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陽城通往邊境的道路上,烏溪與卓雅的車隊緩緩前行。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道路兩旁的樹木在秋風中搖曳,彷彿在為她們送行。她們帶著扶蘇的期望,帶著大秦的命運,向著未知的前方毅然前行,而在她們身後,是整個大秦無數雙充滿期待的眼睛。
隨著各項計策的逐步實施,大秦上下開始了緊張而有序的備戰。蒙恬率領著大秦的精銳之師,向著邊疆疾馳而去。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宛如一條金色的巨龍,蜿蜒盤旋在大秦的土地上。士兵們個個精神抖擻,眼神中透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在民間,關於胡姬勾結外邦的訊息也如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播開來。百姓們聽聞後,紛紛義憤填膺,對胡姬的行為表示唾棄。大街小巷中,人們議論紛紛:“這胡姬怎如此狠毒,為了自已的兒子能當皇帝,竟不惜勾結外邦,讓我們大秦陷入戰亂之中。”“扶蘇公子才是真正為我們百姓著想的人,我們定要支援公子,守護大秦。”
而在月氏國內,卓雅的歸來引起了軒然大波。月氏國王宮中,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卓雅站在大殿之上,面對著月氏國的國王與一眾大臣,神色鎮定自若。她將胡姬與大秦的陰謀一一道出,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陛下,我月氏國若與胡姬勾結,雖可能一時得利,但大秦的報復必將讓我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且胡姬此舉,乃是為了一已私慾,並非真心與月氏結盟。如今,月氏國內部穩定,百姓安居樂業,何必捲入這場無謂的紛爭。”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在大殿內迴盪著,撞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月氏國王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大臣們也紛紛議論起來,有的表示贊同卓雅的話,有的則仍在猶豫。就在此時,一位支援卓雅的大臣站了出來:“陛下,卓雅聖女所言極是。我們月氏國應保持中立,不應輕易與他國為敵。”
在眾人的勸說下,月氏國王最終點了點頭:“卓雅,你說得對。月氏國不應捲入這場陰謀之中。”
卓雅心中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已成功地阻止了月氏國與胡姬的聯盟,為大秦解除了一大危機。
而在東胡國,大秦派出的使者也在運用離間計,挑撥東胡王與胡姬的關係。使者見到東胡王后,恭敬地行禮,然後說道:“大王,您以為胡姬真的是想與您共享大秦的財富嗎?她不過是想利用您的兵力,為她兒子登上皇位鋪平道路。一旦她兒子成為皇帝,大秦必定會全力對抗東胡,到時候,您可就成了她的棋子。”使者的眼神中透著真誠與睿智,讓人不得不信。
東胡王聽後,心中起了疑慮:“你這話可有證據?”
使者微微一笑:“大王,您想想,胡姬為何要選擇與月氏國同時合作?她就是想讓你們相互牽制,她坐收漁翁之利。而且,大秦的實力您也清楚,若真的與大秦為敵,東胡必將損失慘重。”
東胡王陷入了沉思,他開始意識到自已可能被胡姬利用了。
在咸陽皇宮中,胡姬仍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她聽聞月氏國與東胡國都有了動搖,心中焦急萬分。她在宮殿中來回踱步,眼神中透著瘋狂與絕望:“不,不能就這樣失敗。我一定要讓胡亥當上皇帝。”
塞外的狂風,如千萬頭猛獸在咆哮,黃沙漫天,蔽日遮空,似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於無盡的混沌之中。東胡國與月氏國的營帳內,氣氛凝重得仿若實質,兩國的首領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猶豫與權衡。而此時,被東胡和月氏逼迫的匈奴,猶如困獸猶鬥,二十萬匈奴騎兵在冒頓單于的率領下,如一片洶湧的黑色潮水,向著上郡滾滾逼近。那震天的馬蹄聲,似戰鼓擂動,讓大地都為之顫抖。
上郡城中,扶蘇面容冷峻,劍眉之下,雙眸深邃如星夜寒潭,透著冷靜與睿智。他招來項羽,只見項羽身材魁梧壯碩,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他虎目圓睜,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戰意,那濃烈的豪情壯志似要破體而出。一頭烏髮隨風舞動,更添幾分不羈與豪邁。
