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3:02。
喬森明白,陳知憶在玩他!
“一直以來我都忙於工作,其實很少有機會來這種地方,很少接觸。”
“這家店獲得過凡爾賽建築獎,我公司在附近,倒是聽人說過幾次。”
陳知憶用刀叉分切開一道菜,非常小的一道菜,可以一口吃沒那種。
可她卻很優雅,語氣溫柔的和喬森聊天,玉手持叉輕輕放進嘴裡面。
她咀嚼的幅度很小很美,似乎是感覺不錯美眸發亮,看向喬森道:
“這個很不錯啊。”
“有一點甜味,也很鮮。”
法餐講究女士優先,喬森喝了口無酒精葡萄氣泡水,重新拿起刀叉。
低頭看向面前被更換的菜,的確非常小,金槍魚被封在蜜蠟裡熟成。
外面裹了一層海苔,更像是西式壽司,其實也完全可以拿起來一口。
喬森就是這麼做的,放下刀叉直接上手,一口吃進去後清涼又甜爽。
吃了近半個小時,他媽的開胃菜可算吃完了,喬森的味蕾也得到釋放。
還別說,挺好吃的。
抬頭看向對面溫柔成熟的陳知憶,她臉上的笑容似花,此時非常美。
可人美,不代表心美。
對方在閒聊期間誇這個好吃,誇那個好吃,你倒是提供認可啊大姐。
別說男神了。
品嚐師你提供則個也成啊。
喬森今天可算見到了心口不一,望著對方他還是覺得娛樂圈損失極重。
不但損失一個女神級明星。
還損失了一代影后。
…
“先生女士。”
“現在可以上前菜部分嗎?”
陳知憶在演,喬森摸不清她想幹什麼,態度不冷不熱只是應付著她。
簡單吃了些麵包飽腹,前菜一道道菜上,喬森最喜歡的莫過於龍蝦。
整隻龍蝦依舊保留著甜脆的質感,高湯白醬有白酒味和葡萄酒的甜。
藍龍下面墊著一些糯嘰嘰的麻餈,豐富口感的同時,又很搭白肉感。
陳知憶和他要的不一樣,她那邊是什麼魚的內臟和魚肉,還有鮑魚。
雖然和藍龍都是肉類,不過人家這個清淡很多,同時量也少的過分。
陳知憶在一點點切,一點點放進嘴裡,喬森這邊恨不得啃著龍蝦吃。
“好吃嗎?”
陳知憶忽而抬起頭,看著剌了那麼一大塊,用叉子放進嘴裡後咀嚼,同時用湯勺舀著喝,十分享受的喬森。
“好吃,不錯。”
…
“好吃…”
“我以後可以天天帶你來吃。”
喬森咀嚼著大塊肉,雖然並沒有那麼好吃,但貴有貴的道理(食材)。
只是聞聽陳知憶之言,他咀嚼的動作一頓,抬頭望向帶著淺笑的人。
陳知憶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詫異,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柔聲說道:
“你要是吃膩了這家餐廳。”
“我們也可以換一家。”
好溫柔,好貼心,好細心。
看著眼前表現出三好女人的陳知憶,喬森繼續咀嚼並沒著急回話。
對方似乎也在等他咀嚼完,絕美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靜靜等待著。
喬森咀嚼完龍蝦依舊不急,喝了口氣泡水後,拿起旁邊的牛角麵包。
自顧自抹著黃油,他不死心的看了眼認可池,此時還是一個都沒增。
認可池看不透人心,但陳知憶表現出的是一個對自己有意思的女人。
透過認可,看不出旁人對自己有沒有壞心思,也看不出是不是忠心。
但一個女人,從進來到現在表現的姿態,最起碼魅力方面有認可吧。
不求可以像楊素素那樣,喜歡自己到無論自己做什麼,她都會認可。
但好歹你也學學沈千悅,開心了就提供認可,心裡不開心就不提供。
可現在呢。
學士、男神、品嚐師,陳知憶就像是打心底裡,不認可他方方面面。
這不是他專業性不夠,是陳知憶討厭他這個人,從而討厭他的全部。
既然完全實錘對方在演戲,喬森也懶得再端著了,嘴裡吐出兩個字。
“條件!”
