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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談判?

但不得不說,這個插曲來的很及時。也的確讓阿呆的銳氣受到了挫折,他已經不像剛進門時狂躁了,百匯穴的溫度也在降低。

阿呆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何要來這裡,但仍然很想要這套茶具。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希望買回所有這些笑話。這在後世,就和一個叫‘召回’的詞相關。

胖老頭看起來很閒,但仍然不想浪費功夫。他知道面前這小子幹過什麼,況且,他的屬下還帶來更詳細的東西,阿呆所經過的幾乎所有軌跡,人家都查的一清二楚。

“你惹了事!而且,還有可能是天大的事。”

是的,這是一句大實話,阿呆不但惹了事還殺了人。

無論阿呆跑到天涯海角,霈門都不會放過他。無論賀氏兄弟做過什麼,更無關對錯,他這個挑動鬧事的人,都必須被從世間抹去。即使,現在的霈門大不如前,但它依然是全暹羅排在第六的宗門。

即使失去了對清罡和欒城的控制,它的強大依然無邊無沿。只要他們想,就能去全大陸的任何角落,將任何一顆蘿蔔拔出來,何況是找個大活人。

偏偏,這位孟浪哥對這一點好像沒啥概念,而且也忘記了,他面前就是這片大陸所謂的執法者。他居然向老頭提出了他的要求,而且這個要求他覺得並不過分。

“我想要一條回家的通路,或者說是一條能傳送的路。既然對那片高原,現在已經沒人在乎,那裡的人就該有隨時回家的路。”

“年輕人,你知道你的要求有多過分嗎?況且,你就沒問問自己,憑什麼有這個資格?”

是啊,每個要求的前面都會存在資格的問題。你向父母要零花錢,還帶著天經地義的灑脫?那至少你先是親生兒女才行。

請不要跟人家提交情,這兩個字最靠不住,如果這兩個字真的夠分量,就更不需要提。

阿呆掏出了那塊老者給的腰牌,輕輕地放在面前的几案上。他是來還東西的,而且還不止一件。當第二塊更古老的血凰石放在桌上,老頭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而短暫的一息之後,它又渾濁了下去。這個變化,很少能被察覺,但阿呆感覺到了。

“我沒想憑兩塊牌子要求什麼,只不過這是鐵足的東西,我只是還回它原來的主人。但有件事,念青城也有原來的主人,他們和這裡的城裡人曾經毫無二至……”

“….而且,全大陸的陣也從來沒區分過誰是高原來的、誰是清罡來的。他們在這座陣前的遭遇,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們並沒做錯什麼。我要的就是這個說法,也只是想和以前一樣而已。”

接下來,阿呆的雙手有些顫抖,他終於喝到了象徵熱情招待的茶。

那個豔麗的女修頂替了另外一個,她的手藝更曼妙和嫻熟,而且姿容真的豔光四射。以至於,阿呆都能感覺到中階巔峰修者的威壓,他豪不懷疑這個女子的修為到了那樣的高度。

當他戲弄了那個幹練的女修,這種怒氣就在,而當他說出上面的話,這種怒氣之下的威壓更澎湃,甚至已經露出一絲殺意。這讓初階四重修為難堪重荷,即將崩潰。

但他還是要說:“既然,全大陸從始至終都沒給予高原人什麼,那麼屬於他們原來的東西,也沒誰有資格拿走。比如,與其他地方的人一樣,平等地進出這些大陣,還有這些城池。”

當他說出這句話,連先前那個女子也早擺脫了不快,而是期待一個手勢或者一個眼神,那是更大的殺意。因為,當你在和上位者談公平或者尊嚴這個詞的時候,其實就是赤果果的冒犯。在暹羅或者九州,或者天下的任何地方,被明正典刑的,更多就是說此類話的人。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可是年輕人,光有道理是不夠的,還要有足夠的條件。”

阿呆當然知道他最缺的就是條件,就算高原人已經不承認是誰的子民,那也不會是他的。這些人出了大陣口,就又迴歸自由人,而他們真的就自由了嗎?

不,他們將會泯滅在這個世界,或者成為大富人家的奴僕,或者某個礦坑裡的奴隸。好一點的,成為流民裡的一員,被驅趕和放逐,就像以往的他一樣。唯一的結果就是,他們絕難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於是,阿呆很努力的說道:“他們已經一無所有,更拿不出任何的條件。但這些人很倔,即使沒有現在這次,也會有不知何日的一次。在他們心裡是有根的,哪怕那裡已經無法生存,相信他們依然只想回去。這個時間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生,除非他們已經死絕。所以,請給他們一條路走!”

可以想見,這些高原人將會比原來更加缺乏資源,他的修行將越發的艱難。由於沒有了土地的支撐,他們之中只有極少數人才會擺脫命運的作弄。

而這就是這個大陸、或者這個世間最殘酷的法則,災難讓弱者更弱,讓強者更強。

這就是所謂的叢林法則,相信這個法則的人,通常將冷血當成理智。他們堅信這種優勝劣汰是對的,即使他們就是手握屠刀的人,他依然認為是對的。

“如果老夫告訴你,現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你會如何?或者老夫乾脆拒絕,你又能如何?這些你都想過嗎?”老者的姿態沒有任何改變,但他的態度已經是少有的嚴厲了。他並不反感這個愣頭青,甚至很想教訓他一下。

當這個胖胖的老頭開始嚴厲,整間屋子就會讓人覺得窒息。這股力量無法抗拒,只能肅然的聆聽與忍耐,直到渾身的靈力耗盡。

這就是強者與初級的差別,一言而生,一言而死。我們將這比喻為實力,而生殺大權就在實力二字間,這與當初篝火之畔的感官截然不同。

無所適從的虛弱,就是此間所有人的感覺。這個感覺讓人興不起一絲抵抗的心思,就像君權神授這件事。只有證明無神的事實,才會消弭這樣的慣性和奴性,但這裡的人,從一出生就將修為高絕的人當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