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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8 她不給人留活路

霍殃進門不到兩分鐘,又出來。

他轉身往樓下走去,親自參與到賭盤中去。

面無表情看著面前的牌。

贏了,去找她。

輸了……

輸?

他才不會輸。

霍殃翻開牌,底牌兩張,一張J一張K,翻牌前霍殃率先limp入池。

而對面的周老闆抽到的是一張K和一張A,同花方片。

AK開局,不梭白來。

周老闆押注。

隨著兩人的翻牌前就加註,剩下的人紛紛棄牌,隨後桌上只剩下兩人底池。

賭,在這一刻展現他最原始的刺激。

心理上的博弈開始。

霍殃在賭局上少說摸了十年了,早就做到面不改色,他掀了掀眼皮,推出200萬籌碼。

周老闆面露猶豫,他咬了咬牙,加註。

翻牌開始,三張牌都是方片,分別是3,10,9。

周老闆差點蹦起來,5張方片天同花,老天終於眷顧他一次了。

霍殃手指點著桌面,銀色的戒指泛著光,手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坐姿也是隨意,荷官看著霍殃身後的霍九,眼神詢問是否出千。

霍九兩手交握,擺擺手,表示不需要。

他現在特覺得自已像是總管太監,皇上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不就是做不出選擇猶猶豫豫打算交給命運嗎。

他都懂,這叫越愛越小心翼翼。

……

場上繼續加註。

翻第四張牌的時候賭注已經2000萬,周老闆眼睛殺紅了。

第四張翻牌是黑桃8和第五張翻牌黑桃Q。

結合霍殃手裡的底牌,組成了9.10. j.q k,同花順,第二大牌。

霍殃嘖一聲,阿嫻,老天都在幫我。

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都在看著這一桌,此時只有霍殃和周老闆在持續加註。

毫無疑問,最後霍殃贏了。

他笑了笑,在周老闆不可置信的眼光中站起身,“今天我高興,籌碼送你了。”

場下的人一片譁然,似是不敢相信霍殃居然那麼大方。

霍九撇撇嘴,這有什麼驚奇的,周老闆一日在這遊輪上,這些錢最後還是輸到池子裡去。

霍殃邊走邊說:

“江城的棲水園收拾出來。”

雲州的鬱嫻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鬱總?”

鬱嫻嗯一聲,她儲存文件,對著助理說道:

“我把框架整理出來了,細節你來補充,內容有點多,你聯絡喬茵,把分工明確好,一週內發我。”

王樂點頭,“鬱總,我怎麼覺得這事兒挺危險的啊。”

鬱嫻笑了笑,“如果最後上面為了醫藥行業不震盪而下場救市,我們的確會危險。”

王樂驚訝:“那您會沒事吧。”

鬱嫻哦一聲,半帶調侃:“不知道,可能會倒賠許多。”

“你放心,我會及時止損,不會發不起工資的。”

鬱嫻抿唇看著其他員工私下走訪的病患資訊,“藥品檢測這方面注意一點,我總覺得這一步才是關鍵。”

王樂收起筆記本,繼續說道:“您今天回燕京?”

鬱嫻喝了口水,“回。”

鬱嫻從雲州回到燕京是在12月初,今年冬天來得格外早。

2014年最後一場小雪來臨的時候,鄭蕭君離世。

鄭蕭君,華國最早的女兵,也是商家老將軍的遺孀。

和丈夫帶著商家走向輝煌的人物。

商家基本都是從軍,在燕京城一直低調著,唯一的高調可能就是老太太大義滅親,把養了40年的假女兒趕出家門,斷絕關係。

巾幗鬚眉隕落,葬禮隆重肅穆,祭奠的花圈,白簇簇排到了街上,官家汽車更是一眼望不到頭。

還活著的老戰友能來的都來了。

霍殃是陪著外公來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鬱嫻。

鬱嫻一個人站在人群后面,黑色大衣身材纖細,脖子修長白的晃眼,還直,不知道的還以為凍僵了。

什麼都不圍,也不怕凍死。

他又看了看她帶跟的鞋子,還下著小雪呢,也不怕摔死。

霍殃也是黑色大衣,但是多圍了一條黑色圍巾,遮住了薄削的唇,露出高挺的鼻和深邃的眉眼。

眼裡是剋制,他已經不自覺的對她有了剋制。

霍殃拿下圍巾,還沒動作,突然聽到了一聲:“鬱嫻!”

