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覺得王大人說的對!”另一個改卷官附和道。
其他人看完試卷,覺得王大人想法頗偏,便站了出來,“王大人,此言差矣!此子有此見識,朝廷功績自然也該讓人銘記,下官不覺得這是趨炎附勢,而且文章也沒有偏離題意。”
王教授板著臉道:“小小年紀,這不過是一個府試,如果因為他歌功頌德得了第一,那豈不是耽誤了有識之士,那這天下讀書人可是不願意的!”
餘教授反駁道:“王大人,能夠如此,不偏離題意做題花團錦簇的,也是他的本事。你不能太過苛刻要求,難道你覺得給朝廷歌功頌德,還有錯不成!”
王教授臉色頓時一變,“你……,老夫可沒這麼說!”
寧敏溪擺了擺手,“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只是讓你們探討而已。”
王教授作揖道:“大人,下官覺得,此卷不能評為第一。”
餘教授也拱手道:“大人,下官覺得,不能對此有偏見!”
寧敏溪看著分成兩派的人,一時讓他有些為難。
“嗯,本官會有一個決斷的。”
從個人偏好上,寧敏溪對這種花團錦簇的文章確實不喜。兩人爭論卻牽扯上朝廷,一時讓他有些難以決定。
隨即又拿起卷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改卷官們也不再爭論,第一名自然有大人決斷。
寧敏溪比較一番,更喜歡另一種文章的風格。
“第一名,本官已經定下了!另外一人就居第二吧!”
“大人英明!”
說著寧敏溪揭開那兩張名次的封條,還真是巧了!
李毅昇此人他有過幾年之緣,長泰府通判之子,李大人這次府試確實也避嫌了。
此子他之前在府衙時,有聽說天賦了得,並且有過目不忘之能,得案首也合情合理。
不過,另一個更讓他意外的是另一個,此人才學竟然能與李毅昇不相上下。
青田縣,顧行晉,寧敏溪記住了此人。
親自拿筆一一定下了前十的名次,“你們把名錄抄一下,明日張榜吧!”
等接近府試放榜的日子,他們還是一個個在府城裡。這些等待成績的學子們,個個都緊張不已。
雖然回去了也能知道,可大家都想親眼見到自已的成績。
放榜的日子到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們也提前許久就在榜前等著榜單的發放。
人聲鼎沸周圍都是人,他們的位置比較靠前,待會兒只要貼榜了就能看到自已的名字在不在榜上了。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府衙的官差敲著鑼往這邊走,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周圍的人也紛紛讓出來一條路,紅榜一貼上。
後面的人,就使勁往前擠,顧行晉他們還好在前頭佔據了天時地利,就是佔的位置不對,所以為了看榜退不出去,只能是隨波逐流的往裡頭擠了……
“不要擠,榜單就在上頭,大家都能看到!”
顧行晉看到他身旁不遠處一個書生一邊朗朗一邊擠!
真是虛偽!
那人笑了,“我呸,他是府案首,那我就是冀州知府。”
“府試第一名,是長泰府的李毅昇!”
顧行晉聞言一愣,很快又恢復過來繼續往前擠……
“我中了!第一百八十名!我是童生了!”
“我最後一名,我也是童生了!”一年約二十的男子滿臉喜色的道。
“哈哈哈!太好了!我中了!”
顧行晉抿了抿嘴癢前擠,看到鄭吉昌滿臉笑容。
“太好了!我中了!”
顧行晉看了一眼榜單上,鄭吉昌在第十五名。
想來他的名字應該在前頭,當下也不耽誤繼續往前頭擠……
豆子看到名次歡呼道:“太好了!我家少爺也中了!第二名!”
顧行晉一聽立刻加快了步伐,看到第二名,赫然寫著他的籍貫和姓名。
顧行測微微有些失望,怎麼不是第一名。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了,第二名也不錯,那接下來的院試他要更加努力了。
鄭吉昌嫉妒了,顧行晉出身又好,家境也不差,如今還是第二名,而他卻只拿了第十五名,老天爺怎麼這麼不公平!
顧行晉感慨長泰府人才濟濟,果然和青田縣不能比較。
“這麼年輕的府案首!才九歲!李公子,果然天賦了得!”
顧行晉也看向那第一名,那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李毅昇。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李毅昇也不理會帶著自家的嚇人離開了。
幾人滿臉笑容的互相道喜。
“咱們五個人,顧行晉你名次最高,恭喜你!”
顧行晉也滿臉笑意的回道:“諸位也不差,這次咱們算是得償所願了!”
四人聞言也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以後,咱們都是童生了。”
“就是有些可惜了,如果你繼續保持第一名,說不定還能拿個小三元。”蘇毅成有些惋惜。
這時,葉子省笑道:“蘇毅成,你這話錯了,能夠上榜都值得高興,咱們沒給夫子丟人。”
顧行晉眉眼都洋溢著笑意,也笑道:“葉子省說的沒錯,我也在這裡恭喜諸位了。”
接著又道:“科舉之事,人外有人,不是小三元也沒事,能榜上有名都是好事。”
幾人聞言,感覺飽漢不知餓漢飢,心塞的感覺。
府試名次高的話,下次他們參加院試,中了秀才是稟生的機率就大了。
雖然他們不差那點銀子,可這銀子拿著有面子啊!
五人正討論著中稟生的好處,突然他們前頭的一人直覺暈倒了!
“有人暈倒了!快去找大夫!”
顧行晉等人嚇了一跳!
一聽著有人暈倒了,顧行晉忙上前,一看此人沒了意識,“我來!”
顧行晉忙給他心肺復甦,用盡渾身的力氣,按壓著心臟。
葉子省等人一看,這樣哪裡能救人,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快去請大夫!還愣著幹啥!”張崇文衝著人群喊道。
聞言,立刻有人下意識的跑去衣冠。
“這樣有用嗎?不會是按死了……”
顧行晉充耳不聞,對著他做心肺蘇復。
“這……這人斷袖,別人是昏迷了,哪裡能這樣,實在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