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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七月

吳念好不容易有了歸家的心思,律所卻開始忙起來,許是劉昌的名氣大了些,客戶越來越多,吳念每天除了接打電話就是出門買飯買水,作為連實習生都算不上的職員,她做著最繁忙而又最無用的工作。

可她毫無怨言,並且努力完成同事安排的每一次...雜事,因為她知道,自已的工資是劉昌私人發的,與公司無關,律所本質上是沒有承認她存在的。

這種處境其實是有些尷尬的,但凡換個人,或許早就不做了,畢竟劉昌給的錢不多,每週六週日上班,一個月全勤八天也就才六百塊錢,可吳念還是堅持到了現在,她並不為錢。

前不久聽師父說起之前的梁醫生,那人分明不是什麼醫生,而是一位即將退休的公安廳廳長,只是因為個人痴迷於自學中醫,於是自已人都喊他“梁醫生”...

吳念暗暗心驚,原來,田源這條“地頭蛇”還真不是虛的!

劉昌之前還勸她好好抓住這層關係,知道“梁醫生”的真實身份之後反而讓她安分些,對方官階太高,普通老百姓還是不要亂攀扯!

吳念當然明白,就連田源這個人,以後也是要避著的,她可不想自已那點腌臢事被別人查個底朝天。

在律所連續忙了七八天,吳念那點回家的打算也漸漸被磨沒了,除了累就是困,已經沒什麼精力再去折騰了,好不容易有休息日,她也只想躺在被窩裡吹著空調睡上一整天。

......

而周禮,還是在七月中旬來了。

吳念剛走到拐角處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腳下還蹲著小石頭,她呆立在原地,除了驚訝還有些慌張,因為剛從酒吧出來,身上還帶著酒氣...

“石頭...”她低聲喚它。

小傢伙仰著頭擺動尾巴,卻沒往她身前去,只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向她。

“小石頭。”她蹲下身體又低喊了一聲。

周禮緩緩踢了下腳邊的小狗崽,示意它過去,可小狗晃著尾巴又縮了回去,嘴裡還發出提防般的呼嚕聲。

吳念只好起身走過去開啟了門,眼看著小石頭跟在周禮身後進了門,那小東西絲毫沒在意她是誰。

開啟燈,周禮窩在沙發裡像到了自已家一樣,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又站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他現在只覺得累。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吳念問。

“你要不要先看下微信?”他來之前就已經告知她了,久等等不來人,還以為是故意躲他。

吳念拿出手機開啟微信,的確有兩條未讀資訊,是她沒在意...

客廳裡陷入短暫的沉默,安靜地彷彿沒人一樣,吳念站在沙發邊,一時不好意思坐下,下班之後她跑去酒吧喝酒了,只是想放鬆一下,喝點酒回來容易入睡,根本沒想到周禮會來。

“喝酒了?”他聞到了。

吳念點了點頭。

“跟誰?”

“自已...”

周禮聽後從沙發上站起來,繞過她想走進臥室,卻被吳念擋在門口,他來得太突然,房間裡還有東西沒有收好。

他不開口,吳念也不說話,只是立於門前呆站著,小石頭在不遠處好奇地嗅來嗅去。

僵持沒多久,周禮單手推她,執意想進去,吳念雙手扶在門框上,眼神裡多了些戾氣。

可畢竟男女力量懸殊,周禮一隻手就將她抱離了地面,可吳念死死扒著門框,絲毫不讓。

“鬆手!”他這次沒衝東西來,可她現在反應讓他不舒服。

吳念緊咬牙關,滿腦子全是發狠的話,她決不允許周禮碰那個隨身碟。

就在她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周禮終於鬆了手,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低笑一聲,譏諷道“吳念,你活該!”

他走了,留下了小石頭...

吳念直接將那個盒子推進了床底最深處,沒過幾分鐘又爬進去將盒子撈了出來,思來想去又藏進了櫃子裡,還用幾本書擋住了它,折騰來折騰去,她有些崩潰了,藏不住!根本無處可藏!

現在的她狼狽極了,酒意漸濃,她眼眶發紅,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半是生氣半是委屈,低聲罵起周禮。

“你才活該!”

“你活該!”

“我的東西!那是我的東西!”

罵了幾句便哭出聲,周禮就是個混蛋,牙尖嘴利的混蛋,他向來知道什麼話能扎疼她,毫不留情!

可她分明與他並無兩樣,同樣是個言語上的劊子手,刀刀要命。

哭累了,也哭煩了,吳念扒開那些書,隨手就將黑盒子扔出很遠,隨身碟被丟擲來,落在地面上,小小一個物件,卻在此刻那麼刺眼,這不堪的東西,藏!藏不住!毀!毀不掉!

吳念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挫敗地撿起隨身碟,握在手心裡又哭又笑。

“是我活該!我活該!”

像是一場可笑的鬧劇,石頭是唯一的觀眾。

隨身碟最後還是被藏進了黑暗處,她無藥可救!

呆坐到將近十二點,她才起身去洗澡,水溫微涼,給了她短暫的清醒,她安慰自已,周禮很好哄的,只要好好商量...

無眠的夜,她蜷縮在床上思緒愈發混亂,一時說服了自已,一時又心慌不已,怕周禮破罐子破摔,直接捅到家裡,後果她不敢想!

