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到了。這的確是人類可以達到的舒適的巔峰。
休息一天,除了放鬆之外,沒有其他安排。
一個躺椅放在你的窗臺前,讓從你漂亮溫暖的房子裡觀看雪花飄落。
在壁爐中發出噼啪聲的火提供上述溫暖。
一條舒適的毯子裹著你,還有…
你手裡拿著一杯精心準備的咖啡。
當你看著外面飛舞的雪花時,火焰的聲音讓你整個人平靜下來,你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口氣。才早上7:30,今天已經是完美的一天了。你聽到身後有撲簌聲,接著是砰的一聲和呻吟聲,太陽馬從沙發上滾到地板上,然後掙扎著爬起來;她標準的早上起床流程。
“你的咖啡在桌子上,”你說著,目光一直盯著落下的雪。
她咕噥著回應,慢慢地,用力地走過去拿起神聖的靈藥,然後小跑過來坐在你旁邊的窗前。你們倆在一起無言地觀看降雪時都過一會兒啜飲一小口,但很快,在大約10分鐘左右的安靜反思後,兩隻疲倦的,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洋紅色眼睛把注意力轉向了你。
“你在想什麼,匿名?”
“沒什麼,”你直白地說到,當她試圖眨眼消除睡意時,你轉過頭去迎接她的目光。“你已經活了多久了,現在,你還不知道永遠不要問一個男人這個問題嗎?”
微微一笑似乎消除了她臉上的一些疲憊。
“哦,人類的雄駒和小馬的是一樣的嗎?真讓馬好奇。但你真的指望我會相信,在你現在已經保持好一會兒的沉思表情背後,沒有深刻的思想嗎?”
“是的,我希望你相信這一點,因為這是真的。我醒著的時候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事情。不去想任何事情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假期,對很多男人來說也是如此,所以當你問我們在這樣的時刻在想什麼,我們說‘沒什麼’時,不要表現得過於驚訝。”
塞拉斯蒂婭點點頭。“我當然能理解這種情緒,過去雄駒們也告訴過我類似的事情……”她把嘴巴移動到你耳邊低語,“……但我還是不太相信,我的小人兒。”
她把頭往後抬起來,你又轉過身來面對她。她現在幾乎沒有隱藏的微笑是對她仍然疲憊的雙眼和未梳洗的起床鬃毛的完美補充,那鬃毛試圖在星空的微風中同時向各個方向飄舞。看著這有趣但熟悉的場景,你自己的微笑開始浮現。
“不過,你可以保有你的秘密。我不會在你的休假日刺探,”她一邊小跑向浴室一邊打著哈欠說。“享受你的非沉思型冥想吧。”當踏上樓梯的蹄聲消失時,你轉身回看窗戶。
好吧,她逮到你了。你真的在想什麼。準確地說,是一隻紫色的痴痴天角獸。
自從中心城她出現在你面前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從那以後,絕對風平浪靜。說真的。甚至是來自雲寶黛西,瑞瑞和小蝶的那些詭異的打擾你的企圖也已經完全停止了。
你知道你應該開心。過去的45天過得很好;這可能是你來小馬國以來最好的,多虧了你總是非常有趣的室友太陽屁屁。有一段時間,你都有點確信也許她已經放棄了……也許她最終意識到這是永遠行不通的,不值得付出努力,她應該繼續前進。
但是,在過去的幾天裡,一種不斷加深的恐懼感慢慢地在你的腦海中蔓延,因為暮光那天晚上說的話。她告訴你,你和她兩個月後就會結婚。最後期限很快就要到了,隨著一天天過去,你的恐懼感與日俱增。
回來後的第二天,你給塞拉斯蒂婭詳細講述了你與暮光的相遇,她再次向你保證,你沒什麼好害怕的。你想要相信,你真的想,但是暮光說得那麼篤定…
一根柴火移動了一下,火突然噼啪作響,嚇得你幾乎要跳起來。你只是有點偏執,阿匿,你在浪費休假日去操心一些你無論如何沒法控制的事情。最好忘掉它,享受這一刻。
你把毯子拉得更緊一點,繼續看飄落的雪。現在這只是一場輕微的風雪,但計劃稍後升級為暴風雪。你聽萍琪昨天說這次暴雪是一次奇怪的臨時天氣變化,但是嘿:如果是在你休息的日子,你不會抱怨的。畢竟,有更多的時間在室內放鬆!
