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還刺激男人的後果,就是阿瓊在行駛的馬車上,也體驗到了一把騎馬的感覺。
無法自控的時候,她把手緊緊扣在窗沿上。
本來蓋得厚厚實實的馬車車窗簾因此被破開了一條縫,阿瓊的手指暴露在冬日的風雪中,只覺外面的冰冷和身體的火熱交織在一起,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幾乎要把她的理智折磨殆盡。
最後回到家裡的時候,本來擔心不能見人的是宣長纓,變成了不能見人的是阿瓊。
無他。
她腿軟得走不了路了。
宣長纓屏退下人,在阿瓊的敲打中將人抱回了屋內。
冬日的雪落了下來,將馬車的車轍盡數填滿。也將這一場荒唐,掩埋在了冬天的落雪裡,無人知曉。
天寒地凍之後,緊隨之而來的,便是春暖花開。
隨著冬天的過去,似乎庚戌之變、上京被圍困的陰影也隨之離去了,大煌王朝的一切又漸漸恢復正常,步入正軌。
因為上京圍城進行的交通管控也逐漸解除,各地通往京城的道路都暢通起來。
在春風似剪刀、輕拂楊柳枝的二月,阿瓊迎來了自己的……
婆婆,鄭氏。
之前因為上京被蠻族意外圍困,從沿海地區北上的鄭氏等人不得不滯留在運河碼頭的南邊。
上京危機解除後,又等了一些時日,外地客商才被允許進京。
一來二去,婆媳倆的見面,就延到了這麼晚的日子。
對於見婆婆這件事,阿瓊還頗有些緊張。
如果是現代也就算了,偏偏這是規矩多如牛毛的古代。
想想就頭疼。
見阿瓊如此緊張,宣長纓安慰她:
“我娘沒有那麼多規矩,你看她一個婦人,卻在海上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就知道,她不是什麼講規矩的人。”
“還有我爹,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親生父親是誰……此舉豈止是不講規矩,簡直是離經叛道。”
“你放心好了,我娘最喜歡獨立有個性的女子,她若是知道了你是皇帝親封的女官,還在國子監教書,不定要多稀罕你呢!”
左安慰,右安慰,總算是把阿瓊的緊張給緩解了。
她把心放進了肚子裡,安安心心去國子監教課了。
因為上京被圍,這一年的年沒有過好,緊跟著的元宵節也是一塌糊塗,清靜帝為人迷信,為了新的一年有個好兆頭,特別重視二月二龍抬頭這一天,要求所有的部門都嚴陣以待,務必把這個節日過得喜慶些。
京城民眾劫後餘生,也分外重視生還後的第一個喜慶日子。
阿瓊早上剛出門,就看到一群孩子湊在一起用灶上的灰在院子周圍畫龍,通往國子監的路上,賣龍鱗餅的、炒豆子的……不一而足。
就連國子監的飯堂,今天都特意準備了龍鬚麵。
吃麵這種東西,容易使人困頓。
阿瓊吃了面後,便在國子監的花園裡邊散步消食,邊想著怎麼把鋼鐵這種國之利器儘快大量生產出來。
國庫裡沒錢,朝廷的人一個賽一個精明,理想主義帶不動隊伍,不搞出點實際利益來,就沒人認真幹活。
阿瓊散著散著,腦子裡正隱約想出了個極好的辦法時,突然聽到花園角落的一堆亂石後面,傳來令人不悅的聲音。
“哈哈~”
說話的人聲音囂張,毫無善意:
“你們看看,這面從他的鼻孔裡噴出來,是不是才算是真的龍鬚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