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前臺就看見剛剛上去的鬱嫻又帶著墨鏡下來,嘴角勾著溫和的笑,又恢復到那個淑女形象。
鬱嫻心情卻不怎麼好,她摸不透傅斯年的態度,傅斯年很明顯不想接茬。
樓上
傅斯年看著人離開,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給我約一下鬱嫻的體檢醫生。”
他結束通話電話,起身去臺子上拿了剛剛摘下的佛珠。
他在想鬱嫻的退路是什麼,他才不信她獲得自由後真的會老老實實待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邊。
真是頭疼,有時候他希望鬱嫻腦子鈍一點,但是他又為她的聰明而著迷。
晚上傅斯年應成堯璋的約去了某高檔酒吧,進入包廂,就看到了喝酒的男人,銀色短髮,穿得潮流,比他公司男藝人穿得都時尚。
他看著明顯心情不好的人,罕見問了一嘴:“這是有心事?”
成堯璋雖打扮成小鮮肉模樣,但是語氣是愁得老氣橫秋
“你還記得鋮珩讓我封殺的那個盛芊嗎?最近被高利貸逼得鬧自殺呢。”
“你說她一個門外漢去碰P2P,這不是給別人送錢嗎?”
傅斯年拿酒的身姿一頓,明知故問道:“別人引她去的?”
“那肯定的啊,她說是鬱嫻。”
成堯璋開始進入正題,“你覺得呢。”
傅斯年哂笑一聲,“鬱嫻缺錢?鋮珩給她的珠寶都夠買一個公司了。”
成堯璋摸摸頭,“也是,她這是魔怔了,必須得找個背鍋的替她負責。”
“我就怕她鬧大影響公司。”
傅斯年喝了口酒,“自殺也是高利貸違法催債,都給你找好藉口了,你擔心什麼?”
成堯璋翹著腿,有些試探開口:“我以為你會讓我看在蘇挽的面子上幫她。”
傅斯年淡淡道:“沒必要。”
成堯璋趁著沒有更多人來,抓緊問道:“你跟我說說,你最近跟蘇挽怎麼了?”
“你還真是不浪費自已待的行業,那麼八卦。”
話音剛落,蘇挽和賀閔賢一起進來,賀閔賢是某知名雜誌主編,也是顧京敘的女友。
成堯璋嘖一聲,“怎麼沒看到顧警官?”
賀閔賢笑了一下,“他值班呢,待會兒過來。”
“你說我要是不組織,你們也不知道出來玩玩,整天工作那麼累有什麼意思,又花不完帶不走的。”
林昭玩著手機,“就是因為花得完所以才努力工作啊,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啊,你只要躺著,你那些藝人就源源不斷給你賺錢。”
成堯璋嘿一聲,“臭丫頭,我也是工作的好不好。”
他又問道:“怎麼不見你帶你好姐妹鬱嫻來?”
林昭白他一眼,“她跟你們很熟嗎?本來就不是一起玩的,來幹嘛?哦,之前不還是搞孤~立~嗎。”
她說完就看向自從進來就一直沉默的蘇挽。
賀閔賢看了看身邊的蘇挽,又看了看坐在遠處一如既往沉默的傅斯年
她給林昭塞了瓶飲料,“好啦寶貝,都過去了,聊點開心的。”
蘇挽妝容精緻,穿著某奢牌高定連衣裙,顯然是剛從活動上下來。
她收起這些天的失意,落落大方地說道:“我之前是對鬱嫻有偏見,是我的不是,如果有機會,我會對她道歉。”
林昭嗤笑一聲,“你有過很多次機會,可是你沒有。”
蘇挽捋了捋頭髮,“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她的真實面目不像外表那麼單純而已,你看事實就是如此。”
傅斯年放下酒杯,“可以了,鬱嫻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的性格,沒必要一次次重複。”
蘇挽猛地一頓,不可思議看向傅斯年。
傅斯年的一句話,頂林昭的十句反懟,讓蘇挽臉上像是被打了兩巴掌。
這是從沒有過的事,從前他從沒反駁過的,這也再一次驗證了她的想法。
而包廂裡,頓時安靜下來,傅斯年給了成堯璋一個眼神。
成堯璋不自在摸摸鼻子,他知道傅斯年什麼意思,他約傅斯年的時候說是隻有他一人,可是事實上卻是一個小聚會。
主要是蘇挽拜託的啊,而他只認為好友是感情出現問題,想著在其中調解一二也行。
但是如今一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早知道不摻和這事了。
成堯璋不想在這待了,還不如跟自家小明星待得開心。
但是這又是他組的局。
他踢了踢剛剛下班過來的顧京敘。
顧京敘看他一眼,沒出息的樣兒。
他拉著女友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了。”
林辭也拽著妹妹起身,成堯璋呵呵笑著,“我也走了哈。”
不到十分鐘,包廂只剩下兩人。
蘇挽深呼吸,她這些天想了很多,這個世界每個人都不是扁平的紙片人。
她好像一直沉浸在男女主是世界中心的假象劇情中, 這種錯覺真的誤導了她。
傅斯年那些年的縱容讓她覺得,無論她怎麼做,男主都是像小說設定一樣愛著她。
可是此時不得不承認,一切都變了。
蘇挽想起沉霧的冷嘲熱諷的拒絕就生氣,此時她真的需要跟傅斯年進一步。
她剛想說話,傅斯年淡然的聲音響起。
“我們談談。”
蘇挽心裡一個咯噔。
她笑得不自在,“幹嘛這麼客氣啊。”
傅斯年的臉隱在暗光裡,看不透,讓蘇挽無端地有些恐懼。
蘇挽上前靠近,語氣溫軟:
“斯年,我知道之前是我太沖動,太任性,爸媽也教訓我了,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傅斯年拿過一瓶藥,蘇挽嚇得退後。
沉霧從她手裡摳出來的那瓶藥是被傅斯年拿走了!
傅斯年清冷的聲音響起:“跟我說說,這是什麼。”
蘇挽眼眶泛紅,“我錯了,我只是想跟你進一步,所以聽別人說這個可以……”
傅斯年嘲諷開口:“可以什麼?你好意思做不好意思說?”
蘇挽站起來,“我為什麼不好意思說!難道我不該做嗎?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
傅斯年拿著藥,打斷她:“我是說,你不覺得這跟你08年給我下的藥是一樣的嗎?”
“08年好像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怎麼?第一次見面就這樣?”
傅斯年把玩著藥,眼裡是冷漠的審判,嘴角噙著笑,聲音低沉磁性含著不易察覺的殺意:
“我那時候吃了,忍過去了,要不今天你也嚐嚐?看看能不能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