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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番外——還願

本章8000字,故事裡的名字和正文裡不一樣。

因為第二個故事比較複雜,看了番外會比較好理解故事。

1、同學會

為什麼我現在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白若言將骯髒的紙尿褲丟進了垃圾桶裡,紙尿褲上,黃色與黑色的汙漬組成了一個奇怪且汙穢的圖案——這好像她的人生一樣。

看著那個骯髒的圖案,她問了自己這麼一句。

什麼時候,我的人生變成這麼一塌糊塗的髒東西了?

她的人生確實很糟糕。

因為是個醜小鴨一般的姑娘,得到了校草的喜歡,所以被校園暴力也是理所應當吧。

後來雖然變得漂亮,可大家都見過了她其貌不揚的樣子,所以被傳言去整容了也是理所應當吧。

大學四年之後,雖然和校草結了婚,可因為生出的孩子與兩人的長相相差太多,被丈夫嫌棄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到後面離婚,淨身出戶,失業獨居。

人生彷彿過山車一般,從高點落到了最低點。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孩子。

孩子已經五歲了。

長得不好看——像她。

可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卻依舊生活無法自理,大小便失禁。在和丈夫感情還沒有破裂之前,他們見過很多醫生,每個醫生都對這個孩子感到無奈。

他們查不出任何問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她將雙手交疊在孩子的脖子上。

孩子的脖子很細,只比她的手臂粗一點點,輕輕一捏,脖子就會應聲斷裂,像一根甘蔗一樣。

她的手慢慢收緊,慢慢收緊……

孩子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她細小的手臂開始瘋狂擺動,她希望將自己從母親的鉗制中解救出來。

可一切都無濟於事。

你死了我就解脫了。白若言眼中有著一絲血色,她彷彿被什麼東西蠱惑一樣。將一切都拋之腦後。

這個時候,手機鈴響了。

本不大的手機鈴聲將她從幻夢之中喚回到現實裡。

白若言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急忙鬆開雙手,然後緊緊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彷彿失去了所有言語的能力,只會重複著這三個字。

手機響了片刻之後,有人給她發了個簡訊。

“明天中午,月滿江南酒店,財經三班的同學會。記得來哦!”

2、價格

白若言狠狠心,在月滿江南訂了個標間。

將女兒放在床上之後,她給女兒倒了一杯水,然後三令五申和女兒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到處亂跑,就在這裡待著,等媽媽回來。”

女兒呆呆的看著窗外,她一隻手指著窗外,另一隻手則含在嘴裡,她呆呆的說道:“鳥,大飛鳥……”

白若言越發不放心了。

還是留下來陪著女兒吧。她心裡想著。

然後她一抬頭,看到了放在床頭的鏡子。

鏡子裡的她是如此地美麗。

一襲黑色連衣裙,連衣裙上繡著金色的小花,勾勒出她身體美好的線條,哪怕已經過了35歲,生過孩子,她的腰肢也沒有一點膨脹,除了手臂與大腿有一點微微的豐盈之外,她的身體如過去一般美麗。

還有那蓬鬆微卷頭髮,頭髮微微披散在那白皙的臉龐兩邊,將她的一張臉襯托得越發精緻了,雖然臉上有些皺紋,但並不妨礙眾人看她的目光。

她的腳上穿著一雙黑色水晶高跟鞋,她的腿本來就修長而筆直,這一雙不高不低的高跟鞋,越發顯得她的腿修長優美。

但她所在意的並不是鏡子里美好的自己。

而是……

裙子1200。

頭髮300。

高跟鞋600。

如果今天自己不去同學會,這一切的投資都白費了。

3、老同學

白若言來到了同學會會場。

大家已經在等她了。甚至有幾個人,因為她的遲到,而開始竊竊私語。

可當她出現了那一瞬間,整個會場都安靜了。

時間會帶走很多東西,比如青春與記憶。

記憶裡的同學都已經模糊了,大家也是花了好久的時間才記起對方的名字與長相。

但當白若言出現在會場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記憶都沒有花費太長時間,就想到她是誰了。

