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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聽不從(助手篇)

對於原木來說,霧生的頭腦始終是神秘的,自己對於她來說唯一的作用就是發現一些很難發現的細節。所以究竟霧生是如何從這線形的血跡看出門道的,原木至今都摸不著頭腦,但是至少他知道自己的任務並不在於探究真相。好好的輔佐霧生找到真相的所有條件,這才是他應該做的。或許到了謎底揭曉的時候,他也始終不知道真相是如何揭露的,但是至少能夠好好輔佐霧生,這就夠了。

找到了細微的線索之後,大家的信心重新回來了,搜查也就更加賣力起來。最為主要的是,所有人都認為霧生知道了很重要的線索,作為霧生的助手,原木和蛇崎對於真相的揭露越發有信心起來。

“原木君,能否麻煩你好好地去刷牆的地方好好看一看呢?”霧生微微回頭,柔聲道:“記住,在那邊,找血跡。我有一種推測,如果成立的話,這將會是兇手遺留下來的最為致命的線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哼哼~這就是犯罪啊……”蛇崎叉起手來,呵呵的笑著,眯著的雙眼之中透露出一股莫名其妙的色彩。

客房區域外的牆體邊,原木和蛇崎正在那裡檢查每一處土地和牆體角落。

按照霧生的說法,對於成年人來說,另外一個成年人的屍體始終不會輕到哪裡去,無論男女。首先是因為屍體不會配合搬運者的動作,是徹頭徹尾的物件。其次就是因為體積原因,成年人的身體體積相當龐大,除非是侏儒,否則一定不是那樣好搬運的。因此兇手更有可能用以搬運屍體的方法,就是迴避掉所有觀察者的視線,也就是巧妙地利用視覺盲區,比如視窗的正下方,牆體的邊緣位置。由於窗戶不能開啟,人的視線又受到窗戶隔斷的影響,就會有一大片的視覺盲區,處在窗戶正下方的區域將會成為一片視覺盲區。而那裡也將是兇手隱藏屍體的最好的地方。

因為之前的推理,可以判斷屍體一定在室外待過。如果說兇手在殺完人之後只是將屍體藏了起來,並沒有搬運到死者自己的房間內,那也就代表了死者在外界有可能是被隱藏或者殺害加隱藏過。那麼這些地方就要嚴查。所以霧生才會專門派出原木來好好檢視。

輕輕撫著牆,感受到上面粉刷齊整的白色油漆,原木不禁有些汗顏,雖說直到現在真田的狀態依舊不好,但是在她康復的那一天,她的精力還真是驚人,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將接近兩面牆刷完。要知道,在大家都沒來的時間裡,集齊了很多人一起來刷牆的寺廟也僅僅只完成了一面牆而已。可見真田在當時是如何的活力四射……不……如果說真田沒受傷,她的生活該是有多麼活力四射啊……

想到這裡,原木不禁打了個寒戰。曾經的傷痛讓他早就告別了激烈運動,曾經自己的運動光輝也回不來了,所以面對真田這樣依舊活力四射的人,原木不願意去過多接觸。怕自己想起當年健全的時候……怕自己回憶起自己是因為霧生才變成現在這幅病懨懨樣子的事實……

繞著客房區域仔細找了一大圈,始終沒有任何發現。原木長長地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雖說昨夜發現屍體開始就又有下雨的徵兆,空氣也重新潮溼了起來,但是溫度卻始終沒有重新下降,下雨前微微的悶熱讓原木有些不適應。

沒有血跡,這讓原木很是不能理解。除卻這樣的視覺盲區,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隱藏屍體的地方了!屍體一定被藏在室外過,那麼到底是哪裡呢?

屍體被斧頭所殺,不可能沒有血跡!所有室內的區域都沒有血跡,室外可以隱藏屍體的區域也沒有血跡,這怎麼可能呢?死者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被殺害的?兇手又是如何處理掉血跡的?

一時間,原木感覺自己頭大如鬥。

“嗯?少爺,你的手。”蛇崎看著自家有些萎靡不振的少爺,正想上前安慰兩句,卻突然僵直住,指著原木的手驚呼道。

“怎麼了?”原木舉起自己的雙手,猛然一驚,差點沒叫出聲來。自己的雙手,竟然染上了大半的白色油漆!原木的手已經幾乎看不出肉色的部分了,沾滿了白色油漆的手還有種溼乎乎的感覺,那些白色油漆似乎還沒有幹!

