭的寒風,練了一會軍體拳。回到院裡,母親正在給大家做早餐。

吃過早餐,那雨薇和江川騎腳踏車上學去了。江海帶著周韶涵去拜訪王老。王老在博物館裡帶著江海、周韶涵參觀了文物展館,順便講了一些文物鑑賞的常識。拿出了幾本文物鑑賞方面的專業書籍交給周韶涵,摸著周韶涵的頭說:“這裡面有我記下的一些心得體會,有時間多到博物館看看展品,多讀些考古方面的書籍。這些書都背會了再來找我。”江海和周韶涵回到家裡,周韶涵到自已的房間裡學習去了。江海喊上魏景元準備開車到燕大去看望張老,佳茵沒啥事也要跟著一起去,三人開車來到燕大,門衛問明情況放他們進了校園。

張老正在屋裡整理東西,江海進來後張老笑著說:“我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護照辦下來了,後天我就要走了,這些東西書籍就不帶走了,我全部交給你,還有幾件我收藏的文物,你那個私房菜博古架上用得著,就送給你了。其它的一些日常用品,我都送給了學生。這兩天我就住在你那,沒意見吧。”江海笑著說:“求之不得,我也想陪陪您老。”張老說:“你去找個三輪車我和佳茵往外搬東西。”“東西不多,來的時候開了車。”說著就和佳茵一起往外搬東西,魏景元看到後,對江海和佳茵說:“你們站著就行,我去搬東西。”江海開啟後備箱往裡裝東西,魏景元搬了兩趟就把該搬得東西全部搬了出來。張老鎖上門,扶著院子裡的一棵西府海棠,在樓前默默地站了一會,既像是道別,又像是回憶以往的崢嶸歲月,更多的是留戀不捨。嘴裡喃喃道“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我會記住這裡的一切。”

江海開啟車門,張老上了車。車子啟動以後,張老搖下玻璃,頭伸出窗外讓魏景元沿著校園緩緩行駛了一圈,任憑冷冽的寒風吹著他滿頭的銀髮,銀髮在風中零亂,飛舞,就像是一隻佇立在山崗之上的遲暮的雄獅,眼裡全是落寞、孤獨。江海笑著說:“您老不必傷感,海記憶體知已,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以後形勢好了,您老可以常回家看看。”到了大門口,張老下了車,把鑰匙交給門房,囑咐看門的人見到後勤處的,記得交給他們。然後上了車,來到四合院。

兩天後,江海拉著張老、王老、祁老來到國際機場,幾人依依惜別。大家目送著張老走入航站樓,直到看不見身影。王老感慨地說:“望晴空瑩然如片紙,一行雁一行愁字。”祁老也背了一句李白的詩\"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這兩天佳茵很少出門,一心在屋裡潛心作畫。江海來到佳茵的房間,看到她正在揮毫潑墨,就笑著說:“你這兩天畫了多少蛋。”剜了一眼說:“一邊去,不要打攪我。”江海就說:“我是叫你一起去訂餐桌。我先出去等你,你慢慢畫,不著急。”

不大一會,佳茵出來了。魏景元開著車拉著江海、佳茵去傢俱廠定了十張紅木餐桌、椅子,有定作了二十套中式座椅茶几二十副衣架,茶具櫃,餐具櫃,博古架。交了兩萬定金。然後開車來到什剎海的房屋中介,江海先讓魏景元回去說自已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四合院。佳茵、江海來到中介詢問房源,中介的業務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性,能說會道,看見江、佳茵進到房間裡熱情地迎上去說:“你們二位這是第二次來我們中介,上次你們買的是王府,我聽人說,你們準備開私房菜館,今早喜鵲不停地叫,我就知道有貴客要上門,果真把你們盼來了。”佳茵不耐煩地說:“有沒有四合院,有幾套我們都要。”“有,有,我手頭現在有四處四合院,位置又好,孩子上學方便,周邊有醫院、商店、市場,又在湖邊,將來升值的空間很大。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說罷鎖上門,帶著兩人去看房子。