“若言,你來了?”班長站了起來。

白若言點點頭:“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她腦子裡卻只擔心著自己的女兒。

她數了數會場裡的人。

財經三班一共有32個人,除了她現場一共有30個人,還有一個人沒有在。

——連她的前夫也在場。

“怎麼少了一個人?”白若言落座之後問道。

“陳秋沒來。”班長尷尬說道。

陳秋是以前欺負過白若言的人,她把白若言,欺負得很狠。

4、醉話

酒過三巡,就該開始說醉話了。

白若言的前夫來到了她身邊。他們離婚五年了,五年時間,白若言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可前夫卻彷彿膨脹的氣球一樣。

“甜甜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白若言回答。

陳金盛低著頭沉默了幾分鐘:“是我對不起她。”

“你不覺得,是對不起我們嗎?”白若言反問。

陳金盛突然抬頭看著白若言:“是我逼你出軌的嗎?”

“我跟那個男人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白若言反駁。

“那家裡的那條男士內褲究竟是誰放的?你想說我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嗎?我以前對你怎麼樣,你不是不知道。你覺得以前的我會起離婚的心嗎?如果不是那條內褲,我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吧。”陳金盛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卻從不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前妻。

聽到這話後,白若言的手不穩,“啪……”杯子落地發出一聲脆響,裡面殘餘的紅酒濺到了白若言的鞋子上。

600錢的鞋子,只穿過一次,就髒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兩人身上。

那看好戲一般的眼神,讓白若言無所適從,但很快,他們又各自聊著各自的事情,似乎沒人在意剛剛發生的事。

以前一個追過白若言的男同學踉踉蹌蹌走到了白若言身邊:“你倆都離婚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事情要說?若言啊,我以前追過你,你對陳金盛是至死不渝。現在你倆離婚了,我有機會嗎?”

白若言對那位男同學笑笑:“當然有機會。”

可她話鋒一轉:“但我帶著一個女兒。”

“女兒好啊!”那位男同學一聽有機會,自然臉上帶著笑意。

“我那個女兒,五歲,和過去我長得很像。而且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

說完這句話之後,那位男同學黑著臉走了。

“女兒還像過去一樣?”陳金盛擔憂說道。

“假惺惺。”白若言瞟了自己的前夫一眼。

5、神明

白若言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喝酒。

又一個人湊到了她身邊,白若言托腮,看著坐在身邊的女人。

“王媛媛,我以為我倆是最沒有話說的人。”王若言似乎有些醉了,說出的話也不嚴謹了。

“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王媛媛和陳秋是在大學之中欺負自己的兩個人,這兩個人,是校園暴力的主導者。

“陳秋已經死了,你還不原諒她嗎?”王媛媛這麼開口。

這句話讓白若言的醉意一瞬間消失不見。

“死了?怎麼死的?”

“據說是墜樓。”王媛媛開口,“但我覺得不是。我覺得她可能是被反噬了。”

白若言的心咯噔了一下。

“怪力亂神。”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們後山神廟的事情。你為什麼會突然變漂亮呢?你別跟我說,你是真的去做了整容?”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傳說,傳說到半夜3點在後山行走的時候會遇到一座破敗的神廟,在神廟裡三拜九叩之後,說出自己的心願。

神廟裡的神明會根據你的心願,來收取報酬。

而這報酬究竟是什麼,沒人知道。

“後山沒有神廟。”白若言開口說道。

“你怎麼那麼肯定?難道你去過沒有找到,所以才能這麼肯定?”王媛媛反問,說完後,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右手上有一顆巨大的鑽戒,戒指上的鑽石比白若言的結婚鑽戒上的至少大三倍,“我確實看到了那座神廟。”

“你許願了?”