“這……這怎麼可能……”原木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快步來到蛇崎面前,直接抓住蛇崎的雙臂用力搖晃:“蛇崎小姐,快看看我的臉!我的臉上有沒有白色油漆?”

蛇崎也有點懵逼,不知道原木手上的油漆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木會這麼問,只好怔怔的回答道:“啊!沒有!少爺,你的臉很乾淨,沒有油漆,就是這雙手上沾滿了油漆!”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原木輕輕呢喃著,似乎明白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一直輕手輕腳的後退著,眼睛瞪得老大。他重新繞著客房區域走了一個圈,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推斷!

但是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心目中,那個人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才對,除非……他就是兇手,而他所做的,所說的,就是他用以隱藏自己真實目的的最好手段。

不過真是可惜,如果不是這樣的特殊情況,或許調查出真相還得要好久吧……

“霧生同學!”隔著窗戶隔斷,原木趴在死者房間的窗戶口朝裡面呼喚霧生。

霧生抬起頭來,看到窗外的原木,便知道他一定有了什麼發現,便迎了過去,和原木透過窗戶的隔斷四目對視:“怎麼了?有發現了?血跡?”

“血跡沒有。不過,我似乎知道了為什麼兇手留不下血跡了!”原木一副神秘的表情,讓霧生也十分好奇,連忙湊近了些許,讓原木細細道來。

等到原木說完了他的想法之後,霧生的眼中也明顯多了一份瞭然。只是聽到原木的推測,並沒有身臨其境,霧生便已經知曉了原木所說的種種,也有了新的推斷。

“原木君,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可是,我們似乎並不知道兇手的動機吧?”霧生饒有興趣的提示道。

“是嗎?霧生同學你不是跟我說過嗎?那個你覺得很有意思的疑點。”原木微微一愣,壓低聲音道。

霧生搖了搖頭:“那是針對另外一人的,並不是針對死者的。所以,兇手的動機,理應不衝著死者去……等一下!”說到這裡,霧生幡然醒悟,自己和原木似乎都遺忘了曾經的故事!

“霧生同學!我記得……我們當時發現的屍體,還沒被兇手偷走的屍體,明顯是少了好幾樣隨身物品的!莫非……”原木喜出望外,似乎真相就已經近在咫尺了!

“我認為,你有必要去一趟矢澤叔叔房間。無論他在哪裡,你也要從他那裡,瞭解到當年的恩恩怨怨!這支考察隊的過往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必須由我們來揭露!”霧生不悲不喜,沒有任何興奮和衝動,那種發現真相的欣喜轉化為了更加深沉的淡定和冷靜,讓霧生的氣息再度變得冰冷逼人……

矢澤的房間內。果然不出所料,矢澤不在。矢澤的房間內,所有的資料和文獻都胡亂地扔在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霧生和原木費了老大的勁,才找到了幾年前事件的詳細報道。

那一年,真田不是隊長,而是副隊長;瀧口不是副隊長,而是資料分析員。那個時候的隊伍,不是五個人,而是六個人。隊長是一個被稱作木村的人,和真田在當時已經有了婚約,是恩愛的情侶。那時寒冬,木村帶領著隊伍,一起去了遠方的一處山脈,卻不料引發了雪崩。現在說起那一次雪崩,沒人能夠說起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引發的,但是那場雪崩的氣勢滔天,幾乎瞬間就將他們掩埋,等到他們脫險之後,清點一下人數,沒有少人。六人結伴一起進了一處山洞,以求安歇。雪崩也直接將山道封死,他們暫且沒法下山。後來隊長木村因為受傷的緣故,再加上低溫,已經堅持不住了,就在所有人都即將被凍死的關鍵時刻,木村選擇犧牲自己,將所有的裝備都交給了同伴,自己安然赴死。而所有的隊友,則帶著木村留下的裝備,經過艱苦的逃亡之後,順利脫離了危險,事後還被地質局點名表揚,甚至還派出好幾支隊伍搜尋木村的屍體,雖然最後無功而返,但還是為他準備了隆重的哀悼儀式。