坐在椅子上,你讓這些想法從腦海中飄出去,就像外面飄落的雪花一樣,與世界上其他東西渾然一體。很快,你最關心的就是是否要放棄你舒適的地方,再來一杯咖啡。
~~~~~~~~~
你把書籤夾在天馬無畏小說裡,從沙發上跳下來照看爐火。快速瞥了一眼時鐘,快中午了。
“匿名?我們的紙杯蛋糕吃光了……”廚房裡傳來一個擔憂的聲音。你轉過身,看到門框邊緣顯露出一點五彩鬃毛的波浪,後面跟著一匹憂鬱的太陽馬。
你回答道:“如果你像我們談過的那樣自己限制在一天吃兩個,也許就不會吃完了。”
她嘲笑道。“你和我都知道那是完全不合理的。我們需要去方糖甜點屋,在他們因天氣原因關門之前買一些。”
“我們?哦,不行。你想要蛋糕?你自己去買,室友。我可不會在這種天氣出去。”
你轉向窗戶,窗外景象證實了你的直覺。看來暴風雪在你看書的時候開始了。令你驚訝的是,塞拉斯蒂婭跳過門,越過沙發,站在你面前,興奮地搖著尾巴。
“別那樣……只要一分鐘!”
你嘆了口氣,揉揉眼睛。“你只需要一分鐘就可以傳送到那裡,買些蛋糕,然後傳送回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需要我來做這件事。”
她退後一步,垂下頭來。“哦……我明白了。那麼說,匿名的故事,這位勇敢的人類挑戰惡劣的條件,征服了家園世界的許多高山,並透過了小馬國的許多考驗,這一切都是誇大其詞啊……我想我早該知道的……”
那匹憂鬱小馬的拙劣表演讓你咧嘴笑了。今天,她的蠢萌第二次讓你臉上露出微笑,哪怕只是一瞬。
“這根本和杯糕無關。你只是想出去在雪中玩耍。”
她有點驚訝,轉過身來面對你,雙耳耷拉,臉微微泛紅。“……我就那麼透明嗎?”
“是的,你是個大姑娘,你不需要我陪你才能出去。”
“但如果你不和我一起,那又有什麼樂趣呢?”她哀鳴道。“不要這麼固執己見嘛,匿名,這只是一次去方糖甜點屋然後回來的旅行。把它想象成一次冒險!你沒聽說過‘重要的是旅程,不是目的地’嗎?”
“我認為兩者都很重要,為了你,我已經走了太多的旅程了。”你走到窗前,發現窗戶被風吹積雪覆蓋了一半。“看,外面雪已經有一英尺多深了。我沒有雪鞋,而且雪剛下來,我踩上就會陷進去。我真的不想在休息日艱難跋涉一英里的深雪。”
塞拉斯蒂婭咯咯笑了起來。“你就關心這個嗎?你真的應該更加關注你現有的資源,匿名。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就在你面前,”她自豪地挺起胸膛說道。
哦,對呀…有時候,很容易忘記這匹傻馬實際上是一位擁有巨大魔力的女神。你認為她可以為你將一些隨機物品變成雪鞋,或者施法讓你能在雪上行走而不會陷進去。或者她會完全繞過這個問題,用魔法之火開闢一條通往那裡的路。考慮到所有這些,今天離開這所房子有可能還不錯,經過一點思考後,你幾乎有點期待了。
不過,最好不要讓她知道,否則你會面臨沒完沒了的請求,所以你非常誇張地哀嘆了口氣,喃喃地說:“好吧,好吧……”
帶著狡黠的微笑,塞拉斯蒂婭的角閃耀起熟悉的金色之光。在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前,你已經穿上了你的鞋子、帽子和冬夾克。你對她的熱情笑出了聲,跟著她走到前門。
“那麼,你的計劃是啥?”當她原地小跑時,你問道。
她的微笑沒有動搖。“很簡單,匿名。老實說,考慮到你跟我講的那些關於你的世界的故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早點想到這個。”
一個平穩而一氣呵成的動作,她在門口附近躺下,把背部交給你。
“那麼,根據你所說的,我們倆以前都沒有這樣做過,但這不會太難。我保證我會慢慢地,直到我們倆都更習慣為止。你沒什麼好害怕的,如果更糟的情況發生,雪會在你摔下時提供緩衝……”
你的大腦停止了。她真的…?
“嗯……我不確定我對這個主意感到舒服……”你邊說邊緊張地摩擦著你的後脖子。
天角獸轉過頭,略帶惱怒地向你出氣。“為什麼?有什麼問題嗎?我知道我長得不像你們地球上的馬,但我並不像看上去那麼脆弱!”