“項將軍,今匈奴來犯,我欲讓你小試牛刀,你意下如何?”扶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鐘,在屋內迴盪。
項羽微微昂首,胸膛一挺,大聲道:“給我多少人?”言語間自信滿滿,那股子霸氣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為之一震。
扶蘇伸出三個指頭,神色平靜。
項羽見狀,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就 3000人?莫說 300 0人,便是 300人,我項羽也敢與匈奴一戰!我定能將匈奴首領的頭顱砍下來帶回來,獻於公子!”他的笑聲如雷鳴,震得屋樑嗡嗡作響,話語中的豪邁與無畏,讓人心生敬畏。
扶蘇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將軍誤會了,我給你三萬重騎兵,還有十萬馬步弓手做後盾。”
項羽微微一怔,隨即眼神中閃過一絲狂喜,卻仍傲然道:“若是三萬騎兵,我項羽帶上人馬便足矣。至於弓手,就讓他們在家守著,等我好訊息便是。我項羽縱橫沙場,何需如此多人護佑!”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雙臂微微用力,肌肉賁張,彷彿此刻就已置身於戰場,正與敵軍浴血奮戰。
扶蘇看著項羽,眼神中滿是信任與期許,語重心長地說道:“將軍勇猛,扶蘇自是知曉。但此次戰役,關乎大秦安危,不可有失。軍功自會給大家都分點,眾將士齊心,方能保我大秦江山社稷。”
訊息傳至匈奴營地,冒頓單于聽聞秦國只派出三萬重騎兵,且統帥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項羽,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秦人好大的膽子!三萬重騎兵,莫不是來送死?這優勢,自是在我!”他的笑聲在營地中迴盪,那滿臉的得意與張狂,彷彿勝利已然在握。左右將領也紛紛附和,臉上皆露出輕蔑之色。
然而,當聽聞後面還有十萬秦軍的馬步弓手,且將領是英布、彭越、韓信時,冒頓單于的笑容微微一滯,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但很快又被自負所掩蓋:“哼!即便如此,又能奈我何?我匈奴二十萬鐵騎,縱橫草原,豈會懼怕他們!”可那言語間,卻隱隱有了幾分虛張聲勢。
幾日之後,戰場之上,狂風呼嘯依舊,黃沙彌漫。匈奴的五十萬輕騎兵如一片烏雲,鋪天蓋地而來,那密密麻麻的馬蹄,揚起的沙塵仿若滾滾濃煙。對面,項羽的三萬重騎兵宛如鋼鐵巨獸,嚴陣以待。重騎兵們身披厚重的鎧甲,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好似一座移動的堡壘。
項羽騎於烏騅馬之上,身披黑色戰甲,頭戴束髮紫金冠,手持霸王槍,槍尖寒光閃爍,似能洞穿一切。他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戰火,掃視著敵軍,仿若在審視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隨著一聲震天的怒吼,項羽率先衝鋒,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插匈奴陣中。三萬重騎兵緊隨其後,馬蹄聲如雷霆萬鈞,震得大地都開裂搖晃。
“殺!”項羽的怒吼聲如洪鐘,響徹整個戰場,那聲音中蘊含的力量與威嚴,讓匈奴騎兵們心中不禁一寒。
重騎兵們如入無人之境,手中的長槍揮舞如風,每一次刺出,都似蛟龍出海,帶起一片血霧。匈奴的輕騎兵們雖人數眾多,但在重騎兵的猛烈衝擊下,仿若脆弱的螻蟻,紛紛被撞飛落馬。
冒頓單于在陣後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試圖指揮軍隊重新組織防線,但慌亂的匈奴騎兵們根本無法聽從指揮,一時間,陣腳大亂。
“這怎麼可能?這秦將究竟是何方神聖?”冒頓單于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戰場上,項羽的重騎兵越戰越勇,一天之內,竟與匈奴騎兵激戰九場。每一場戰鬥,都似一場慘烈的屠殺。重騎兵們的鎧甲上沾滿了鮮血,卻依然奮勇向前,那股子無畏的氣勢,讓匈奴人膽寒。
而在後方,十萬馬步弓手在英布、彭越、韓信的率領下,也嚴陣以待。他們目光如炬,注視著戰場上的局勢。一旦匈奴騎兵有逃竄之意,便會萬箭齊發,將其射殺於途中。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將整個戰場染成一片血紅。匈奴的五十萬輕騎兵在項羽三萬重騎兵的猛烈攻擊下,徹底被打崩。戰場上,屍橫遍野,匈奴人的哀號聲在風中迴盪,仿若一曲悽慘的悲歌。
項羽騎在烏騅馬上,渾身浴血,卻仿若戰神降臨。他高舉霸王槍,仰天長嘯:“哈哈哈哈,匈奴小兒,不過如此!”那笑聲,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回蕩,宣告著大秦的勝利,也讓他的威名,自此遠揚四方。