就是這樣的一篇報道,卻被矢澤畫了無數的標註和記號,甚至還寫了很多的批註,無一例外都是在懷疑當年這件事件的真實性,甚至還指出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最終,霧生和原木放下了這篇文獻,緩緩離開了矢澤的房間。

原木暫時沒辦法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或許他知道,但是由於沒有證據,原木沒法說出那樣的話;但是一看身邊的霧生,原木就嚇了一跳:霧生的神情看上去泰然自若,甚至有些諷刺的戲謔蘊含其中。那種信心十足的樣子,足以令任何事物都失色萬分。

“霧生同學,莫非……”原木心中咯噔一跳,連忙問道。

“差不多了吧。我瞭解了他們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也鎖定了現在的兇手,再加上我們破解的不可能犯罪的手法,剩下的,就是死這到底是如何被兇手搬運出來的問題了。”霧生微微點頭。

“照我看來,其實要把死者搬運離開洗碗房的方法很簡單啊。揹著她從煙囪跳到房頂上,離開不就行了嗎?”蛇崎揹著雙手,漫不經心地道。

“不是每個人都是你啊蛇崎小姐……”原木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勉強打起精神提醒了一下。

“嘖~這種事情都做不到嗎?真是沒用的兇手……”蛇崎的不滿更加嚴重了,撇著嘴,很是不爽。

“呃……”原木和霧生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在不擅長的領域和高手理論,明顯是不理智的。雖說對於蛇崎的言論有著萬般的不爽,卻沒有那個實力去辯論,也實在沒辦法。

“既然做不到,要麼就不把屍體搬走,要麼就要藉助工具唄。反正凶手的身體沒辦法支撐他靠肉體搬走屍體,除了不搬,就只能藉助工具了呀。”蛇崎依舊滿不在乎,但是一出口的言論,竟然非常有道理。

工具!這種概念,霧生和原木竟然沒有考慮過!等到蛇崎現在一提點,他們也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還有這樣的一種方法!如果說兇手一定得從煙囪出去,而兇手也沒法跳五六米高,甚至沒法將屍體搬運到五六米高,為什麼不能借助工具呢?

這樣一想,再結合一下兇手的身份,霧生和原木便瞬間明白了兇手將死者帶出洗碗房的秘密!

那麼最後……

“霧生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啊?這個地方貌似和案件沒什麼關係吧?”瀧口帶著一絲顫抖和一絲不解,跟著霧生和原木一起來到了處於大殿正後方的,原本用以安置真田的那間在眾多禪房之間毫不起眼的醫務室,那是之前收治真田的禪房,那沒有燈光,只有應急燈光的醫務室,的確是很多人心目中的陰影。

“沒什麼,瀧口先生,把你叫到這裡來,只是因為希望你能夠找到倉木先生遺留在這裡的東西。”霧生淡然道,帶著漆黑手套的雙手微微摩挲,在這寂靜的空氣中留下了輕微的摩擦聲。

“呃……具體是什麼呢?”瀧口小心地問道。

“一張手機卡。倉木先生的手機裡面沒有手機卡,我們正在一間房一間房的排除,希望得到您的幫助。真田隊長為人比較莽撞,我們並不放心她來做這種工作。”霧生解釋道。

“啊!好的,我記得倉木的手機卡好像是NANO款的。這樣的話……”瀧口一邊回憶,一邊開啟了一旁的應急燈。這個醫務室沒有燈光,只有應急燈,是大家一直都記得的事情。被大殿完全遮擋的醫務室,就算是在白天也沒有多亮堂,只能開啟應急燈才能看見東西。

當看到瀧口胸口的十字架上那斑斑點點的熒光之後,原木猛然倒抽一口冷氣。果然不出霧生同學所料!原來當年的真相是這樣的嗎?原來如此!那麼一來,終於,跨越了多年的恩恩怨怨,貫穿了每個人的是是非非,都能夠解釋清楚了!

盯著瀧口正在滿地尋找的身影,原木悄聲問道:“什麼時候去揭曉答案?”

霧生也看著瀧口忙碌的身影,像是呢喃地道:“當然……是那一天了……現在,不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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