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理寺卿杜桂成,得了傳召匆忙來到甘泉殿。
杜桂成看到李德海,忙上前道:“李總管,還請通報一聲。”
李德海也想起來了,“杜大人,您等等,咱家這就進去稟報。”
“多謝。”杜桂成見他進去了,就在殿外等待。
李德海躬身稟道:“陛下,大理寺卿人已經在殿外了。”
“讓他進來!”宣德帝開口道。
李德海躬身離開,沒多久杜桂成就到了。
“微臣,參見陛下。”
宣德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起身,問道:“你們審的如何?”
大理寺卿神色略顯凝重道:“陛下,康王不肯吐露半字。”
宣德帝冷哼一聲:“當真以為朕拿他沒辦法?”
大理寺卿見陛下發怒,怕陛下覺得自已沒有本事。
趕忙躬身說道:“陛下息怒,微臣定會再想辦法,讓康王開口。只是康王畢竟是皇室宗親,微臣處理起來有些……”
宣德帝眉頭緊皺,目光凌厲的看著他:“你和蔣愛卿,沒有審問?”
杜桂成低了低頭,“回陛下,審問了,就是重刑沒有給康王用上。”
他也是擔憂,畢竟康王是皇室的人。所以,處理起來,就會謹慎一些。
宣德帝一聽就明白,他在想什麼,難道覺得朕會放過亂臣賊子。
“既然是謀逆,那就是亂臣賊子,若不嚴懲,何以正國法,何以安民心!”
大理寺卿額頭冒汗,連忙應道:“陛下聖明,臣錯了!”
宣德帝對他這種謹慎的態度,很是看不上眼,念在他還是忠心耿耿。“愚不可及,對亂臣賊子,該怎麼審就怎麼審。朕沒下令,你就不能用刑嗎?”
“陛下,是微臣錯了!”是他自作聰明杜桂成認錯道。
宣德帝下令道:“傳旨,將廢人康王晏錫玳褫奪封號!”
接著就看向杜桂成,“朕給你三日時間,務必審問出來。朕的耐心有限。若還是審問不出來,那麼你這個大理寺卿,也就不必再當了!”
大理寺卿伏地叩頭:“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若他依舊冥頑不靈,不必有所顧忌,該用的刑具都給朕用上。滾吧!別在這裡礙眼。”宣德帝對杜桂成嫌棄的很。
杜桂成心中一凜,“遵旨,臣告退!”
言罷大理寺卿杜桂成,又和方才一般匆匆退出了甘泉殿。
杜桂成離開甘泉殿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馬不停蹄的出宮。
“老爺……”
“去昭獄!”杜桂成徑直上了馬車,直接吩咐了一句。
“老爺,您坐穩了!”
……
昭獄
“見過杜大人!”昭獄的侍衛檢查完身份才行禮道。
“嗯,蔣大人,他可在。”杜桂成點點頭問那侍衛。
侍衛忙回道:“回杜大人,尚書大人他正在提審康王。”
杜桂成聞言就點點頭,就隨手指了一個獄卒,“你前頭帶路。”
“是,杜大人,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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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書蔣洗一臉認真的道:“康王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了。本官還是勸你如實招供,這樣也能免受皮肉之苦。”
康王晏錫玳靠在牢房的牆壁,閉著眼一句話都不說話。
蔣洗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但偏偏此案是他和大理寺卿共同審理。
他對此頗為無奈,若是他一人惡化,他想動刑審問直接決定就成。
大理寺卿杜大人的性子謹慎,非要說康王的爵位還沒有被廢,那麼他們就不能上刑。
看了一眼,坐在牢裡的康王。尚書大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準備離開昭獄,等明日他面見陛下時,提一提此事。
“大人,杜大人他來了!”一旁的師爺小聲道。
蔣洗頓時就停下了腳步,果然沒沒多久就看到杜桂成了。
杜桂成喘了口氣道:“蔣大人,陛下召見下官,所以下官來遲了!”
“杜大人,老夫也才來沒多久。”蔣洗朝他笑了一下。
杜桂成聞言放鬆了一些,就道:“蔣大人,方才下官見了陛下。”
蔣洗微微點頭,“杜大人,你請說。”
杜桂成輕咳了一聲道:“是這樣的,陛下已下令褫奪康王封號。”
蔣洗點點頭,“嗯,這樣能省不少麻煩。”
大理寺卿杜桂成尷尬的笑了笑,“尚書大人,之前是下官愚鈍,還請見諒。”
“杜大人,你說笑了。只好,你考慮的也很周全,有封號在身確實不方便。”
見蔣大人理解,杜桂成神色也鬆弛不少。
“陛下已經下旨了,限我們三日內審問出來,以及幕後可還有其他人。”
尚書大人神色一凜,應道:“既如此,那便不再有顧慮,現在能不能用刑具逼問。”
“可以的。”說起這個杜桂成的臉微微紅了。
“那就現在提審!”蔣洗隨即就道。
杜桂成立刻道:“來人,將他帶去刑房!”