陰沉沉的天幕籠罩著大地,狂風呼嘯著席捲過營帳,似是要將一切都吞噬。項羽大捷的訊息仿若一道驚雷,在沉悶的氛圍中炸響。扶蘇聽聞,那原本冷峻且帶著一絲憂慮的面容上,瞬間綻出一抹狂喜之色,劍眉飛揚,星目生輝,“項羽當真大捷?!”他興奮地低呼,一把抓過侍從遞來的簡報,匆匆瀏覽。
待看到嬴政的鑾駕停於沙丘不再前行時,起初的欣喜如潮水般退去,他呆立當場,眼神逐漸被驚恐填滿。“沙丘……”扶蘇喃喃自語,聲音不自覺地顫抖,往昔所學的歷史知識如惡魔般在腦海中盤旋,不祥的預感攥緊了他的心。“快!”他驀然轉身,衝侍從喊道,那聲音因焦急而尖銳,“傳訊給澤宗,務必詳盡探查沙丘之事,速去!”說罷,他緊攥的雙拳微微發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也略顯蒼白,在營帳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已緊繃的心絃上。
侍從領命匆匆而去,扶蘇卻依舊難以平靜,他踱步至營帳門口,狂風撩動他的衣袂。遠處,沙海與陰雲相接,彷彿一幅末日畫卷。此時,他的思緒飄回到曾經與嬴政相處的場景,雖父子間有諸多矛盾隔閡,但那血濃於水的親情仍在心底拉扯。
“父皇,莫要出此意外啊……”扶蘇低聲呢喃,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感。他深知沙丘在歷史上的特殊意義,那是不祥的象徵,多少帝王的命運在此轉折。
許久之後,澤宗的傳訊鷹隼終於劃破長空而來。扶蘇急步上前,解下鷹爪上的信筒,展開竹簡,他的目光急速掃過。然而,竹簡上的內容卻讓他臉色瞬間煞白。“陛下病重,鑾駕恐難再前行……”
扶蘇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竹簡險些掉落。他呆立片刻,旋即轉身回帳,喝令道:“備馬!我要前往沙丘!”左右侍從面露難色,欲要勸諫,卻被扶蘇那決然的眼神逼了回去。他飛身上馬,揚塵而去,只留下身後一片驚愕與擔憂的目光。在風沙肆虐中,扶蘇的身影漸行漸遠,唯有那堅定的信念支撐著他奔赴未知且充滿危險的沙丘之行。
馬蹄在黃沙中揚起滾滾煙塵,扶蘇心急如焚,日夜兼程。沿途的風景如飛逝的光影,他卻全然無暇顧及。狂風呼嘯,似在耳邊催促,又似在發出警告。
當他臨近沙丘,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死寂。沙丘宮若隱若現,宛如一頭沉默的巨獸盤踞在這片不祥之地。扶蘇勒住韁繩,馬長嘶一聲,前蹄揚起。他翻身下馬,望著那寂靜的宮殿,心跳如鼓。
剛踏入宮殿範圍,一股腐舊與藥香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宮人們面色凝重,悄然來去,見了扶蘇也只是匆匆行禮。扶蘇直奔嬴政的寢室,腳步急切又沉重。
寢室門口,趙高一臉陰沉地攔住了他。“長公子,陛下龍體欠安,不宜打擾。”扶蘇怒目而視,“我乃父皇之子,此時焉能不見?!”說罷,強行推開趙高,推門而入。
室內光線昏暗,嬴政臥於榻上,面容憔悴,往日的威嚴之氣已被病痛消磨大半。扶蘇見狀,眼眶泛紅,撲跪於榻前。“父皇,兒臣來遲。”嬴政微微睜眼,氣息微弱地說道:“扶……蘇……”
扶蘇握住嬴政的手,那手乾枯而冰冷,他的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父皇,您定會好起來的,兒臣在此侍奉您。”嬴政輕輕搖頭,似有千言萬語卻難以啟齒。
此時,室外的風聲愈發猛烈,似鬼哭狼嚎般。趙高在門外眼神閃爍,心懷鬼胎,他深知嬴政大限將至,而自已的命運與未來的朝局走向全繫於這微妙時刻。
嬴政緩了緩神,吃力地說道:“扶蘇,朕……悔矣。”扶蘇一怔,不明所以。嬴政接著道:“朕不該錯信奸佞,致朝綱不穩,朕若去,汝當整飭朝綱,莫要讓大秦……毀於一旦。”扶蘇連忙點頭,“兒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父皇所託。”
而趙高在門外偷聽,心中暗忖:若扶蘇繼位,自已必無好下場。他咬咬牙,悄悄轉身,身影沒入黑暗的迴廊,去尋那胡亥與李斯,陰謀的漩渦在這沙丘宮的角落裡開始加速轉動,欲將大秦的命運拖入無盡的深淵。扶蘇一心照料嬴政,絲毫未察覺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只在榻前默默祈禱父皇的病情好轉,室內唯有他輕聲的啜泣與嬴政時斷時續的呼吸聲相互交織。
幾日過去,嬴政的病情愈發沉重,氣息奄奄。扶蘇衣不解帶,日夜守候,眼中滿是疲憊與憂慮。
這日,沙丘宮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天空中烏雲密佈,沉甸甸地壓下來,似乎要將整個宮殿碾碎。突然,一陣騷亂聲打破了死寂。扶蘇驚起,奔出門外,只見胡亥、趙高與李斯率領一眾士兵匆匆趕來。
扶蘇怒視眾人,高聲喝問:“此乃何事?你們竟敢帶兵入宮!”趙高冷笑一聲,尖聲道:“長公子,陛下已立胡亥為太子,你莫要再痴心妄想!”扶蘇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可能!父皇怎會如此?”