你舉手投降。“不,不,不是那樣,只是……我該怎麼說……這很奇怪。地球上的馬是一回事,但你實際上是我最好的朋友……”
當她聽到這些話時,臉上露出了傻乎乎的微笑。
“…而且朋友們通常不會互相騎著路過鎮子,除非喝多了酒。而且實際上,我們之一或兩個都喝醉了是一個更糟糕的主意,所以也許我們應該——”
“沒有馬會看到我們!”她大聲說。“外面的暴風雪掩蓋了一切,一旦我們接近方糖甜點屋,你可以下來。求你了,匿名…”
又來了。那種表情會讓你屈服於她的任何要求或原諒她做的任何事。老實說吧……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打敗她的機會,是嗎阿匿?
你走了幾步,然後跨坐在塞拉斯蒂婭寬闊的背上。天哪,這真尬死人了…
“我的腿這樣放在你翅膀上行嗎?”
她噗了一口氣。“沒關係,我不需要它們,這有助於防止我用它們作為平衡的柺杖。”當她站起來時候,你伸手抓住任何能夠到的東西,她在門口附近慢慢地繞了一小圈,以適應有你在背上的感覺。
“看到了嗎?沒那麼糟。實際上很有趣!”塞拉斯蒂婭轉動脖子側臉對著你。“我想我們準備好了,你呢?”
你能做的就是在魔法光環開啟門時點點頭,你們倆走進了暴風雪。你閉上眼睛,用一隻胳膊遮住臉,以防飛舞的雪把你弄瞎。當你的視覺消失後,你能感覺到的只有寒風的呼嘯和嚴寒的侵入,還有當塞拉斯蒂婭在雪地裡小心翼翼地走著時她身體的運動。你用一隻空閒的手拼命地抓住她的鬃毛,寒冷已經開始使你的手指麻木。
然後一切都停止了。寒冷,暴風,你臉上吹雪的刺痛。相反,塞拉斯蒂婭溫柔的聲音在突然出現的寂靜中響起,“現在睜開眼睛安全了。”
你放下手臂,試探著睜開一隻眼睛……你眼前令人驚歎的景象讓你忘記了呼吸。
“哇……”
這就像置身於一個反過來的雪花玻璃球。一圈無形的魔法球包圍著你們,阻擋了暴風雪。飄落的雪在魔法屏障周圍跳著一種令人著迷的混沌舞蹈。寒風不再吹得著你,風暴的聲音被靜音了。你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穿過屏障……就好像你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進入了一個為你們倆單獨創造的地方。
當你轉頭向下看,你的抓握放鬆了,你看到了另一個奇景。塞拉斯蒂婭的鬃毛和尾巴投射出柔和的光,反射在地上的雪表面,形成一道粉彩的彩虹,像極光一樣變幻閃爍。這攝人心魄的美麗壓倒一切,你不得不將手移到她的肩隆,向前傾斜一點,以免在恍惚中滑落…
塞拉斯蒂婭以你的動作作為繼續前進的訊號,她開始在雪地裡緩慢地向前小跑。無形的屏障跟著她,唯一的聲音是每隻蹄子落地時,雪發出的輕柔的嘎吱聲。
“你想知道一個秘密嗎,匿名?”她問道。
你點頭回答,你現在驚得下巴大張,說不出話來,但隨後意識到因為她正朝前方,看不到這個動作。
“當然。”
“與其他小馬相比,我一直對自己的身材有點在意。在我年輕時,我的成長突飛猛進,似乎從未放慢過,我還沒意識到呢,就開始俯視我所有的同齡馬了,他們中的許多馬為此無情地取笑我。畢竟,沒有雄駒想要一匹比自己高這麼多的雌駒。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對此的擔憂逐漸消退了,但它從未真正消失。直到今天,我還在想,當我是公主時,是否部分因為這事,那麼多小馬覺得我難以親近。”
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作為回應,所以在她說話的時候,你只是用一隻手在她脖子的一側上下撫慰她。
“當你告訴我你的世界裡的馬,以及它們與你的同類幾千年來的關係時……我就知道我想和你一起試試。儘管我們只是一起散步,但這感覺是對的。你也感覺到了嗎?”