所有人轉頭看去,就連霍殃外公趙老爺子都擺了擺手阻止了身後人想要推輪椅進去的意圖,想看看熱鬧。

鬱嫻聽到聲音,轉頭看去,杭一軍,國資委剛升任的二把手。

此時,室外站了很多人,傅斯年也聽到動靜,回過頭看過來。

卻正巧跟鬱嫻身後的霍殃對視。

而其他的人都看向出聲的人。

傅斯年皺眉還沒說話,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15分鐘前,深藍髮布了一則官方訊息,是關於貝德生物抗癌藥物不過關卻投入使用的資訊披露。

他皺眉,隨即還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以為鬱嫻頂多從財務資料入手,沒想到她居然抓住生物公司的命門開了一槍。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如果這次藥物製劑真的不合格,貝德生物上下一眾人將會被送上國際法庭。

甚至會波及到衛生部失職問責問題。

15分鐘,不管真假,足以讓股票崩盤,讓資本撤出。

往往暴利的行業經濟,估值泡沫也越大,戳一點,醫藥板塊就會震盪一點。

她不給人留活路,也不怕得罪人。

甚至在明知他有收購意圖的時候,也絲毫不在乎。

他上前一步卻又停下,清冷寡淡的臉色看不出情緒。

他轉身離開,往裡面走去。

這是她的事業,他甚至沒有任何身份去幹預,之後深藍和貝德生物公司將如何博弈也是他們的事。

傅斯年要考慮的是自已接下來要如何走,在某種程度上,他和鬱嫻都是理智清醒的利益至上。

鬱嫻面無表情說道:“現在是葬禮。”

杭一軍深吸一口氣,不由沉聲帶上說教的意味:

“是,你也知道是葬禮,老太太一生愛國,你為了利益不惜得拿藥品開刀?”

鬱嫻看向他,“那是事實,您要是覺得是假的就拿出證據就報警,而不是在這裡隨意汙衊我。

一個靠欺騙病患獲利的企業,存在於經濟市場上,簡直是對所有人的侮辱。”

鬱嫻看向男人,雪花落在眉間,冰雪瑰麗,她沒有笑,繼續說道:

“所以現在,我們兩個,到底是誰為了權力昧著良心?”

杭一軍噎住,瞬間反應過來,“我並不知情。”

鬱嫻點頭:

“那杭部長應該跟我一樣,是氣憤的。”

“鬱嫻同志,用這麼激進的方式對雙方都不好。”

鬱嫻低聲說道:“好?您是在指責我沒有率先跟你們說讓你們當好人,而是我擅作主張披露事實損害了你們的聲譽?”

“還是說,你們不是失職而是明知故犯?所以怕調查……”

“鬱嫻,話不能亂說。”杭一軍打斷他。

鬱嫻這幾句下來簡直是毫不客氣,甚至帶有刻薄譏諷,跟以往的處事風格大為不同,軟刀子下來,讓人招架不住。

杭一軍的確招架不住,傅斯年都要對他客套點,一個鬱嫻算什麼。

“這裡不是國外,你以為你那套在這裡好使?”

“杭叔。”商縉的聲音打斷了他。

他看向鬱嫻,鬱嫻把頭轉向一邊。

在這時候,能出來阻止的,沒人比商家更有資格。

杭一軍沉默一會兒,給面子說道:“是我唐突了,我只是太著急。”

商縉嗯一聲,“她職業原因,也是太年輕,考慮不全面。”

“至於其他的,失職犯錯不可怕,我們積極追責認錯吸取經驗教訓,貝德生物到底是國外醫藥,這也給我們一個警醒,注重藥物檢測這一方面。”

“您說是嗎?”

杭一軍沉默點頭,心裡卻有些不服氣一個在燕京長大的小姑娘,怎麼那麼不會來事。

學國外那一套六親不認!絲毫不為看著她長大的人著想,提前說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以前幾個小丫頭小打小鬧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敢動那麼大的蛋糕!

杭一軍看了鬱嫻一眼轉身往裡走去。

商縉低頭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丟下一句:“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