…
“什麼條件?”
“沒有條件。”
陳知憶抬眼看向突然冷淡的喬森,面上依舊帶著笑,繼續切安康魚。
只是她心裡狐疑,對方不應該高興嗎?怎麼突然之間像變了一個人。
但不等她多思量,見喬森自顧自吃起來不說話,她放進嘴裡一塊肉。
“我其實今天約你來。”
“就是想問問你的看法。”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
“翹楚,絕對的翹楚。”
喬森吃著麵包墊吧肚子,這種被人討厭的感覺很不好,他很不爽。
一想到自己脫離溫柔鄉,駕車過來只是為了受氣,他更不爽的道:
“娛樂圈至高無上的翹楚。”
陳知憶聽前半句話還能接受,但後半句語氣提高不說,還帶著隱喻。
她不禁抬起目光,糾正道: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我並不是從事娛樂圈,主要還是廣告領域。”
陳知憶有兩家公司,分別位於國貿的廣告公司和中關村的科技公司。
提到從業方面,她不由再次看向自顧自吃的喬森,緊跟著說道: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讓你在公司裡謀份工作,肯定比你現在好。”
…
“不好意思說錯了。”
喬森咀嚼著點點頭,隨即一口把氣泡水喝完,看向陳知憶笑著道:
“你應該是演藝圈的翹楚。”
他這番話說出來,陳知憶明白了什麼,不由低頭繼續切著魚肉道:
“咱們不聊工作。”
“我的意思是…”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
“翹楚,絕對的翹楚!”
見喬森依舊不冷不熱,陳知憶面上沒什麼變化,可刀叉卻在受著力。
女主人握著它們的力道。
好像越來越重了。
陳知憶笑了笑,貼心的示意服務員給喬森換杯氣泡水,便又繼續吃。
喬森吃了很多面包,後面還有一些菜,但吃了最新一道後放下刀叉。
他準備提出告辭,回去直接找律師問問,他現在還有沒有什麼危險。
只是他剛放下刀叉,陳知憶依舊細嚼慢嚥著,卻低頭溫柔的問道:
“你,喜歡我嗎?”
聽她問這個,喬森還沒抬起屁股又坐下去,拿起氣泡水淡淡的道:
“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了。”
…
“什麼時候。”
…
“自己想!”
陳知憶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喬森為什麼說翻臉就翻臉,很委屈。
從那晚喬森有錄音,她就知道對方雖然窮,但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所以她換上了漂亮的衣服,套上了陪閨蜜才穿的絲襪,還精心化妝。
她不明白,哪個步驟錯了?
如果喬森真是正人君子,兩人此時還會坐在一起,她還需要這樣嗎?
[為什麼?]
男人…
不是都很喜歡這種打扮,喜歡嬌柔軟弱,喜歡溫柔又貼心的女子嗎?
是閨蜜給錯了方向。
還是她看錯了人。
難道那晚對方也醉了,是兩個人天雷勾地火,不得已為之的結局嗎?
陳知憶百思不得其解,感覺比研究學術時還要棘手,但她只能繼續。
“我想你現在告訴我。”
“我現在很”
“很想聽你說是否。”
陳知憶想到了喬森的答案,什麼昨晚今天,感覺對方真是一個變態。
那晚在酒店的兩瓶啤酒,是醉酒和斷片的分水嶺,很多她都不記得。
斷片是什麼感覺呢?
斷片不是當場失憶,當時還仍有意識,還分得清對錯,只是膽子大。
就像你可以自己找到家,自己開啟門,自己還留有意識脫衣躺床上。
可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喝完酒回家的記憶,你是完全記不起來的。
你不知道怎麼回的家,不知道怎麼脫得衣服,更不知道怎麼睡著的。
有甚者,從還在喝酒的時候記憶便開始消退,記憶停留在與人喝酒。
相當於大腦是清醒的,你還可以唱歌跳舞,但儲存記憶的細胞醉了。
記憶細胞:
“不好意系,我先下班啦。”
陳知憶只記得自己和喬森喝酒,喝酒的記憶很碎,且後面完全不知。
如果不是床單有血,那裡隱隱作痛,她其實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