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殃眉眼帶著笑,眼裡也是寵溺。
即使肩膀上白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也依舊阻擋不了兩人十幾天的第一通電話帶給他的愉悅。
“怪不得是我看上的人,阿嫻,咱們心有靈犀啊。”
聊了幾句,鬱嫻結束通話電話。
回到御景,揉著脖子去洗漱。
她閉著眼睛待在浴缸裡,脖子上是咬痕,側了側頭靠在一側。
撥通電話給黛安回過去:
“黛安,你現在回美國,你協助喬茵,高調一點沒關係,力求讓一些人只盯著綠意基金,另一個我親自負責。”
黛安:“好的,這裡的工作我交接給安夏。”
鬱嫻嗯一聲,“不過我暫時不會去港城,現在跟著我的工作團隊是王樂,有緊急的工作你跟王樂聯絡。”
“好的。”
第二天,鬱嫻先是去了雲州,開了兩天的會。
雲州大廈,嚴肅的氛圍充斥在龐大的會議室裡。
鬱嫻坐在最前面,低著頭,看著檔案。
女人一身黑色西裝,頭髮低馬尾,此時在溫和的面色出現在這裡,站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敢讓人真的信她處事真的會跟外表一樣溫柔,越美麗越危險。
睫毛纖長,鼻樑高挺,妝容恰到好處,打扮也挑不出錯處,看起來跟拍偶像劇似的。
雲州幾個金融機構代表坐在會議室,觀察著鬱嫻這個年輕人,據調查,這位在科創圈很有名,也很低調,說是科技新貴也不為過。
還有什麼來著,哦,併購重組,玩轉股票,A股都這樣了她也能玩得起來可見是個人才了。
再多的就查不到了,顯然,這位還有些東西瞞著呢,眾人都在挖,企圖挖到軟肋。
昨晚很多人向鬱嫻助理打聽是否可以一起吃飯,也準備好了酒店飯菜,鬱嫻方一率拒絕好意。
無論是銀行的還是其他人,都沒見到鬱嫻。
見縫插針都沒時間。
鬱嫻抬眸看過去,看了周圍一圈,笑著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鬱嫻,是華投和銀保監特聘顧問,接下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認真誠實高效地完成這次不良債權整合梳理問題,也辛苦各位稍微配合一下。”
“如果各位對我的工作有異議,可向銀保監投訴,辛苦各位配合監察機關的審查工作,三方合作共贏。”
金融機構的不良債權重組的同時勢必會讓陰暗處的老鼠曝光於陽光下。
也不怪傅尋等人開始重視鬱嫻,她或許在整個體系裡是沒有決策權的,但是她是可以拿到第一手訊息的人。
不止燕京,南邊作為經濟更繁榮的幾個地方也盯著。
鍾璟凜靠在亭子裡,奇怪道:“這麼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她為什麼要接?”
今天是沉茜父親生日,鄺思九作為二女婿跟待在沉家即使無名無份也要死皮賴臉不走的鐘璟凜碰面。
“可能有好處拿吧,需要名聲?”
鍾璟凜嗤笑一聲,“她?需要名聲?”
“以前還是個不顯的人如今所有人都在揣摩鬱嫻,這鬱嫻,真挺厲害的。”鍾璟凜真心感嘆道。
鄺思九喝了口茶,垂著眼沒說話,他即將調任滬市,怕就怕在這時候手底下有人出岔子,跟金融公司和民營企業勾結拿了不該拿的。
有些人作死但是鄺家不能被連累。
傅家那邊會不會因為跟鬱嫻親近而讓這件事有失公允?應該不會,當初景恩平選擇鬱嫻時肯定想好了。
“鬱嫻是怎麼惹到薄弄弦針對的?”鄺思九漫不經心問道。
他記得上次寶金街會所的事,薄弄弦陰陽怪氣的,應該跟霍殃無關,那就是跟她在商場上有關了。
鍾家跟鄺家一條船上的,自然沒什麼隱瞞的,鍾璟凜自然而然道:
“之前轟動一時的M國大豆做空案那個匿名最大贏家是她,讓薄弄弦的資本操作功虧一簣少賺很多,就是她在背後吃了莊。”
純屬是鬱嫻趕巧還抓住時機,因此薄弄弦沒理由針對鬱嫻,也因為霍殃的原因不值得刻意為難因小失大,只能就此作罷順便還幫她抹了資訊避免其他資本大鱷查到她,就是為了等著下一次鬱嫻出山自已跟著薅回來。
“噗!”鄺思九真沒忍住,他真噴茶了。
“你說什麼?”
鍾璟凜瞥他一眼:“大驚小怪,要不她哪來的錢3億買城堡。”
“你怎麼知道的?”
鍾璟凜漫不經心抬了抬眼皮,“猜的。”
之前因為彩妃剛才跟鬱嫻熟悉了一段時間就隱隱有種直覺,再加上薄弄弦那次在燕京賽馬會所的陰陽怪氣就猜到了。
低價抄底加十倍槓桿,即將穿倉的時候還能持續加倉,這位賭起來放得開,還大膽。
所以鍾璟凜從沒有小瞧她。
鄺思九讓人過來收拾,站起身讓出位置,坐在涼亭的欄杆板子上,拿著魚食撒下去,罕見感嘆一句:
“這霍鋮珩最成功的投資就是鬱嫻啊。”
真會賺錢……
鄺思九:“國外做空不違法,你跟我說這個也沒用。”
“的確沒用,我就想讓你知道,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要隨便惹她,我終於知道之前霍殃提醒我的那句話了。”
“其實景恩平選她很好理解,專業知識過硬不好被矇騙過去,沒有利益牽扯還不受威脅,自然看到什麼說什麼,這是對所有人都好的方案。”
鄺思九點頭,“單單是霍殃那個瘋狗在那蹲著,江南這邊也沒人敢隨便去招惹他那個祖宗。”
“只是全國那麼多人呢,不是所有人能看得清形勢,鬱嫻絕對麻煩不少。”
已經在滬市待了三天的鬱嫻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面前的資料偏差,除了覺得有些忙外,還真沒覺得是麻煩,只要她不見人,人為的麻煩就找不到她。
鄺思九以為鬱嫻會受制於各方壓力,但是鬱嫻卻沒什麼可被威脅的了。
爹在監獄娘在療養院,妹在國外弟還是私生子,對於不瞭解鬱嫻的人來說,單單看這牌面就覺得這還有什麼可威脅的?
鬱嫻是一個人,眾人這才驚覺,她是鬱嫻,不是鬱家的人,也不是哪個家族的人,是一個人,但是還偏偏動不了。
南有霍北有商,想刻意陷害也沒門。
所以說,鬱嫻,對於金融銀行這個水深火熱而又龐大的體系來說,著實是個難解的題。
——
——
鄺家書房。
休假回家的鄺父聽到鄺思九說的最近發生的事,只沉默點頭。
“不用理,我們看著就好。”
隨後他居然有些好奇這些家長裡短,“鋮珩喜歡這個小姑娘,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
鄺思九坐得端正,聞言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
因為他剛剛接到訊息,他的大姨子沉茜帶著鬱嫻去白馬會所點了頭牌男模,這架勢像是會從良的嗎?
哦,順便還有一個鐘神愛,這位可是人妻啊。
幸虧沒有他家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