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

馬路中間那道人影一副小丑裝扮，嘴巴咧開，高呼一聲。

面對疾馳而來計程車，根本沒有躲讓的意思。

他抬起右手，做出手槍的手勢，頂住自已的太陽穴，嘴巴凹成O型。

“砰——”

頓時，彷彿有一顆看不見的子彈，從計程車的側面射進來。

強大的力量將車門擊毀，震起一圈能量波，結實打在司機身上，再從另一端穿透出去。

呲——

車子急停，在地上磨出一溜胎印。

“咳咳……”

司機師傅胸口塌陷下去了一小塊，嘴角溢位鮮血。

“姑……姑娘們，你們沒事吧？”

他強行撐起身子，看向後座的楚升三人。

“沒事。”楚升淡淡回應。

他眼底盡是殺機，但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畢竟從剛才那一擊來看，對方是衝著司機來的。

啪嗒——

司機大叔一腳把門踹開，手裡拿起一把斧頭，走出車門：“你們快逃，越遠越好。”

楚升沒有猶豫，拉住江靈靈與鹿一關，悄摸往後撤去。

“逃？”

小丑側歪著腦袋，一臉木然的望著他們。

隨即又發出癲狂瘋笑，嘴巴咧開到了耳根：“往哪逃啊哈哈哈……”

“這裡……已經被我們「驚懼玩笑」包圍了，誰也別想逃哦！”

話音落下，一道陰沉的黑線自天邊升起。

所觸及之處，皆被吞噬，硬生生在現世裡擷取了一片空間。

“S級封印物——吞天界域……”司機大叔嘴裡喃喃，眉頭皺起。

“我們「黃昏分界」，與你們「驚懼玩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起衝突吧？”

他握緊斧頭，青筋暴起。

似乎對方只要再有動作，這柄斧頭就會扔向他的腦門。

“昨天尊主在這片地界，感應到了神隕之禍，阿修羅的力量被抹除了。”小丑的聲音嘶啞而又荒謬。

“「終焉」的力量現於世間，祂找到了傳承者，祂的神格力量……一定是最美味的祭品，哈哈哈哈……”

“不管是你們「黃昏分界」，還是其他異能組織，或者是官方，今天我們「驚懼玩笑」，勢在必得！”

小丑話音落下，吞天界域徹底成型。

它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監牢。

在界域內，所有能力者都無所遁逃。

除非從外界以絕對的力量破開，或者找到持有該封印物的人，將其殺死。

“為了一個傳承者，這麼大費周章，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啊……”司機大叔點了支菸。

“同時對抗那麼多異能組織，就不怕你們來的所有人都折在這裡？”

“只要能找到「終焉」的傳承者，那死多少人都值了，而且……”小丑舔了舔嘴唇，“就算死了，自已的血肉也可以用來祭祀那位無上存在，這是無比崇高的榮譽，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哈哈哈哈……”

“真是一幫瘋子！”司機大叔啐了一口，“姑娘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接下來我很難顧及到你們了。”

他不再繼續廢話了，因為知道與這些眼裡只有殺戮的瘋子，是講不通道理的。

或者說，拳頭，才是最硬的道理！

楚升很冷靜，從兩人的交談裡可以推出，那個「終焉」的傳承者指的就是自已。

“還好繞路了，沒從鹿家村出來。”他嘴裡喃喃。

因為他隱約感應到，有一二十道極為強烈的源能波動，正在鹿家村方向激烈碰撞。

他沒有猶豫，很快做出決定。

帶著江靈靈與鹿一關，往偏僻的地方退去。

然而，剛走沒幾步，一道無形的氣彈就轟了過來。

小丑發動攻勢了！

並且是將目標對準了他們仨，而不是司機大叔。

“你們「黃昏分界」不是自詡官方認可的民間異能組織嗎？這會在附近遊蕩，除了想找到「終焉」的傳承者外，另一個就是遣散普通民眾吧？”

“那我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殺普通人，是不是會很有趣呢？”

小丑五指抽動，一絲絲源能震顫。

“草！”司機大叔把菸頭一丟，雙目凌厲，“還真他嗎挺不要臉的，耍這種陰險的小手段。”

他拎起斧頭，全身肌肉隆起，往身後一擲。

氣彈離楚升他們只剩數米之遠時，瞬間爆碎開來。

小丑發出怪笑，趁著對方分心這個空檔，五指往下擠壓。

五枚氣彈再次凝聚，往不同的方向轟過來。

但目標這一次換成了司機大叔。

“聽說「黃昏分界」都是群普通人，靠著各種奇怪的封印物，才能勉強與別的異能組織爭一爭。”

“沒記錯的話，那把斧頭應該是B級封印物——擲斧吧？效果是每次投擲出去，百分百機率正中目標。”

小丑滿臉戲謔，動作輕鬆悠然。

“不過面對五枚氣彈，手裡沒了斧頭，身體素質和普通人一樣的你，不知道能不能抗住它們的轟殺呢？嘿嘿……”

“真棘手啊……”司機大叔從兜裡掏出一個破舊的懷錶。

上面生了不少鏽，看起來像是上世紀的老物件了。

他按了按上頭的開關，一絲神秘的源能漣漪泛起。

世界似乎靜止了片刻，一切歸於寂然。

等時間再次流逝時，司機大叔已經出現在了小丑的身後。

砰砰砰——

咔嚓——

氣彈擠壓爆炸的聲音，與刀子插入身體攪碎骨頭的聲音同時響起。

“咳咳……”

小丑咳嗽幾聲，看著自已腰間插著一把染紅的匕首，臉上痴狂之色更甚。

“不愧是「黃昏分界」，隨便一個嗎嘍都能配好幾個封印物，能夠小範圍暫停時間，至少也有A級了吧……”

司機大叔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從腰間再次抽出一把匕首，朝著小丑刺去。

然而小丑沒有躲開，而是閉上眼睛，緩緩張開雙手。

他……似乎是在享受？

司機大叔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手中的動作並未停下來。

“這麼看不起我，你會為自已的狂妄付出代價！”

刺啦——

他的格鬥技術很是老辣，一挑一刺間，便剜下來一大塊血肉。

小丑仍然沒有動作，就呆站在那。

就像一個木頭人，感覺不到疼痛。

匕首在他的身體上瘋狂舞動。

不到三個呼吸，身體上就多出來了99個血洞。

“死吧……”司機大叔手中匕首一旋。

尖刃對準了小丑的眉心，用力一刺。

一朵血花濺起，在半空飄落。

“「驚懼玩笑」……到底是一群怎樣的瘋子？”

他收回匕首，看著往後倒去的小丑，點燃了一支菸。

然而，就在他以為戰鬥已經結束時，一道攝人心魂的聲音，在其耳畔響起。

“當然是……一群希望把破碎零落的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的虔誠信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