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嫻瞬間起身,不搭理他了,離開去洗漱。
半個小時後,鬱嫻一白色襯衫和黑色闊拖西裝長褲,外面是一黑色大衣,頭髮也乾淨利索的綁在腦後,霍殃正好結束通話電話從陽臺出來。
“我送你。”
鬱嫻皺眉,“車庫沒車。”
霍殃拿過大衣,“我會缺車?”
鬱嫻站在門口,看著面前的帕加尼紫色跑車,“哪怕來個埃爾法也比這個舒服,我不喜歡跑車。”
霍殃戴的依舊是墨鏡,鬱嫻無語的側頭看了看他,裝逼。
到了大廈辦公室,正好十點。
鬱嫻進門,跟助理說道:“這一週繼續加班,加班的三倍工資你去給他們領導申請,如果不批,我給。”
她到時候再討回來。
跟著她的除了她的助理,剩下的基本都是銀保監和金融監督管理機構員工臨時組建的團隊。
讓人家跟著加班,可不得把薪資跟上嗎。
團隊裡的工作人員一聽有三倍工資,也滿意了。
有人悄聲說道:“這些天怎麼也不見有人被查啊。”
他們明明查出有問題,卻還是不見通報。
外面很多人被這風平浪靜搞的心態七上八下。
甚至有人開始傳鬱嫻是花拳繡腿,什麼都不會,在到處找不入流的方法呢。
而鬱嫻根本聽不到,她每天面對密密麻麻的財報匯總已經夠累了,還有開不完的會議,實在沒心情去搭理那些只剩嘴巴的人了。
這些話也傳到景恩平和銀保監下屬十幾個部門領導的耳中,當初可是他們投票同意鬱嫻去的,再懷疑也不能這時候站出來打自已的臉。
景恩平倒是知道鬱嫻沒有不幹活,人家是真的在加班,甚至推掉了好多宴會和派對呢。
但是他不瞭解鬱嫻的工作習慣啊,對此傅斯年只說讓他放心,保嚇到你的。
畢竟鬱嫻始終帶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本事的。
鬱嫻坐在辦公室,跟另外兩個組長說道:
“去年,前年,連續三年,這家資產管理機構的報稅科目,外匯都有問題。”
明明銀保監出具了關於銀行不良資產轉讓的規範條例了,卻依舊我行我素的悄悄開展其他業務——海外融資。
看似是在處理不良債權,實則是把抵押物二次包裝進行融資,套利。
鬱嫻停下手裡的動作,顯然,如此大規模的金融數字背後是更大的集團。
鬱嫻看著另外坐著的兩人,都是金融行業的專業人才,自然明白了她說的意思。
他們是在官場待久了的,知道這事馬虎不得,“我會向上面彙報。”
“不止如此,有些銀行透過信託計劃回購實現不良資產虛假轉讓以此虛假核銷不良,還有透過空存還款後再貸款平庫方式掩蓋不良貸款的。”
鬱嫻勾唇笑了笑,“好多啊,講不完誒,怪不得說人工智慧永遠取代不了會計,因為AI可想不出這麼多進局子的手段。”
鬱嫻加了兩週的班,她坐在辦公室裡,帶著眼鏡,跟景恩平視訊通話,對面不止一個人,還有很多人。
鬱嫻獨自面對他們,依舊是從容淡定。
“最近的工作已經彙報完畢,至於查出來的問題會按照相關程式提交,提前給您打一下預防針,這只是冰山一角。”
景恩平深吸一口氣,這麼大的案子都只是冰山一角,這鬱嫻查出來多少?
“我的任務不是監察,是整合資產,所以在過程中發現的問題已經全部移交相關負責部門。”
景恩平看著面前傳上來的檔案,罕見的沉默了,24G,這得是多少?
鬱嫻這是攢起來一起了,不是沒本事,而是太有本事了。
於是在第二週的時候爆出一個大案。
金融三駕馬車之一的銀行發生了“大地震”。
某大型不良資產管理公司的董事長被帶走調查。
傅斯年看著醫院裡躺著的景恩平,有些沒忍住,笑出聲,“我記得那天張司長早就跟您說過,她是個刺頭,您非覺得她羊毛好薅。”
現在好了吧,擔保起海外鉅額外債了。
景恩平住院不是因為行業大地震,而是鬱嫻給他發了一個內保外貸通知函。
沒錯,是通知,華投是擔保企業。
他心臟疼,“你跟鬱嫻說,讓她老實點。”
傅斯年淡然一笑,“她要是聽我的,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