“我和我的丈夫相遇,是在一場火災之中。他是消防員,而我是受災者。這場災難帶走了我的父母,卻也讓我邂逅了他。我的丈夫其實是個富二代,只不過他不願意依靠家裡,所以才成了個消防員。”

“可那和神廟有什麼關係?”

“向神明許願,希望得到愛情。而且我告訴神明,我願意付出的代價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一直都在虐待我,我總要讓他們還我一點東西吧。”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聽說你過得很不幸。你有沒有想過,許願之後是要還願的。而還願是要貢品的。我的貢品是我的父母,你的貢品是什麼呢?”

“我算算你許下的願望。讓陳金盛愛上你是一個,那你變得美麗又是另一個,讓陳金盛娶你是第三個。你別說,你們的婚姻是愛情的產物,我可知道他的父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進門的。但最後你卻嫁給了陳金盛。”

白若言沉默。

“那你還願了嗎?”

6、貢品

其實王媛媛說得沒錯。

白若言確實向神廟裡的神明許願。

她只許願了一個,她希望自己變美,能夠配得上陳金盛。

當她變得美麗之後,世界都對她和善了很多。

除了陳秋。

誰能想到陳秋和她曾經是朋友呢?白若言變得美麗之後,陳秋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在看一個仇人。

然後就遭受了長達四年的校園暴力。

被剪頭髮,衣服經常消失,鞋子常常被人割破,書本里會夾雜著蟑螂的屍體,上廁所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倒下一盆冷水……

還好有陳金盛一直陪在她身邊,讓她這四年的生活不至於這麼難熬。

而陳秋,喜歡陳金盛。

當某一天,白若言看到陳秋將蟑螂從自己的書裡拿出來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四年來究竟是誰對她做了這樣的事。

當她將這件事情告訴陳金盛之後,陳金盛無奈回答:“她不喜歡你。因為我喜歡你。”

為了愛一個人而去傷害另一個人。

陳秋可以說是將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而每當陳秋傷害到白若言的時候,陳金盛總在第一時間趕到,他安慰白若言,也始終陪在她身邊。

畢業的時候,陳金盛跪在白若言面前求婚。

其實白若言並不想那麼快結婚,可當看著人群裡的陳秋……白若言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陳金盛手中的戒指。

看著陳秋臉上那扭曲的表情,白若言第一次感受到了復仇的快感。

8、惡意

“那你為什麼要針對我?”白若言淡淡問道,“陳秋針對我是因為他喜歡陳金盛。你不會也喜歡陳金盛吧?”

王媛媛搖了搖頭:“我只是單純地嫉妒你而已。我以前和你一樣,是一個醜小鴨。可你變成了白天鵝,我還是醜小鴨。我看不得你這麼幸福,我希望你變得和我一樣不幸。現在我看到了,我心裡覺得很痛快,很舒服。”

王媛媛笑了,笑得這麼舒心。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好幾條細紋。

白若言隨手拿出了鏡子,她湊近王媛媛,將鏡子擺在對方面前,鏡子裡倒映出王媛媛和白若言的臉。

“醜小鴨還是醜小鴨,白天鵝還是白天鵝。有什麼東西變了嗎?”鏡子裡的白若言,美如往昔;鏡子裡的王媛媛,日漸衰老。

王媛媛想要搶過白若言手裡的鏡子,最後卻失敗了。

“你的丈夫已經死了。我看過新聞,他死在一場大火之中。你繼承了他所有的遺產。”白若言拿起紅酒喝了一口,“那麼大的新聞,當年鋪天蓋地的,我怎麼能錯過呢?你右手的鑽戒真的是他求婚的時候買的嗎?他那時候只是一個消防員,又不想和家裡有牽扯,應該沒有那麼多錢。而靠消防員那微薄的工資,怎麼能買得起這麼大的鑽戒?”

