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男人穿著一身黑白戲服,臉上濃墨重彩,身後揹著幾根靠旗。
這職業一目瞭然。
有些人的職業需要細猜,有些人的職業,一眼就能看出來。
比如林尋,誰都能看出他的職業,一定和變態搭邊。
比如戰朗,誰能看得出他的職業是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書生呢?
“沈樾,你別這麼說!”
李憶昔打斷了沈樾的話。
林尋晦氣地甩了甩手。
“那個滿身FLAG的,你閉嘴!”
沈樾瞪大了眼睛。
“滿身……FLAG的???”
林尋一臉嫌棄。
“沒錯,說的就是你!”
“你TM遊戲派來的臥底吧!”
“斷手斷腳那幾個,遊戲失敗了!失敗了懂不!”
“他們失敗了,還去學他們的通關方式。”
“你是不是傻……”
他一臉嫌棄說道。
雖然明明是嫌棄的話語,卻彷彿為這個小小的團隊,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斷手斷腳看似是正確答案,但上一個團隊已經做了。
上一個團隊做了,沒有通關副本,那自然,他們這個團隊,就不需要做。
【我好想學會尋哥的語言藝術。】
【怎麼?你也像尋哥一樣,在工作上被人打壓是嗎?】
【你是不是傻,尋哥能在遊戲裡這麼說話,你讓他在現實裡這麼說話試試?】
【領導:這個人說話居然比我還有道理,還吊!算了,叉出去吧!】
【遊戲裡,玩家能這麼聽尋哥說話,是因為尋哥說的對。】
【現實裡,誰管你說話對不對,說話好聽,可比正確更重要!】
【不過這個遊戲該怎麼過關啊……】
【我以為的正確答案,沒想到竟然是錯誤答案……】
【不然呢,能讓你這麼容易猜出來?】
林尋觀察著石臺上的“人”。
那人是個男人。
是個長相普通,渾身蒼白的男人。
男人的胸口平坦,體毛茂盛,脖子上也有喉結。
但是為了防止遊戲挖坑。
林尋的手,以一種極為快狠準的方式,迅速摸向了那人的下面。
艹!
怎麼比我還大!
看著林尋的動作,作為男人都臉色一白。
有些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下面。
唯有戰朗面色如常。
林尋點點頭,喃喃自語。
“確定了,百分之百是個男人。”
他又用更低的聲音在口中呢喃。
“洛凜的團隊,是兩男兩女。”
“難道是需要四個男人獻祭,才能完成副本?”
“不對!”
“副本規定需要有六個人。”
“遊戲裡的男女人數應該是均衡的。”
“那麼,遊戲就不能確定進入副本的男性人數。”
而另一邊,身穿戲服的沈樾,也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樣,瞪大了眼睛。
“躺在臺上的,是男人!”
“難道,要獻祭男人的四肢,才能過關?”
“剛剛和我們錯身的隊伍,剛好是兩男兩女。”
“因為他們之中,有兩個女性,所以才失敗了!”
沈樾彷彿確定了自己說的答案。
他掃視了一眼房間裡的玩家。
恰好,有四個男人。
一種奇妙的氣氛,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裡蔓延。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是對死亡的恐懼。
是對痛苦的遲疑。
還是對生存的渴望?
這才遊戲第一天,這群玩家,就深深感受到了名為絕望的東西。
下一秒,林尋就一個大逼兜甩在了沈樾的腦門上。
“你TM話怎麼這麼多呢?”
“瞎BB是怕別人把你當啞巴是嗎?”
“你這嘴是從來不刷牙,還是剛吃了屎?”
“怎麼說出來一句比一句臭呢?”
“砍四肢砍四肢,你就只會往這方面想?”
“怎麼,我們這群人是帝王蟹怎麼的?”
沈樾被林尋打得眼冒金星。
這一巴掌,卻也徹底將他腦中的絕望驅散。
“我只是……我只是……”
他捂著頭,眼中全是淚光。
“你只是個頭!”
“我知道你怕,我知道你想解決問題。”
“可是到頭來,你解決了啥?”
“有些屁話,你還是少說為妙!”
林尋翻了個白眼。
進入驚悚遊戲的玩家,什麼人都有。
但大多都與恐懼為伴。
林尋對這種人的態度,理解,卻不慣著。
不能適應恐怖遊戲的人,不但會拖累自己,還會拖累身邊的人。
這種人,就好像某種疾病一樣,會蔓延到群體之中。
恐懼,是會殺人的。
一旦恐懼蔓延到所有人心中,那人類就會被恐懼侵佔全部思想。
停止思考的瞬間,就是死亡的瞬間!
沈樾顯然還想說什麼。
他不過是所有玩家的代表罷了。
並非他一個人這麼覺得。
他只是把其他人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而在他開口的瞬間,林尋立刻解下身上的肚兜,一股腦兒塞進了沈樾張開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