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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5 是我功德

傅斯年呼了一口氣,“你還真是大膽。”

他突然閉嘴,看著鬱嫻。

鬱嫻眨了眨眼,“看我做什麼?是你答應我了。”

傅斯年冷聲:“我答應你,也不是讓你這麼坑我的。”

鬱嫻有些不服氣:“什麼叫坑你,你當初不也是利用了信貸資產證券化了嗎?我這個是市場流通債券的再證券化,你那是CLO我這是CBO,維基百科上可是標明瞭都屬於CDO,你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他知道鬱嫻為何如此說,當初富華金融上市就是利用自有資金作為金融資產向銀行貸款,再利用借貸出來的資產證券化,透過ABS進行多輪槓桿將原有借款資金翻多倍。

當初富華金融資金規模化小,再加上富華金融背靠傅氏綜合性集團,抗風險能力被評估為良,自然透過了證監會的審查。

傅斯年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是賣給投行和銀行,你呢?投放二級市場,普通人根本沒有承擔風險的能力。”

鬱嫻:“金融市場就是這樣,進來就要做好有虧有得的準備,不能承擔風險為什麼要炒股買債券?”

“穩賺不賠的方式是把存款放進銀行吃微薄的利息,而不是在這裡企圖低風險來獲取高收益。”

傅斯年咳嗽幾聲,隨後又問。

“兩年前的你預料不到未來可以跟我合作,當初你怎麼想的善後,不怕有人發覺舉報讓證監會調查起訴你?”

鬱嫻笑了笑,一副這你就不懂了吧的樣子,所以某些時候,傅斯年還挺愛跟她聊工作的,因為這時候的鬱嫻是帶著某種張揚的魅力。

雖然接下來鬱嫻說的話挺無賴,卻也符合無良資本家的特性。

鬱嫻:“因為經濟形勢瞬息萬變,垃圾債券已經漸漸成為高收益的代表,很多人堅信今天低價的債券之所以被認定為垃圾只是受大環境消極思想的影響,說不定未來經濟好了,這股名不見經傳的小垃圾又會被評級為3a成為優良資產也說不定呢。”

“當初給keri公司的債券評級的時候cdo擔保債務憑證中因為債權太多且很多都沒有歷史,所以我塞上幾個垃圾債券利用評級機構的整體評級原則,他們並不會發現。”

而鬱嫻料定事情敗露的一天評級機構為了自身聲譽著想會納取她的那句“市場主導下今天的垃圾會成為明天的寶石”的荒謬理由,她自然會躲過追責,只不過有些麻煩罷了。

傅斯年聽了她一系列理由心裡歎為觀止,他真想把人拉到他的公司來,這為了賺錢那麼不要臉的腦子,沒人比得上。

至少以那麼純潔無辜的天使容顏說出那麼現實露骨的陰謀,傅斯年就覺得,世間罕有。

傅斯年沉默良久,面色恢復到淡然:

“好,你說的對。”

他起身把牛奶杯子放進洗碗機,轉身看著鬱嫻坐在那裡認真吃著剩下的糕點。

鬱嫻感受到目光,抬頭和傅斯年對視。

傅斯年總是帶著某種禁慾斯文的假面具,白色襯衫穿得端正,唯有領口處解開兩粒,露出勁瘦蒼白的手臂,青墨色的紋身尤其不合時宜。

鬱嫻悅耳的聲音響起:“你當初為什麼要紋身?”

傅斯年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手臂,冬天的藤蔓從肘關節纏繞著左手臂,4圈延伸至手背上方,看起來壓抑而擺脫不了,對於傅斯年來說,莫名有種安全感。

他聲音平淡,“只是想。”

就是很簡單,他想就去做了,唯有這樣,才能提醒自已,他和鬱嫻的羈絆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控制而結束。

鬱嫻沒有再問,低頭吃著糕點。

傅斯年看著面前的甜點,突然想起來一些事。

“紫荊資本沒打算回國發展嗎?”