王媛媛緊緊地捏住了自己右手的那枚鑽戒。

“是為了讓同學會上的我們看到你有多幸福,故意買的吧?當年除了那場火災新聞,你家爭奪財產的事,也是各家爭相報道的話題呢。”白若言臉上滿是嘲諷的表情。

王媛媛臉上扭曲,她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女人,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難怪陳秋這麼詛咒你。你知道他在神明面前求了什麼嗎?她求的是,她希望你一生都痛苦無比,她希望你這輩子都生活在深淵裡,無法閤眼睡下,無法安然醒來,每日每夜都受盡折磨。”

“但是她已經死了。”白若言笑著說道。

“那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王媛媛反問。

那一瞬間,白若言的笑容消失了。

9、笑容

“難道是謀殺?”白若言問。

王媛媛媛搖搖頭:“警察已經查過了,是自殺。”

白若言撥出一口氣:“那你和我說她幹什麼?一個死人許下的心願,神明是不會接受的。”

“雖然警察說她是自殺。但我覺得未必,如果有人知道了陳秋許下的心願,並希望這個心願不會實現。你說他會怎麼做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殺了陳秋,只是為了她的心願不實現?這不可能!不會有人這麼瘋狂的!”

“你大學四年遭受了四年的校園暴力。你知道主謀是誰嗎?”王媛媛又問。

白若言看了王媛媛一眼:“不就是你和陳秋嗎?”

王媛媛嘆了口氣:“陳秋這個人意氣用事,把愛情看作是全部。你是她愛著的人的女友,她雖然恨你,卻也不敢太恨你了。我雖然恨你,但我們兩個之間無仇無怨。我或許會對你小打小鬧一段時間,但不至於會持續四年。”

“你想說你倆都不是主謀?”

“我曾經聽陳秋跟一個人打過電話,她對那個人唯命是從。我聽到了對話的內容,也聽到了和她說話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男人?”

王媛媛笑笑:“我也不賣關子了。這個男人就是你的丈夫……哦,不,前夫,陳金盛。”

白若言看向坐在遠處的陳金盛,陳金盛此時有些醉了,他倒在桌子上睡眼惺忪,眼神迷離。

“他不會做這件事情的。”白若言斬釘截鐵說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呢?哦,我說我還沒跟你說陳金盛對陳秋說了什麼呢,陳金盛說,你要用你所能想到的所有手段去欺負她,這樣他才會覺得害怕,才需要尋找一個臂彎去依靠。”王媛媛學著電話裡的聲音這麼說道。

白若言抿了抿嘴。

“你回想一下,陳金盛如果不是這樣保護著你的話,你會願意接受他嗎?”王媛媛開口問道。

一個天之驕子愛上一個灰姑娘。

在外人面前是動人的愛情。

可灰姑娘內心會遭遇什麼,有一個人能夠察覺到嗎?

10、灰姑娘

正是因為白若言覺得自己配不上陳金盛,她才去了後山神廟許下願望。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陳金盛希望自己愛上他,明明有這麼多女孩子供他選擇,可是他卻偏偏選擇了自己。

同學會結束之後,白若言回到了月滿江南的房間之中,孩子已經熟睡。

她把房間號發給了自己的前夫陳金盛。

陳金盛以為白若言是為了和自己做一些讓大家都開心的事情的,可當看到房間裡的女兒後,陳金盛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開心了。

他走到了房間裡的沙發前坐下,拿出一支菸,抽了幾口。

“女兒還在呢。”白若言提醒道。

陳金盛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把煙熄了。

“你叫我來什麼事?”陳金盛開門見山問道。

“你知道後山破廟嗎?”白若言比陳金盛還要直白。

陳金盛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需要陳金盛的回答,白若言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一直在奇怪,為什麼你會愛上我。”

“愛情這種東西,是沒有為什麼的。”陳金盛回答。

“你也向神明許願了,是嗎?”

陳金盛立刻否定道:“沒有。”

“你知道我愛上你之後,會自卑,是嗎?你要的,就是我的自卑,是嗎?我沒有錢去整容,可我又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一定會去做出某種改變的。比如,許願。可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擇我,而我去許願,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沒有。”

“我替你養育了這麼久的孩子,你連這點事情都不願意告訴我嗎?我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你也不知道甜甜是怎麼對我的……”

“不!”陳金盛打斷了白若言的話,“我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他怎麼會和白若言離婚呢?