啊…是的。這很難用語言表達。你最初認為這會詭異而不舒服,但現在它真的發生了,在你內心激起了種種令人驚訝的情緒。
她想馱著你。你想被她馱著。這就是正在發生的基本事實,但其背後有太多你甚至無法描述的東西。在像這樣的事上,你們對彼此的信任讓你感覺到在一個原初的層次上你與塞拉斯蒂婭緊密相連,這感覺你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不曾有過。她走路時肌肉的運動讓你確信她在那裡,為了你,就像你在她背上的重量讓她確信你在那裡為了她一樣。
你嚥了一下口水,試圖找回你的聲音,說出你想到的第一件事。
“再快點。”
她的耳朵抽搐了一下。如果你能看到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你可能會緊張。相反,當她的小跑變成慢跑,然後是慢速的奔騰時,你感到一陣興奮。
你這輩子從來沒有騎過馬,更不用說光背馬了,但你的身體似乎知道該怎麼做。你向前傾,把重心放在需要的地方。她那一頭濃密的鬃毛成了你的韁繩。你的雙腿移到她的翅膀上方,解放了它們,她輕輕拍了拍翅膀,然後忍住了衝動,把它們收回到了身體兩側。
當你們的身體開始像一個整體一樣移動時,落雪隨著她的蹄子的每次撞擊而飛起。她就像你身下的水,你感覺自己彷彿在飛翔。在她的耳朵和角之外,暴風雪被一分為二,輕鬆地刮到兩邊,好像是在敬畏你們兩個。
但很快你就看到了遠處方糖甜點屋的輪廓,你拉她的鬃毛讓她慢下來。她立即做出回應,在離入口處20英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剛好夠讓暴風雪遮擋任何旁觀者看到你們倆。
塞拉斯蒂婭小心地躺到雪地上,你不情願地站起來,然後跪在她面前。你們倆都興奮得氣喘吁吁,你不假思索地將她的嘴捧在手中,深情地撫摸著,同時告訴她,“我們一定要多做做這個。”
她轉過身去,雙頰通紅,但她的眼睛仍注視著你的目光。
“是的,這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現在為這具軀體感到高興,因為它讓我們能夠彼此分享這個……一些特別的東西,只有我們倆。”她再次把頭向前傾,放回到你等在那裡的手中。“我想我可以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在那裡我們可以練習……”
“練習什麼?保齡球?跳繩?書法?哦!哦!等等,你們倆…薩爾薩舞?!嗯…薩爾薩舞…”
你和塞拉斯蒂婭兩個都尖叫著互相依偎到一起。在那裡,就站在你的安全範圍的邊緣,是萍琪派,她戴著節日的冬帽,穿著長統襪,步伐輕快,背上平衡著一個盒子。
“萍琪...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那樣偷偷摸摸靠近我,”你懇求道。“我覺得我的心臟承受不了!”
粉紅色小馬跳到你身邊,把耳朵放在你胸前。“噢,匿匿,我不是鐘錶匠,但你的心跳好著呢!”她跳到塞拉斯蒂婭面前,重複這個動作。“塞莉也是!我說,聽起來兩顆心幾乎是同步呢……”
你們兩個快速地互相瞥了一眼,但沒說什麼就轉身背對對方。
“但這不是你到這裡的原因!也不是我在這裡的原因!等等,為什麼我在這裡…?哦,是的!”她轉身把包裝好的盒子遞給你。“特別專遞!”
“這是什麼?”你小心地拿起盒子,開啟蓋子,發現裡面是一打新鮮出爐的糖霜紙杯蛋糕。
“你怎麼知道的?”塞拉斯蒂婭問道,一看到這美味甜點,她的眼睛就閃閃發光,還試圖偷偷舔嘴唇。
萍琪咯咯笑了。“哦,我有一兩次抽抽!加上我想匿匿會在休息日想念我,所以你們來這裡只是時間問題!”她衝你眨眨眼。“我希望我能留下來,但我得回去幫蛋糕先生和蛋糕太太關店。今天暴風雪真的很厲害!你們也應該回去……”
塞拉斯蒂婭站起來舒展身體。“是的,既然我們拿到了我們來買的東西,我想那是明智的。我們走吧,匿名。”
你站起來後,拍了拍萍琪。“謝謝,萍琪。替我向蛋糕夫婦問好。”
“我會的。”她點點頭,比平時少了點熱情,然後轉身離開,但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嘿,匿匿,我…還有另一次抽抽。我想這可能很重要。”
很久以前,你就學會了信任萍琪的預感,要不就會面臨後果,所以你的興趣立即激發了出來。你俯下身去,她用後蹄站起來在你耳邊低語。“今天天上會下的不光是雪,匿匿。你應該讓塞莉回家。”
她跳下來,然後跳過屏障邊緣,消失在暴風雪中。你看著她消失的地方撓頭。
“哎呀,那真是不祥……”
塞拉斯蒂婭小跑到你身邊。“出什麼事了?”
“我不確定,但我想我們應該儘快回家。你行嗎?”
她咧嘴一笑,繞著你轉了一圈,然後躺在雪地裡。“我們唯一的限制是你能承受什麼。”
把一盒紙杯蛋糕好好放在胸前,你再次騎到她的背上,你們兩個像風一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