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乃是自縊而死。”
“小姐自從與姑爺和離後,便鬱鬱寡歡。”
“今早我給小姐送了百合粥進去,沒想到一個時辰後,就發現小姐自縊了!”
林尋點點頭分析著。
重點一,是自縊死的。
自縊,可以是自殺,也可以是他殺。
重點二,小姐離婚後一直很不開心。
離婚的原因很重要,到現在看,小姐可能是因為離婚後不開心,所以自殺的。
重點三,是早上吃了百合粥後死的。
很可能百合粥裡參雜了毒藥,小姐吃下毒藥後暈厥,然後有人從外面進來,將小姐掛了上去。
說話完畢後,那丫頭猛地朝眾人下跪!
“請諸位一定要找到小姐的死因啊!”
她一邊跪,一邊磕頭。
“砰!”
“砰!”
“砰!”
那頭磕在青石板上,跟不要錢似得。
林尋道:“你這也太實誠了吧……”
可過了幾秒,大家就察覺出問題來了。
那侍女彷彿沒有痛覺一般,“砰砰”將頭磕在地上。
一開始是硬幣大小的血跡……
到後面,血跡逐漸暈開,變成一朵朵雪花……
然後,粉色的腦漿緩緩從頭上的窟窿裡流了出來……
最後,地上是一片顏色。
白的,黃的,粉的……
她彷彿被什麼東西摁住了後腦勺一般,一次又一次重重嗑在地上。
只用了幾分鐘,那稍有些姿色的侍女,就成了一團肉漿……
“嘔……”
果然有人開始嘔吐起來。
【當前副本已開啟】
【請玩家儘快找出小姐死亡原因】
【限時:一小時】
【遊戲提示:若玩家在規定時間內沒有找出真兇,則全員失敗!】
【失敗玩家,將會遭受懲罰!】
在院落裡的每一個玩家,都聽到了遊戲提示。
有人心懷希望詢問眾人。
“他只是說,會受到懲罰,沒說會死,對不對!”
已經有玩家陷入癲狂狀態了。
玩遊戲,最害怕的不是愚蠢,而是恐慌。
愚蠢是一個人的事。
可恐慌,卻會蔓延!
沒人回答他。
男人瞪大了雙眼,眼中,一片血紅。
“你們說話!”
“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遊戲不是說了嗎?只是懲罰!”
“如果我們完不成遊戲!未必會死,對不對?”
他抓住離他最近一個玩家的衣領。
惡狠狠問著。
而離他最近的那個玩家。
恰好是戰朗。
戰朗被人抓住了衣領,也不生氣,也不惱怒。
他甚至都沒有動手。
只是眼神向下,以餘光,掃了男人一眼。
“滾!”
男人被戰朗眼神震懾,猛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一股油然而生的死亡恐懼,突然從男人的脊背中滋生出來……
他猛地蹲在了地上,不知道該做什麼。
有玩家哭著跑出了院門。
剩下的玩家,面面相覷。
他們一句話沒說,卻彷彿心有靈犀一般。
他們亦跟隨了那個玩家的腳步。
【是不是智障哦……】
【小院裡不安全,外面就安全了嗎?】
【不,小院裡還是安全的,因為那裡有尋哥!】
【那啥,你們不覺得尋哥才是最大的不安全因素嗎?】
【這話我沒法接!】
【這屆玩家不行啊……】
【活人玩家真是太沒用了……】
【聽說人經歷過生死大劫後,心態就會有些變化。】
【那我們尋哥的心態,得死過多少次才能練就?】
你TM的以為的看不出你在咒我是嗎?
林尋開啟內心的黑色小本本,把對方的名字記錄了下來!
此時院子中,只剩下林尋與戰朗兩人。
其他玩家都離開了小院。
“滾了也好,不來打擾我。”
林尋走入小姐閨房。
裡面披紅掛綵,牆上、門上、鏡子上,都貼著大紅喜字。
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檀香的甜味。
屋中擺設彷彿昨日才舉行了婚禮。
再回想進入蕭府時的場景。
似乎府中也張燈結綵,十分熱鬧。
但因為整個環境顯得太過陰森恐怖,反而宛如鬼新娘出閣般陰氣森森,毫無一絲喜氣。
林尋抬頭,看了一眼掛在房樑上的小姐。
小姐身穿白色素裙,光著一雙三寸金蓮,頭髮披散著,臉色漲紅,一條赤紅色的舌頭被她吐了出來。
半透明的口水,順著小姐的舌尖不斷流下,在地上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圓圈。
林尋將地上倒下的凳子扶正。
站在凳子上後,與小姐平視。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姐的臉蛋。
“活著不?”
“我是來替你伸冤的!”
“你告訴我,是誰弄死了你?”
小姐:……
你神經病啊!
我要是能說話,我還需要你來幫我破案?
你TM見過死人說話的嗎?
我倒是想扮鬼啊!
可我抽到的籤就是扮演屍體!
我TM要是詐屍了,是要被扣KPI的!
戰朗開口道:“她是死屍,不是鬼。”
林尋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我知道,就是想看看遊戲裡死屍的逼真程度。”
小姐:你TM擱這來做行業進修是嗎?
你是做編劇的,又不是做道具的!
“我剛剛看了看她脖子後面的傷痕,不是交叉狀的。”
“一般如果是扼死,然後被吊在橫樑上。”
“脖子後面會有交叉狀傷痕,而且脖子下面的痕跡會出現兩根。”
戰朗想了想。
“如果是我要弄死別人。”
“我可以做到勒死和吊死的痕跡一模一樣。”
“只要,找準角度……”
林尋往後退了一步。
哥,你這樣一本正經的科普,讓人很害怕的,好不!
雖然他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林尋與戰朗在小屋中翻箱倒櫃。
畢竟是大小姐的房間,屋子裡的貴重物品不少。
林尋拿著一枚黃金手鐲,想要將其放在空間裡。
先放在空間,然後在遊戲結束後,趁機從空間裡拿出來,帶回現世!
【警告!玩家,請注意你的素質!】
【放下你手中的金絲線雕九龍鏤空手鐲!】
林尋默默將手鐲放下。
我只是欣賞手鐲工藝,想要將這種工藝在現世裡發揚光大,有錯嗎?
這麼想著,只見小園之外,一團黑氣繚繞。
黑氣凝結,驟然化成一個青年模樣。
男人一身黑衣,宛如夜空中的禿鷹,他佝僂著脊背,脖子很長,雙手雙腳卻纖細如竹竿。
手腳具是尖銳的爪子,看上起陰狠卻怪異。
在進入小院的一瞬間,男人惡狠狠說道:“好你個蕭玉,竟揹著我和男人私會!”
(鳶皖ovo小姐姐,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