正是因為他知道養育孩子的辛苦——尤其是養育一個大小便失禁、智商不健全的孩子的辛苦,所以才這麼撒手離去,將這個“負擔”留給了白若言。

因為不是母親,沒有感受過生育之苦,所以才能這麼坦然離去,可母親卻不可以。

“我想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和我一開始的相遇,就是一個騙局,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說完之後,白若言撲倒在了陳金盛懷裡。

此時的白若言已經不是最好的年紀了,但是她彷彿一罈陳酒一樣,散發著馥郁的芬芳,這麼一具漂亮的肉體突然被塞到了自己懷裡,陳金盛一時之間有些心猿意馬。

他彷彿被什麼東西蠱惑一樣,開口說道:“我確實對不起你。”

當他開口的那瞬間,白若言的手,緊緊揪著自己那1500塊的裙子,將它揪得彷彿一塊破舊的抹布。

11、抹布

“我知道許願需要還願,但代價太重,我承擔不起,於是,我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如果我替神明找來更多的人許願,神明會不會寬恕我,不需要我還願呢?”

“於是你想到了我?我和你戀愛之後,我肯定會在意自己的顏值配不上你,而校園裡又流傳著神明的傳說……你自然能夠猜到我會怎麼做……”

“我也沒有辦法……”

白若言突然笑了,人生氣到極致的時候,哭不出來,卻笑得出來:“我聽過一個成語,叫為虎作倀。我一開始覺得那倀鬼很可憐,可現在,我看到了你,我就知道,那些倀鬼不可憐,倀鬼陪在老虎身邊,也是另有所圖,互相利用。這種東西,怎麼能叫可憐,怎麼能叫沒有辦法呢?”

陳金盛沉默了。

“你對陳秋也是說了一樣的話吧。只是那個時候,她沒有去求神明。”白若言開口問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在一起之後,我真的後悔了,我其實應該早告訴你,我愛你,我不在乎你的容顏,我甚至向神明祈求,我能和你相愛到永遠。”

當陳金盛開口的那一瞬間,白若言瘋也似的衝到了他面前,她捏著陳金盛的手臂問道:“那你,有沒有還願?”

陳金盛想了想,搖了搖頭。

王媛媛祈求得到愛情,神明收走了她父母的生命,讓她得到了愛情,又收走了她的愛情,讓她得到了財富——王媛媛所還願的貢品分量不夠,所以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你向神明許的第一個願望是什麼?”

“那是我在剛剛入學的前一天,我聽到了神明的傳說,因為我從小就長得不好看,受到欺負,半夜三點的時候,我來到了後山,找到了神廟,我向神明許願,希望自己有全校最俊美的容顏。”

白若言打量著對方現在像肥豬一樣的身體,沉默了。

“你向神明許的第二個願望,是希望和我想愛到永遠?”白若言又問道。

陳金盛點點頭。

而白若言看著在床上熟睡的女兒,沉默了。

“神明從不好心。”白若言說,“更何況,我們沒有還願。”

12、原因

“你也向神明許願了漂亮的容顏,可為什麼,神明沒有收走你的美貌呢?”

是的,白若言現在應該像陳金盛一樣發福,或者像王媛媛一樣蒼老,亦或是在某場災難之中,失去一張美麗的臉。

但現在的她,只比往昔多了一絲風韻,卻沒有落下任何東西。

這個時候,甜甜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當看到陳金盛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涼了。

“爸爸!”甜甜張開雙手,朝陳金盛揮動著。

陳金盛看到甜甜自然是開心的,可當靠近甜甜的時候,他聞到了甜甜身上一絲輕微的尿騷味……

陳金盛皺了皺眉。

“甜甜還沒好嗎?”