“是,大人!”獄卒答應道。
隨後兩人一同前往刑房,康王隨即就被帶了上來,五花大綁在架子上。
大理寺卿厲聲道:“康王,你謀反一事可有同黨,速速招來!”
康王晏錫玳冷哼一聲,隨即就閉上眼:“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尚書大人拍案而起:“事到如今,你還嘴硬!來人,將晏承裕也帶上來審問!”
“是,大人!”
康王此時聽到兒子被抓了,才臉色大變,隨後握緊拳頭讓自已冷靜下來。
“你們想怎麼樣!”
尚書大人冷笑一聲:“你若再不老實交代,可就別怪本官對令郎動手了。”
康王咬了咬牙,怒目圓睜:“你們這群奸佞小人!”
尚書大人一點都不生氣,對待這些人,就必須要特別的審訊法子。
“大人,康王廢世子已經帶到!”獄卒躬身道。
“將他綁架子上!”尚書大人下令道。
此時,晏承裕被帶了進來,自家父王,滿臉的懊惱。
“父王,兒臣無能,沒能逃出去,也不能救您……”
“承裕……”康王沒想到他安排的後手,竟然被破壞了,唯一的兒子也被抓了。
大理寺卿見狀,勸說道:“只要您如實交代,我們就免了令郎的皮肉之苦!”
尚書大人嚴肅的道:“康王,昭獄到底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康王臉色很難看,他自然知道昭獄是什麼地方,進了這裡就別想活著出去了,之後就笑了出來。
“呵!”
尚書大人眼神一凜,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罪?來人,將證物拿來!”
只見一名獄卒,捧著一個匣子走了進來。
“大人。”
蔣洗看了一眼康王,隨後將匣子開啟。
語氣淡漠地道:“這些都是你與高麗,暗中勾結的密信。”
康王臉色微變,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密信,本王不知道,也從未和高麗有過聯絡。這一切你們偽造的,宣德帝想要殺本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理寺卿杜桂成聞言怒斥道:“康王你率兵攻打皇宮,還有你兒子帶兵襲擊軍器局,證據確鑿,進了昭獄竟然還如此猖狂……”
蔣洗也不想繼續廢話,對付亂臣賊子,就不能手軟,“來人,上刑!”
隨著蔣洗一聲令下,幾名獄卒便拿著各種刑具走上前來。
康王看著那些猙獰的刑具,心中不禁一緊。但是,依舊強撐著,不肯露出絲毫畏懼之色。
晏承裕也看著那刑具上褐色的血跡,眼裡閃過一抹恐懼。
一名獄卒直接從火爐裡,拿起那燒得通紅的烙鐵,靠近康王。
那獄卒眼裡閃過一抹快意,這些曾經的貴人,恐怕沒想到今天這樣的下場。
平日裡這些人,將他們當成一隻狗,如今比他們更不如。
隨後拿起燒紅的烙鐵,康王看得額頭冷汗直冒,眼裡閃過一抹畏懼,但還是沒開口屈服。
蔣洗再次開口道:“康王,本官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只能給你嚐嚐烙刑了!”
“呸!”康王硬氣道。
蔣洗揮了揮手,“繼續!”
就在那燒紅的烙鐵,即將觸碰到康王身體時,晏承裕臉色慘白的大聲喊了一句,“慢著!”
蔣洗嘴角微微上揚,看向晏承裕:“康王世子,你爹不肯招,你肯了?”
晏承裕嚥了咽口水,眼裡帶著幾分害怕,隨後點點頭。
“我招。”
“逆子!”康王氣的滿臉漲紅。
蔣洗滿臉嚴肅地道:“快說,莫要耽誤正事!”
晏承裕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父王已經謀劃了二十年,才攢下這些私兵,打算一舉拿下紫禁城”
蔣洗皺了皺眉,問道:“那朝中可有你們的黨羽?”
晏承裕低下頭,道:“沒有。”
蔣洗對他們沒有黨羽,是一萬個不信。
冷哼一聲質問道:“沒有黨羽,那你們如何進的北門,如何拿到軍器局的火器。這等謀逆大事,若說朝中無人相助,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晏承裕身子一顫,神情稍顯猶豫。
大理寺卿杜桂成這時出聲道:“晏承裕,本官勸你如實招來,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蔣洗只說了一句,“莫要考驗本官的耐性。本官有的是辦法,不過是多費點功夫,沒有人能扛得住昭獄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