鬱嫻低著頭,聞言:“嗯?回啊,只要有投資價值的,就是北極我也會投。”

傅斯年:“那你呢?”

鬱嫻垂著眼,燈光映照下,只能看到卷而翹的睫毛,手上的動作不停,聽到這話。

“我?我不知道,我剛才買了個城堡呢,或許會去住一段時間呢。”

鬱嫻說這句話的時候精神又來了,她眼睛亮了亮。

傅斯年坐到她旁邊,一隻胳膊搭在後面,翹著腿,聞言笑著恭喜。

“在哪裡?”

“巴黎。”

傅斯年看著鬱嫻,“看來你很喜歡了。”

鬱嫻點頭,“的確很喜歡,我想了好久好久。”

傅斯年拉過她的椅子,鬱嫻懵了一下,轉頭看去。

還沒說話,傅斯年突然問道:“你想了好久,為什麼……”

他想說為什麼不找他要。

他突然不知道以什麼措辭去說,去告訴鬱嫻去依賴他。

卻突然覺得不能說,鬱嫻不喜歡這樣,她要的是獨立要的是不被任何人干擾的靠自已能力獲取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是任何人背棄她她也有能力維持住現狀的實力給的,別人給不了。

只有她自已能給,換句話說,她依舊不信他,誰也不信。

可是傅斯年真不甘心啊。

他注視著鬱嫻,如果忽略她裝模作樣的假意溫和,眼尾上挑的鬱嫻是妍麗而魅惑的,精緻的眉毛卷而翹的睫毛。

“其實你很適合做金絲雀……”但是

但是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蛋糕就掛在他的臉上。

傅斯年閉上眼睛。

鬱嫻驚呼一聲,很是抱歉道:“天啊,我太不小心了,手滑了。”

說著她就拿紙巾給傅斯年擦著,說是擦,其實是抹得更均勻。

邊擦邊柔聲說道:“哥哥,對不起,我手滑了。”

傅斯年攥住她的手腕,起身去洗臉。

鬱嫻看著男人離開的高大身影,把蛋糕托盤放桌子上,心裡其實有些小爽。

對霍殃這樣做的時候多,他頂多吼幾句放幾句狠話。

但是傅斯年……,可能會來陰的暗戳戳還回來,所以她一直沒實行過,如今是她沒忍住。

那說的是人話嗎?

傅斯年收拾完後才出來,鬱嫻已經窩在沙發上打字發郵件。

鬱嫻看到他出來,裝作忘記上一茬一樣,開始說起兩週後的會議方案。

傅斯年冷笑一聲,走過去抽出筆記本,拽著人的腳踝拉到跟前。

“阿嫻,你把我當霍殃那個莽夫?”

鬱嫻抬起腳蹬在他的肩膀下,“我都說了我是手滑,你能說你是嘴漏了嗎?”

他握住人的腳踝,折起,鬱嫻身段柔軟,輕而易舉,男人欺身上前,“你什麼時候那麼暴躁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耐心聽?”

“還是說,人與人待久了會傳染?”

鬱嫻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前額的髮絲因為洗臉而微微溼潤,她溫柔體貼地說道:“哪裡的話,我是手滑,你要是認定我是故意的,可真是冤枉我了。”

傅斯年輕笑,“是嗎?”

說著他另一隻手順著裙襬往上,稍微用力。

然後用同樣虛偽的話句說道:“真是抱歉,手滑了。”

鬱嫻悶哼一聲,癟了癟嘴帶著一絲委屈的表情,但是又很是大度地說道:“沒關係。”

傅斯年:“……”

他起身低頭看著她,“你是不是還想聽一遍心經,要不這次給你放大悲咒?”

鬱嫻:“佛祖會懲罰你這信徒荒淫無度的!”

傅斯年摸摸她的頭,彎腰抱起她,溫聲細語地說道:“沒關係,助你登極樂去享受,是我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