白若言搖搖頭:“好不了了。”

“爸爸,爸爸,熱。”甜甜看著父親嫌棄的樣子,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這麼甜甜地叫著父親,並表達著自己的感受。

她跑到了陳金盛的身邊,輕輕揪住了陳金盛的袖子。

此時陳金盛走到了窗戶邊,他開啟窗戶,外面的風吹了進來,頓時屋內變涼,而一絲冷風也將屋內的那股尿騷味吹淡了。

陳金盛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突然想要說什麼。

可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小腿一疼,一塊杯子的碎片扎進了他的小腿中,他重心不穩,開始踉踉蹌蹌,然後,他身體一輕,似乎什麼東西都在他身邊飛逝而過。

許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並非是什麼東西在飛逝,而是他在下墜……

那接近兩百斤的身體跌在地上,飛濺出一片花。

紅色的。

“甜甜,你做什麼?你為什麼?你怎麼能?”她一連問了三句話。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女兒要這麼做。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女兒能這麼做。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女兒會這麼做。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而在甜甜把自己的父親推下去的那一瞬間,白若言彷彿眼花了——她看到甜甜的身上,似乎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虛影,那個女人的虛影,將陳金盛推了下去。

因為只是一瞬間而已,白若言也無法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事實。

這個時候,甜甜開口了。

“我不是甜甜,我是陳秋。”那是陳秋的聲音,陳秋的語氣。

13、還願

白若言癱倒在地上。

“為什麼你能得到陳金盛的喜愛,我卻不可以?陳金盛明明說過,畢業之後就會和你分手,他為什麼會和你求婚?你為什麼嫁給他,憑什麼你們能這麼幸福?”甜甜歇斯底里問道。

“你應該恨陳金盛。”

“我知道,可我不能恨他,我只能恨你,我愛他。”甜甜哭著說道,“我嫉妒你,我怨恨你,我憎惡你,你以為,為什麼他會發現家裡有一條男士內褲呢?你沒有出軌,我當然知道,你一直都在照顧我,你怎麼有時間出軌呢?”

“是你!”白若言瞠目結舌,原來所謂的出軌,只是自己的女兒做的軌跡。

而這個女兒,並不是她的女兒。

“我向神明許願,我希望你永遠不會幸福。”這時候,甜甜捂住了嘴,輕輕笑著,她的笑容很甜,可眼神卻無比惡毒,“有什麼事情能比一個大小便失禁,且智商有問題的女兒能讓一個女人不幸福呢?”

怪不得醫生查不出甜甜有什麼問題。因為甜甜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她是裝出來的。她做出的所有一切,都只是為了讓白若言發瘋痛苦而已。

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出生開始就在折磨著白若言。

“我已經還願了,我許願後,就奉獻出了我的生命,而我要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你餘生後悔而已。”甜甜,不,陳秋,冷了說道。

……

這時候,房門被撞開,一群人衝了進來。

有人把手銬戴在了白若言手上,白若言認識他,那是她曾經的一位同學之一,後來畢業,那位同學考上了公務員,成為了一個警察。

甜甜還在痛苦慘叫,她哭喊叫囂著母親將父親推下去這件事。

沒人會相信一個5歲的小孩子會有這樣的力氣。

也沒有人會相信神明的存在。

屋子裡,除了那個女人,誰還會有這樣的力氣呢?

白若言在被帶上警車的那一刻都在想,自己哪裡錯了,或許在相信神明的那一刻起,她就錯了。

自己餘生會無比痛苦。

而甜甜就會好過嗎?她一個假裝智商不健全的孩子,突然智力正常,不會惹人懷疑嗎?

她會進入孤兒院,不會有好的父母領養她,也無法得到良好的教育,這個社會,沒有學歷,寸步難行,更何況,她又沒有父母庇佑。為了報復白若言,她的一生,也毀了。

白若言抬起頭,看到了明亮的天。

“神明是不存在的。”她默默說道。

可這句話,沒有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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