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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3 這怎麼不讓人心疼呢

鬱嫻覺得,商縉真的很會拿捏人。

即使知道這是他的攻心,可是他平靜又成熟的引導總會勾起她心裡脆弱的角落。

鬱嫻抿唇,“我先走了。”

商縉:“我送你。”

“不用,司機等著我呢。”

商縉低頭看著蔫了的鬱嫻,深知得慢慢來。

於是點頭,轉而問道:“什麼時候回美國?”

“還不知道。”

她這兩天得躲著國外SEC。

鬱嫻頭也不回往外走,下樓後就看到了蔣小蔣。

蔣小蔣看著鬱嫻穿著到小腿的大衣快速下樓。

只不過眼睛是紅的。

他試探問道:“姐姐,你沒事吧。”

鬱嫻往外走去,“沒事,我送你回學校。”

門外司機等候良久,鬱嫻坐上車。

她給蔣小蔣一張20萬的卡,“密碼是你電話號碼後六位,辛苦了,今天這事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說出去。”

“當然,我很有職業操守的。”

鬱嫻點頭。

她先讓人送他到學校,蔣小蔣看著鬱嫻,她冷靜睿智又沉靜,還美麗。

是一名很優秀的女人,雖然只是僱傭關係,但是蔣小蔣還是說道:“姐,我雖然啥都不知道,但是看在你那麼大方的份上,我還是安慰安慰你。”

鬱嫻本來心情不好,聞言側頭看他一眼:“安慰我什麼。”

“我覺得你很牛逼,別因為不把你當親人的人難過。”

鬱嫻笑了笑,“我知道,謝謝你。”

蔣小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得知鬱嫻背景那麼大,他突然有了一種距離感。

他下車,“再見。”

鬱嫻點頭,“再見。”

蔣小蔣看著手裡的卡,攥緊,往大學走去。

他不用再為學費發愁了,鬱嫻真是他貴人。

鬱嫻回到御景時已經晚上九點了。

今天是2014年的最後一天,明天是2015。

這一天也是她迄今為止最累的一天。

她蜷縮在床上,淚水從眼角滑落。

默默無聲,房間昏暗又安靜,根本感覺不到她在哭泣。

她哭的是什麼呢,是今天傅斯年懷疑癌症的專業問題,那是她用她的生命築起的經驗。

或者說是今天的一聲黨寧開啟了她過去的回憶。

還是說商老太太的離去讓她體會到親人離開的痛苦。

鬱嫻知道自已有ptsd,恐懼的源頭有很多,但是她逃避,她不想面對,她壓抑又自我安慰。

她從沒被救助過,自愈起來的心牆窟窿太多,一戳一個準。

鬱嫻趴在床上,臉捂在被子裡悶聲哭出聲。

霍殃在門外看著,他等了她一天,此時由生氣轉為疼痛。

只有在自已一個人時,鬱嫻才會毫無保留的露出脆弱的自已。

這怎麼不讓人心疼呢,阿嫻。

哭出來也好,他轉身離開,悄悄上樓。

他想起薄弄弦說的……

兩個小時前

薄弄弦給他打電話商量最新一批貨。

彼時霍殃正在生氣,薄弄弦頓了頓。

笑著開口:“老霍,以後我該叫你小霍了,垃圾。”

霍殃冷笑一聲,“哪能跟你比啊,現在還裝著呢,難受吧痛苦吧,要是有一天你老婆發現你都是裝的,你就是把自已捅成篩子也完蛋!”

薄弄弦啊一聲,不聽這一套,“可是我有老婆,你有什麼?”

“你有,你還得扮演大度的紳士才能過安穩日子,你多厲害。”

薄弄弦臉色變了變,臉上笑容卻越大,他咬牙切齒,藍色的眼眸泛著光:“可是我還是娶到手了,你倒是想娶,不還是上不了名分嗎。”

霍殃冷怒道:“你再刺激我,我立馬去告訴鍾神愛你都是裝的!”

薄弄弦:“你去說啊,她是信你還是信我?”

霍殃哦一聲:“那試試?”

薄弄弦:“霍鋮珩,你太賤了,自已不舒服就不讓我好過?”

“誰讓你先嘲笑我的?”

薄弄弦咬牙:“虧我還想著幫你,幫鬼也懶得理你了。”

霍殃嘖一聲,“你幫我?你一個橫刀奪愛當小三上位的,說幫我,光彩嗎?”

薄弄弦心裡艹了一聲,怕打擾到睡覺的人,低聲怒吼:“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你管我過程如何!我娶到媳婦了!去你媽的,老子不管你了,你打一輩子光棍去吧。”

說完薄弄弦結束通話電話,天天這樣說,難道光彩嗎?

過了一會兒

光彩!沒人比他更光彩的了,還是那句話,他至少娶到了!

“老公,怎麼了?”

薄弄弦收起戾氣,從陽臺走進去:

“沒事,屬下惹我生氣呢。”

鍾神愛嗯一聲,眼睛眯著,才六點,不過是元旦了。

“元旦快樂,老公。”

“元旦快樂,娓娓。”薄弄弦吻了吻她的額頭。

鍾神愛想了想說道:

“我跟你說的啊,我們春節要回滬市的,芝加哥春節氛圍不濃厚。”

滬市,鍾神愛初戀也在那,薄弄弦被霍殃搞的心態崩了,但是面上還是點頭。

“好,可是爸媽不是在華盛頓嗎?”

你去滬市是還忘不掉那個賤人嗎?

鍾神愛聞言抬頭,“你忘啦,爸媽電話說他們今年去哥哥家過年。”

“所以我們也在滬市過年。”

鍾神愛笑眯眯的,她揉了揉薄弄弦的臉:“你情緒不好,那個屬下是犯了很大的錯嗎?”

薄弄弦臉窩在她的頸窩,聞著獨屬於她的芬香,委屈得嗯了一聲:“他太沒禮貌了。”

鍾神愛揉了揉他的略帶棕色的頭髮,依舊笑著:“好啦,屬下工作壓力大,你多發點獎金。”

“他是娶不到媳婦,嫉妒我有這麼好的天使老婆。”

鍾神愛被誇也應著,她很愛笑,也沒有起床氣,真的是被神寵愛的孩子。

“吶,你還挺驕傲。”

薄弄弦從脖頸親到耳朵咬了咬:“娓娓。”

“嗯。”

兩個小時後,薄弄弦的手機響起,鍾神愛回過神:“夠了夠了,我今天跟麗莎約著看賽馬,我要去化妝了。”

薄弄弦咬牙,把人按回去。

“薄弄弦!這都8點了!你還來電話了!”

薄弄弦嗯一聲,“不用管。”

半個小時後

薄弄弦接起電話,“幹嘛?”

那邊聽著薄弄弦沙啞的聲音,靜了靜,然後若無其事說道:“我問你個事,她哭了,我是現在去哄還是不打擾她讓她宣洩一下。”

薄弄弦嘖一聲,“小霍不是說我不光彩嗎?”

“快說!別廢話!”

薄弄弦起身,去倒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然後不緊不慢說道:“那你要看鬱嫻因為什麼哭了。”

霍殃嗯一聲,“她……從不對我講真心話,我……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傅斯年或許是因為老太太離開,他不敢問……

薄弄弦挑了挑眉,這土匪還真是低迷上了,還真是罕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