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這時一道驚雷乍響,震耳欲聾,頭頂的雲似乎要將天撞出個窟窿,感覺空氣都在發抖。
景秋被嚇了一大跳,一頭扎進景沐的懷裡,緊緊抱住景沐的大腿。將軍也顯得狂躁不安,不斷在原地轉圈。
不好,暴風雨要來了。
她們現在還在半山腰的林間,隨時可能被閃電劈成渣渣。
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為了球球的安全,景沐第一時間將她轉移到了空間。
她抬頭看著頭頂愈發濃厚低沉的烏雲,心裡也微微發怵。
是她魯莽了,明知快要暴雨還帶著球球出門。
遠處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站在山頂處看,黑雲壓城,雨水猶如天在崩塌,天水倒灌般一波接著一波,由遠及近漸漸逼來。
這強烈的壓迫感令人不禁呼吸急促,心跳如雷,災難來臨前的氣氛烘托滿了。
景沐知道,時間不多了。
現在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因為這場雨尤為特殊,雖然對她已經毫無作用,但爸媽他們不知道在不在屋裡待著,她雖然提醒過,但事發突然,她怕他們來不及應對。
手機也沒有訊號,無法聯絡,此刻的景沐只恨自己沒有提前為他們準備好通訊器,還被她扔在空間,也無法用。
不知道雨何時落下,景沐看著眼前如小獅子似的將軍。
來不及多想,跨坐了上去。
將軍自吃過扶桑葉後,身體就發生了異變,已經不能將它稱之為犬了,現在的它通體雪白,毛髮光澤發亮,四肢矯健,肌肉發達,甚至比一隻成年雄獅還要大上幾分。
完全可以支撐起90斤的景沐。
將軍和景沐對視一眼便心神領會,等景沐坐穩後便猛蹬後腿像只獵豹般竄了出去。
景沐伏低身子,緊緊夾著雙腿,儘可能的穩住身子。
將軍速度極快地飛馳在林間小路上。
景沐與它精神相通,指揮著它抄最近的路往家裡趕。
此時頭頂雷聲滾滾,伴隨著一道道閃電自天際落下,陰暗的天空被照的通亮,雷聲越來越密集,閃電一道比一道粗。
已經有好幾道閃電落到了景沐身後的樹林中,長期乾燥的樹木宛若火柴,一點就燃,很快便火光四起。
此時將軍已經載著景沐回到了大路上繼續狂奔,路兩旁隱隱可見黑煙升起,林中已經不能再走了。
將軍精力充沛,越跑越快,終於在第一滴雨水落下之前趕到別墅院前。
它並沒有停下,直接提速蓄力,縱身一躍竟從三米多高的圍牆上越過,然後穩穩落地。
景沐死死扒著將軍的毛髮,身形絲毫沒亂。
就是薅下一把白色的毛髮。
將軍:……
“抱歉將軍,回頭給你加餐。”
顧不上多說,景沐帶著它開啟了房門。
“爸!媽!”景沐焦急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景培海聞聲趕來。
“怎麼了沐沐,出什麼事了?”
“球球呢?球球丟了?”
“爸,媽呢?外婆,外公呢?還有景澤,都在家裡待著呢吧?”景沐顧不上回答,略顯急切地問道。
景培海看著外面此時狂風四起,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壞了!你媽剛才出去找你和球球了,還沒回來,其他人還在。”
此時外面已經狂風四起,下起了傾盆大雨。
景沐心一抽,險些疼暈過去。
她穩住心神,將球球放出來,就要出去找弓書琴。
卻被景培海一把攔住就要走:“我去!”
景沐拒絕了,態度堅決道:“爸,我已經覺醒了異能,這雨對我已經沒用了,你們不能出去,在家好好待著,相信我,我自己可以將媽找回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衝進了大雨中,景培海想追出去,但還是忍住了腳步。
他不能給沐寶添亂。
景沐向外跑去,前世,這場蓄力許久的暴雨本以為是老天開眼將下的救贖,卻不知道,在暴雨的前兩天,雨水中含有一些微量元素。
凡是淋到雨的人無不會發燒昏迷,有的人因禍得福覺醒了異能,而有的人卻一直沉睡了下去,但不幸的是覺醒的人還不到一半。
當初景沐就是這樣覺醒的,但是弓書琴不是,她是後來在一次生死關頭突然覺醒的,都沒有經歷過發燒的過程。
景沐不敢保證她如果淋到這場雨會不會出事,她不感冒這個險。
但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讓弓書琴自己一個人在外面。
景沐強行鎮定下來,深呼了兩口氣,神識不要命的向四周探去,尋找老媽留下的蛛絲馬跡。
……
在景沐衝出去後,家裡的人便都從健身房出來了。
景秋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家人,景培海也說明了剛才的事情。
大家坐在客廳,陷入了沉默。
無不內心焦灼地等待著景沐和弓書琴的平安歸來。
窗外雷聲滾滾,烏雲壓在人們心頭快要喘不過氣來。
將軍也沒有逗留,不顧景秋的阻攔一頭扎進了雨水中,尋著景沐的氣味追了過去。
一刻鐘後,景沐收起傘帶著弓書琴開啟了房門,身後是同樣渾身溼透的將軍。
這樣的雨天,雨傘的作用幾乎為零。
見她們進門,大家瞬間圍了上來。
弓書琴一臉愧疚道:“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其實弓書琴在雷聲響起時便往家裡走了,只是狂風大作,她走得有些艱難,結果還沒到家雨水便落了下來。
想到景沐的話她趕忙找了一處屋簷,躲了起來,但也無濟於事,雨水亂飄,還是將她的衣服都打溼了。
沒一會景沐便帶著將軍找到了她。
見她沒事,大家不由鬆了口氣,但景沐心中的那根弦還緊繃著。
她小心地扶著老媽去洗了個熱水澡,將身上的衣服也都換了下來。
之後給將軍也洗了個澡並給烘乾。
又將家裡淋上的雨水也拖得乾乾淨淨,這才休息去。
養了一窩熊貓的喜悅也被沖淡了不少。
但景沐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原本生龍活虎弓書琴在半夜發起了高燒。
與此同時,他們從收音機中得知,許多幹旱已久想要觸碰雨水的人也都發起了高燒。
無論怎麼樣都退不掉,本就羸弱的身軀更是禁不住折騰,很多人都撐不住半途而去了。
但也還有很多人在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