李斯站出來,面無表情地說道:“陛下遺詔在此,長公子還不接旨?”言罷,展開詔書宣讀。扶蘇只覺天旋地轉,心中悲憤交加。他深知這背後定是趙高與李斯的陰謀詭計,但此刻卻百口莫辯。
胡亥站在一旁,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扶蘇。扶蘇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淒涼與絕望:“好一個大秦,竟被奸佞小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說罷,拔劍欲自刎。身旁親信急忙阻攔,但扶蘇心意已決,他橫劍一抹,鮮血濺落在黃沙之上,身軀緩緩倒下。
陰沉沉的夜色籠罩著營帳,仿若一塊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人心上。帳內燭火搖曳,光影在扶蘇冷峻的面容上晃盪。“秦王,殿下,醒醒。”侍從焦急的呼喚聲如利箭般穿透夢境的迷霧,扶蘇猛地睜開雙眼,額頭上滿是冷汗,仿若剛從幽深的地獄掙脫。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定著狂跳的心,吩咐侍從:“速將范增先生喚來。”語罷,他站起身,在帳內來回踱步,衣袂帶風,神色凝重。
不多時,范增匆匆趕來,他目光深邃,白髮在昏黃的燭光下閃爍著智慧的光暈。扶蘇迎上前,緊緊盯著范增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不甘:“先生,若父皇不立我為太子,我在這世間可有活路?”
范增微微皺眉,看著扶蘇,緩緩說道:“殿下乃長公子,身份尊貴無比。您想想,任何一位皇子登上皇位,知曉您的威望與賢能,又怎會容您安然於世?定會日夜難安,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啊。此位,唯有殿下您來坐,方能保大秦安穩,亦能保自身周全。”
扶蘇苦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劍眉緊蹙:“那倘若父皇真未傳位於我,又該如何是好?”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與迷茫,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范增沉默片刻,抬頭望向扶蘇,眼神犀利如鷹隼:“殿下,此時唯有一策,便是‘掀桌子’。若不如此,便是死路一條。坐以待斃,絕非良策,唯有主動出擊,或可扭轉乾坤,為自已爭得一線生機,也為大秦謀一個光明的未來。”
扶蘇聞言,身軀微微一震,他望向帳外無盡的黑暗,心中五味雜陳。那濃重的夜色彷彿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緊緊束縛,而此刻,他必須要在這黑暗中找到那一絲曙光,哪怕要撕裂這天地間既定的規則與束縛。
扶蘇的眼神在范增的話語中逐漸堅定起來,他緊咬下唇,直至一絲血腥味在舌尖散開。“先生,此路艱險萬分,猶如獨步於刀山火海,可我已無退路。”扶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在向這黑暗的命運宣戰。此時,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吹得營帳獵獵作響,似是在為他的決心助威。
范增微微點頭,目光中透著一絲讚許:“殿下有此覺悟,實乃大秦之幸。然此事需從長計議,切不可莽撞行事。當務之急,乃是先洞察陛下心意,同時在朝中軍中廣結盟友,積聚力量。”
扶蘇負手而立,沉思片刻後說道:“朝中重臣,大多唯父皇馬首是瞻,如今父皇心意不明,想要拉攏談何容易。軍中將領,雖有幾位與我有舊交,但若要舉事,不知幾人能真心追隨。”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范增上前一步,輕聲道:“殿下不必過於擔憂。老臣願為殿下奔走謀劃,先從一些中立且心懷大秦的臣子入手,徐徐圖之。再者,殿下可借巡視邊疆之機,整軍經武,恩威並施,讓將士們知曉殿下的雄才大略與護土安民之心。”
扶蘇微微抬頭,望向遠方,眼神中閃爍著希望的火花:“就依先生所言。我定不會讓大秦的江山社稷落入奸人之手,哪怕揹負千古罵名,我亦要踏出這一條生路。”風,依舊在呼嘯,卻吹不散他心中那團熾熱的火焰,在這沙丘的營帳內,一場關乎大秦命運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