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王立一杯酒下肚，混亂的思緒收斂，精神恢復正常。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桌子對面的女人，她的身上彷彿有什麼力量促使他壓制了剛才的精神異動。
許薇沒有繼續強求王立教導她，跟他討論起關於修煉的事情。
……
王立:“進化門檻並不高，我就是因為當初殺了幾個企圖嘎我腰子和心臟的人，逃亡途中神經緊繃，不知不覺就進化了。”
許薇給腳邊的小灰舀了一大勺子黃鱔，簡單地挑出大部分辣椒後倒到地上的不鏽鋼盆裡面。
小灰原本應該是隻狸花貓，可能是原本就養得好，如今這堪比老虎體的體型依舊沒有影響它的優雅。
許薇喝了口酒，毫不意外地道:“嗯，目前最完善的啟用方法是腎上腺素加變異生物的肉食，軍隊已經普及，這也是如今許多極限運動被禁止的原因。”
王立 :“呵呵，確實，聽說摩天輪過山車啥的都成了違禁專案。”
許薇:“其實我並不是自願加入異事局的！”
聽她這麼說，王立瞬間就來了興趣，主動給她把酒倒滿。
“我是玩翼裝飛行時開啟枷鎖的，當時我還沒畢業。雖然我進化了，但是那次事故還是讓我受了傷。然後我就“死”了，連我父母都不知情。”
“進了科研所還是外勤部門？”
“科研所，給人當助手，主要是給變異獸掏糞。後來用了半年的配給賄賂一個管事，申請到了外勤。”
“呵呵，其實你被安排在科研所應該是對你的保護，我猜你多半被關係戶給看上了。現在結婚了沒有？”
“並沒有，你前男友結婚了是吧。”
許薇臉色微怒，不太和善地說道:“我在村裡瞭解過一些你的過往，相親次數不少，貌似都沒人看得上你。”
王立:“這具新身體在凝聚的時候故意把膚色調暗了一些。”
王立說著臉上面板緩緩變得白皙，簡直就是膚若凝脂，與脖子那黝黑形成鮮明的對比，簡直就像嫁接的腦袋一樣。
許薇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嚥了一口口水。
“這是什麼原理？”
“我把這個階段定義為合體期，以自身為一個小天地，可以自我定義規則，定義的規則與主世界規則只要存在有建議，那麼我給我自身定義的規則就可以影響現實。”
王立怕她理解不了，繼續解釋道:“比如我定義我身體的骨頭是鈦鋼。”
一把菜刀從廚房飛過來，王立接刀在右手，往左手食指用力一削。面板血肉被切開，露出明晃晃的金屬指骨。
許薇捂著臉，下意識地準備找東西給王立包紮。
王立微笑道:“其實現在我才算真正理解了“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
我曾經有段時間覺得身體就是個累贅，以至於我在長時間的元神狀態下犯了許多錯誤。哪怕是鋼筋鐵骨的身體，哪怕是從原子層面強化幾十倍力場，它依舊是脆弱的。畢竟再堅不可摧物質它依舊屬於物質，因為靈魂比物質始終是高一個維度。
但是在那次事件後我才開始反思靈魂與身體的關係。脫離身體後的我會變得毫無顧忌，任何情緒和慾望都會被放大或者無限放大。
一般情況，當我回歸身體後，元神狀態下做的事並不會有後悔的感覺。但如果仔細將一件事從開始到結束進行反思，總是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比如我有一次元神狀態路過一戶人家，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打另一個男人，簡單分析後得出結論，姦夫淫婦被抓現場，兩人合力毆打親夫，我哪能忍，直接順手把把那狗男女給殺了。”
許薇砸吧著嘴，道:“這是互毆，頂多罰二百塊錢。”
王立:“對啊，反正當時我就沒反應過來，事後還挺後悔的。”
許薇:“是啊，可憐的是孩子！”
王立:“不是，我是覺得因為自己太直接，讓那男人背了殺人的黑鍋挺不好意思的。好在後來我把事情攬頭上了，那人最後被無罪釋放了。”
許薇:“你覺得靈魂與身體到底是怎樣的？”
王立想了想，簡單地概括道:“容器！肉體因靈魂的存在保持運轉，運轉的同時提供供養和約束靈魂的能量。靈魂是生靈的核心，但身體分泌的一些激素卻能影響思維判斷及慾望。”
許薇:“你如今對女人沒有想法，莫不是因為身體激素反應已經影響不了你的思維。”
王立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你很漂亮，昨晚做夢還夢到了你呢。”
許薇也頓感窘迫，自己出現在男人夢裡，不敢細想。
“當時你真沒有感知到那隻變異貓麼？”許薇嚴肅地問道。
王立不說話，他已經解釋過了，事實上他從回到老家開始就沒怎麼開啟過感知，他只想做個普通人。
許薇見王立不說話，小聲道:“做筆交易！你教我修煉，我告訴你你母親的事。”
王立聽到許薇的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謝謝！不用了！該死的人都死光了，”
“所以？你其實早查清了對麼？那些人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嗯，去年的事兒了，並且這事我是認了的，不信可以去翻異事局的檔案。”
王立想了想，怕這女人不依不饒，冷著臉道.“我殺的人沒一萬也有八千，我能平靜地在老家種地是你們異事局的福報！只要我想，滅世都能做到！”
許薇冷哼一聲，認為王立是在吹牛，不過她沒有繼續追問，畢竟王立在她看來也算是絕頂的高手，沒必要犯他的晦氣。
直到午飯吃完，許薇不經意地道:“大叔，我覺得你對世界充滿了惡意不太好。其實世界很美好的，只是你運氣不好，沒遇到美好的事而已。”
王立黑著臉收拾完碗筷，踢了一腳門口擋路的灰貓。
“那隻鳥你們別動了，我準備抓來養。”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畢竟變異獸的肉要好吃許多，準備訓練一下讓它給我去打獵。如果你願意留下來給我做飯洗衣服，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指點一下你。”
許薇懵了片刻，不確定地問道:“你沒開玩笑？”
“沒開玩笑，如果你不喜歡鄉下生活的話就算了。”
許薇警惕地問道:“只是洗衣做飯？”
王立:“先把碗洗了，然後給你們上面彙報吧，順便叫他們把人全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