江海、佳茵跟著轉了兩個多小時,佳茵看上了一套佔地五百多平方米,兩進兩出屋後有一個小花園。房子比較破,房主要賣一萬五千元,江海主張佳茵買前門的四合院佔地一千平米,跟江海現在住的大小一樣,但是前門位置更好,按現在的話說,是在首都的心臟地帶,將來價值個五六億。佳茵說:“自已現在沒那麼多的錢。”江海一臉地不屑:“跟你們說過,沒錢找我,我先給你預支一萬,不夠再拿。你如果錯過了,以後肯定會後悔。”佳茵想想說:“好吧,我就買下來。”江海又說:“還有三處院子,我想趙叔、柳姐肯定會買,這幾處我想先定下來。”接下來,自然是和對方商定價錢,佳茵她們買房本來就是奔著投資去的,並非剛性需求,拖拖談談,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四處的院子價格全部敲定。

佳茵花了兩萬四千元,買下了前門的四合院,其它三處的院子佔地都在五百多平方米,江海最終以四萬元的價格全部買了下來。當然交易的時,需要房主簽字,江海打過電話以後,趙叔帶著莫叔、溫姨,柳姐和張姨他們都來了。雙方交易完畢,佳茵、趙叔、柳姐、江川都拿到了屬於自已的房產證。

近一段時間,江海在佳茵的建議下,在後海周邊又開了兩家火鍋店,江海把莫玉琴、蘇小滿從魔都調了過來,在燕京當了火鍋店的店長。

早春二月,什剎海彷彿從沉睡中甦醒。湖水在微風中輕輕盪漾,波光粼粼,倒映著岸邊的垂柳和古老的建築,鴨子在水中嬉戲。岸邊垂柳依依,嫩綠的柳絲隨風飄舞。湖邊的小徑上,佳茵、江海漫步其中,享受著早春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只見孩子們在湖邊歡快地奔跑著,各種風箏在天空爭奇鬥豔。遠處的衚衕裡,傳來了悠揚的鴿哨聲,兩人感受著老北京的獨特韻味。

江海看著眼前的景象背誦了一首唐代李涉的詩句:“終日昏昏醉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閒。”

佳茵幽怨地看了江海一眼也背了一首詞:“把酒賞雲天,難得浮生半日閒。忘掉掛身凡俗事,言歡,拋卻紅塵怨與煩。 風月自無邊,欲問何時玉牽手?夢裡鵲橋猶若現,嬋娟。飲盡悲欣覺淡然。”

江海知道佳茵意有所指,乾脆裝傻充愣,轉移話題。“佳茵,好幾天沒去私房菜館,我們現在去看看如何?”佳茵柔聲說:“奴家早已是你的人了,你說到哪就到哪。”

江海、佳茵來到宮廷私房菜館門前。硃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門上鑲嵌著一排排金色的門釘,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門的上方高懸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面刻著龍飛鳳舞的“宮廷私房菜”五個大字,筆力雄渾,盡顯尊貴之氣。

大門兩側是兩座威武的石獅子,它們昂首挺胸,目光炯炯,石獅子的身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栩栩如生。門前的臺階由漢白玉砌成,光滑如鏡,一塵不染。臺階兩旁擺放著兩盆大型迎客松盆景。

進門後,只見飛簷斗拱,雕樑畫棟,美輪美奐。大門的屋頂覆蓋著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宛如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菜館的環境清幽,前些天栽種了不少花草樹木,有的已經開始發芽。沿著青石鋪就的小徑,感受著吹面不寒的微風,佳茵心情非常愉悅。庭院中,假山流水、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江海到裝修好的進入菜館裡,看著房間裡精美的木雕、名貴的的古畫、博古架上放著自已精心挑選的古董,紅木傢俱,無不彰顯著奢華與典雅。包房的設計獨具匠心,每一間都有著不同的主題和風格,讓人彷彿置身於古代的宮殿之中。

走廊兩邊掛著裝裱好的畫,有幾幅出自佳茵之手,還有不少是當代著名畫家的作品,顯得非常雅緻。自從房子裝修好以後,楊虎威、魏景元就住到了這個院子,負責院子的安保工作。

前期的準備工作進行的差不多了,佳茵和江海商議後決定,私房菜館在陽春三月正式開張,現在正式開啟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