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鬼眼深知,眼前的男人,沒有絲毫力量。
就像現世中,泯然眾人的大多數那樣。
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缺乏運動,走兩步就會喘的不行。
現世中,學業、工作、生活壓力,讓人們的身體越來越遲鈍。
而從現世裡被召喚的大多數玩家,亦是如此。
林尋,只是平凡的大多數。
但他給血紅鬼眼的壓迫力,卻是無可言喻的。
此時,血紅鬼眼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我好想逃。
卻逃不掉……
林尋輕輕撫摸著血紅鬼眼。
動作溫柔的猶如撫摸在著初戀女友的臉龐。
血紅鬼眼身上有一層薄薄的黏液,粘稠且沾手。
也不知道林尋怎麼能捧的這麼含情脈脈……
“寶,你想清楚了。”
“我雖然搞不了副本里的每一個NPC。”
“但我搞你,還是沒問題的。”
血紅鬼眼:……
“從你的改變中,我也察覺到了一件事。”
“寶,你現在的樣子,特別像那個為了錢和富商在一起的小三。”
“突然發現富商沒有了錢一樣。”
“特別拔吊無情,你知道嗎?”
“寶,我們之間的感情,何必冷落到這個地步呢?”
“只是因為,我錯漏了一個重要劇情嗎?”
血紅鬼眼:……
不能搭茬!
搭茬會被套話!
林尋看著腰上的血紅鬼眼,露出微微一笑。
不愧是組建林尋受害者聯盟的會長,果然是知道對付自己的辦法了。
面對林尋的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辦法!
可林尋卻毫不在意。
“所以,我錯漏的是什麼呢?”
“主線劇情?”
“但我就算錯漏了主線劇情又如何呢?”
血紅鬼眼聽到林尋這句話後,終於憋不住了。
“錯漏了主線劇情又如何?”
“通關遊戲就是建立在玩家找到主線劇情的基礎上。”
“一旦玩家錯漏主線劇情,最後一天是什麼樣的結果,你應該比我清楚!”
林尋撓了撓下巴。
“可玩家是玩家,我是我。”
“你是覺得,我不行,還是冥岸不行?”
血紅鬼眼瞪大了眼睛。
“等等,你不行就你不行,為什麼你要帶上冥岸大人?”
“這和冥岸大人,有什麼關係?”
林尋輕輕拍了拍血紅鬼眼的眼珠子。
“寶,你不是編劇行業的,所以你不懂。”
“好的劇情,他不會只用平鋪直敘的方式說明。”
“縱使錯漏了一個劇情重點,後面,也會有千絲萬縷的劇情,和那個劇情點做聯絡。”
“在你看來,我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可在我看來,我卻一點都不慌。”
“你知道,為什麼嗎?”
血紅鬼眼如果現在有手。
一定會把手狠狠攤開。
我知道為什麼?
我知道個屁!
我要是能懂你,我何至於組建一個林尋受害者聯盟?
我直接組建一個迫害林尋協會不好嗎?
多虧你的“幫助”,我的林尋受害者聯盟從線上組織變為線下組織。
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聯盟,變得整個驚悚世界家喻戶曉。
這裡面絕對有你一份功勞!
你還問我懂不懂你?
我要是懂你這個奇行種,那我也差不多變態了!
血紅鬼眼心裡腹誹,可嘴上卻恭恭敬敬說道:“我不知道。”
林尋又再次撫摸著血紅鬼眼的大眼珠子,極為溫柔回答。
“寶,那是因為我相信冥岸的編故事能力啊!”
“冥岸和我,都是書寫故事的人。”
“我們心有靈犀,互相揣摩對方的意思,互相給對方製造難題,互相挖坑,互相跳坑。”
“正是因為我知道冥岸的本事,所以我才一點都不慌!”
“因為我知道,我可以從其他人身上,得到劇情細節。”
“可現在,比之我相信冥岸。”
“寶……你似乎,對冥岸沒有絲毫的信任!”
林尋話鋒一轉,將問題猛地丟向了血紅鬼眼。
“你是因為覺得我錯過了一個重要劇情點,才不願意幫助我嗎?”
“不!”
“你是因為不相信冥岸編寫故事的能力,才不願意幫我的!”
“寶,你不相信的人,不是我,而是冥岸!”
血紅鬼眼:……
一瞬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林尋。
那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排山倒海般朝血紅鬼眼湧過來……
那一頂一頂的大帽子壓在血紅鬼眼頭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林尋卻只是如此淡漠地看著血紅鬼眼。
他的眼中帶著一份溫情。
卻也有著超脫一切的冷漠。
血紅鬼眼心中一震,他立刻開口回答。
“胡說八道,誰說我不願意幫你的!”
“我們是鬼物,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我們一定要互幫互助不是!”
“對了,你想問什麼?”
林尋問道:“我想知道施奕身上發生了什麼。”
血紅鬼眼有些為難:“換一個問題。”
林尋滿意地點點頭:“我想知道沈白初在哪裡。”
血紅鬼眼回答:“他的技能是潛行者,他能隱藏自己的行蹤,所以……”
林尋一臉嫌棄地看著血紅鬼眼:“要你何用!”
他又轉念一想問道:“那蛇叔呢?他又在哪裡?”
血紅鬼眼搖了搖頭:“蛇叔不在這個場景中。”
林尋反駁:“胡說八道!我明明幾小時前,還在村中心看到過蛇叔。”
“他怎麼會不在這個場景裡……”
話說到這裡,林尋突然停頓了一下。
“有意思,你說的是,蛇叔不在這個場景裡。”
“為什麼不在這個場景裡?”
“蛇叔和我們在一個地方,這個我是可以確定的。”
“那為什麼又說蛇叔和我們不在一個場景裡?”
“是了,我去過村中心的水泉,那裡沒有什麼祭壇。”
“而且,我們那時候進入主線劇情的時候,不是走過去的。”
“而是一道白光把我們傳過去的。”
“所以,我們看到的,是過去,或者未來的景象,對不對?”
血紅鬼眼:……
對,對你個頭!
你問我,我怎麼回答你?
而且,我只說了一句蛇叔不在場景中,你怎麼能腦補出這麼多事情?
你這讓我怎麼說話?
我說什麼,都是在為你提供線索啊……
林尋摸了摸下巴說道:“按理說,我經歷的上一個副本,是未來的副本。”
“為了讓玩家不至於疲勞。”
“那這個副本,讓我們經歷的,應該是過去的副本。”
“所以,蛇叔是過去的影像,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