索性起了身,穿著睡衣拖鞋就要出門,她得找到周禮,把話說開,說開就好了,無非是捱罵,再不濟...再不濟...

門開啟,門邊站立著一個人把她嚇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人抱進了門。

“咚”的一聲,門又關上了,她被人狠狠抵在門上。

周禮根本沒走,一直等在門口。

“吳念!”他喘著粗氣低喊她的名字,一隻手緊緊掐住了她的脖子,帶著隱忍的力,客廳裡一片漆黑,她什麼也看不到,只覺呼吸困難,卻毫無反抗,任他撒氣。

一處溫熱驀地貼在她的側臉,緩緩移至嘴角,輕咬上她的唇肉,緩慢而又溫柔,與手上的力恰恰相反,她上半身微微發抖,不躲反而往他懷裡鑽。

周禮的手慢慢向下滑,揪著她的領口扯,紐扣一顆,兩顆被解開,他不知道吳念能忍到哪一步,這種試探讓他幾乎把持不住。

領口敞開,可以隨意觸碰,只要他想,可終究是停下了手,又是同樣的套路,她在討好他,一次比一次放肆,一次比一次...決絕。

“張蘭託我給你帶了藥,你...按時吃,回去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周禮到底是輸了,在她面前,他從來是敗者。

“好。”

濃濃的香氣繞在兩人身側,周禮將她的扣子重新扣好,拉著她回了臥室。

吳念脫下鞋坐在床上,像是緩過來了,又或者說是安心了,眼睛直直盯著周禮。

“還走嗎?”她小聲問。

周禮背對著她坐在床邊,聲音暗沉“你睡吧。”

他沒說走還是留下。

吳念靠著牆乖乖躺下,像是刻意為他留了位置,眼睛慢慢眨啊眨,她乖些,得再乖些,今晚這事就算翻篇了。

周禮點了一支菸緩緩抽著,隱約能聽到他嘆氣的聲音,吳念手裡握著一顆定時炸彈,她死不承認那東西會傷人,執拗地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她不許周禮再抽第二根菸,一隻手扯住了他的衣角,眼裡已經有了淺淺的睏意。

周禮脫下鞋躺在她身邊,兩人中間留了小小的距離,吳念把被子一角蓋在他的身上,轉過身面對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腰身一緊,吳念被撈進了懷裡,周禮下巴蹭在她耳後低聲笑“故意的?嗯?”

吳念微微勾起唇角,她的確是故意轉身的,給彼此一個臺階,她就知道周禮忍不住。

小石頭焦急地在地面上來回踱步,哼哼唧唧的惹人心疼,周禮起身將它拎上來,小傢伙習慣貼著周禮睡,埋著頭往兩人中間鑽,又被周禮塞進吳念懷裡。

直到現在,小石頭才算是聞到了那個久違的味道,對著吳唸的下巴舔來舔去,吳念瑟縮著上半身往後躲,恰好擠在周禮的胸前,倒是方便了周禮。

好不容易等到小狗崽安靜了,周禮又不安分起來,他撩開她領口,似乎是在尋找之前自已留下的痕跡,可是時間久了,白皙的肩頭毫無印記,他心裡癢,慢慢咬在她的肩上,小姑娘面板嫩,不用多大力就留下小塊殷紅,一處不夠,他探著身子往前親吻,單手禁錮著吳念不容她躲,最後還是落在了她的雙唇上...

“親親我,吳念。”他低聲祈求。

吳念自然不是主動地性格,微微偏開頭,周禮卻突然起了身,壓在了她的身上,並抵開了她的雙腿,突如其來的力量讓吳念輕呼一聲。

可週禮又迅速吻上了她的嘴巴,聽著她唇邊溢位的輕哼,他難熬地緊緊攥著枕頭角。

吳念被吻地喘不上來氣,本能地弓起腰想躲,周禮微微抬起頭,視線忍不住往下落,凌亂的睡衣領口,他難以剋制地向下探,那片柔軟他只碰過一次,吳念驚慌的聲音他早已聽不到,只覺得唇邊滿是香軟,想咬便真的咬了一口,明明都是肉,可這裡偏偏不同,勾得人只想撕扯開那件睡衣,好好銜玩一番...

釦子未開,他最想嘗的那處恰好被遮住了,再抬起頭,便是一張羞紅的小臉,吳唸的雙手不知何時被他禁錮在頭頂,現在身下的人完全像個待宰的羔羊。

“不急,我更喜歡在自已床上...”他莫名說了一句。

說完便抽身出了臥室,去了衛生間,吳念自然知道他去做什麼,撩起被子將自已蓋的嚴嚴實實,並將石頭抱在自已懷裡,閉著眼睛拼命地想在周禮回來之前睡著。

好在周禮回來的並不快,瀰漫在房間裡的極致曖昧已然散了不少,他微喘著抱住吳念,在她耳後吻了下,道了聲“晚安。”

直到吳念睡著之後,周禮也久久沒有睡意,懷裡軟糯的姑娘轉過身來,額頭貼在他的下巴,呼吸淺淺,一雙小手柔柔搭在他的胸前,毫無意識,乖巧地像個孩子。

他一下又一下地親吻她的雙唇,托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她的眉眼,他不能再等了,吃到嘴裡的肉必須嚥到肚子裡才真正屬於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