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瘋也似的在小別墅裡尋找著。
可,沒有……
到處都沒有……
林尋揪住戰朗的領子:“是不是你綁走了我的父母!”
“你為了讓我陪你進入遊戲,所以才綁架了我的父母,對不對?”
“你想讓我覺得,我的父母是被召喚遊戲了,對不對?”
“其實,他們現在還在現世,對不對?”
林尋一句句問著。
他試圖在戰朗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戰朗是不會撒謊的人。
所以,他試圖在戰朗臉上,看出一點撒謊的蹤跡。
可……
沒有……
什麼都沒有發生……
林尋不可思議地看著戰朗。
下一秒,他如風一般,衝到了自己的房間,從一本偽裝成書本的保險箱裡,拿出了那枚活人願。
金色硬幣,在林尋手中閃閃發光。
林尋曾經去金店測過這枚硬幣。
999金,毫無雜質,品相上乘。
“讓我父母回來!”
林尋朝金幣喊著。
可……
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一枚從遊戲中獲取的許願金幣,能許什麼願望呢?
還是,那些願望,只能和遊戲有關?
林尋想了想,又再次說道:“讓我的父母從遊戲裡回來!”
可依舊什麼都沒發生……
為什麼?
難道這枚花費了100萬的活人願金幣,是一場騙局?
不!
有辦法的!
林尋突然猛地看向戰朗。
“把存摺給我!”
哪怕這個時候,林尋還保持著相對的理智。
“你居然還有空想著這個……”
戰朗不可思議地遞過存摺。
“密碼是六個8。”
林尋把存摺鎖進保險櫃裡。
“我幹嘛不想?我一定會回來的!”
是啊,他本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為了父母,他可以放棄所有的仇恨。
可遊戲,會放過他們嗎?會放過他的父母嗎?
哪怕現在不曾打擾,那未來以後呢?
他朝戰朗勾了勾手。
戰朗將自己的掌心,放在了林尋的手掌上。
兩隻手掌之間,隔著的,是一枚活人願。
“我許願,回到遊戲!”
林尋朝活人願許著願望。
掌中的活人願,突然迸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白色光芒化作萬千流星,將林尋與戰朗的身體,擊碎殆盡……
他們的肉體,逐漸消弭與時間與空間之中……
一切歸於平靜。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
林家別墅,一樓。
因為戰朗帶著一幫小弟前來,所以林家別墅之外,停滿了黑色轎車。
轎車太多,以至於多一輛轎車,也無人察覺。
轎車後座內。
方芳芳與林若愚坐在左右。
他們中間,夾著一個年輕人。
那男人看上去22歲左右。
很瘦。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黑色襯衫,黑色領帶,黑色皮鞋。
看起來,很像某種傳統職業從業人員。
男人扯下方芳芳與林若愚臉上的膠帶,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
“你幹嘛綁著我?我兒子欠了高利貸,你找他去啊,你找我幹什麼?”
方芳芳被解開嘴上的束縛後,一陣輸出。
林若愚又補上一句。
“對,我們沒錢!”
男人微微一笑。
準確地說,他一直在笑。
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兩位誤會了,我不是來找林尋要錢的。”
方芳芳擦了擦臉上的冷汗:“你不會,也是來問他要情債的吧……”
自家兒子25歲還沒結婚。
莫非,難道,可能真的是因為喜歡男人?
男人顯得有些侷促。
“情債?”
“不是不是……”
“也?是什麼意思?”
林若愚輕輕咳嗽一聲,打算了兩者之間的交談。
男人微笑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介紹自己。”
“我叫陳行之。”
方芳芳和林若愚,同時皺了皺眉。
“看兩位的表情,應該猜出我是誰了。”
“容我介紹一下自己,我是戰朗的頂頭上司。”
“也是陳簡的弟弟,我叫,陳行之。”
方芳芳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她所表現的樣子,彷彿是見到了熟人一般。
“原來是戰朗的上司啊……好說好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方芳芳絕口不提陳簡的事。
陳行之明明提了戰朗與陳簡。
可方芳芳,卻直接忽視了陳簡。
陳行之臉上依舊帶著微笑的表情。
準確來說,微笑就如同半永久妝容一樣,一直附著在他的臉上。
“我明明提到了兩個人,可你卻似乎只在意戰朗。”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有不能提及陳簡的理由……”
陳行之說話,滴水不漏,點到即止。
作為黑幫最年輕的首領,他自然需要有這種手段。
方芳芳擺了擺手:“我認識戰朗,我又不認識那個什麼陳簡,你讓我怎麼聊?”
陳行之疑惑。
“你怎麼會不認識陳簡呢?陳簡,可是林若愚的下屬。”
方芳芳心中一驚。
他竟然連這個都查到了。
“我與陳簡,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我的父親,並不是一個能管住下半身的男人。”
“當然,我的母親,也不是多貞潔的女人。”
“她有了我之後,又得知了我父親的地位,於是,將我當做了籌碼。”
“可陳家不承認我的存在。”
“我父親,還打了我兩次!”
說到這裡,陳行之那時常微笑的嘴唇,終於耷拉了下來。
林若愚被陳行之感動,彷彿一位父親一般,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父親打兒子是常有的事,你看林尋,昨晚還被我抽過。”
說完,林若愚摸了摸自己的七匹狼腰帶。
陳行之抿了抿嘴:“但都沒打掉我。”
林若愚:?
方芳芳:?
“我出生之後,一直在顛沛流離,直到10歲,我才回到了陳家。”
“對於陳家來說,我是個恥辱,除了我哥,他們都看不起我。”
“不過,10歲之前,性格都已經養成了。”
“20歲的時候,我還是離開了陳家。”
“我手上沾過人命,也被人砍到ICU差點沒命。什麼壞事,我都幹過。”
“所以,我22歲那年,才成了戰朗的老大。”
陳行之說話的時候,嘴角帶笑。
可眼中,依舊帶著無奈。
方芳芳試探問道:“你想回陳家報仇?”
陳行之抬頭,掃了一眼窗外。
“我想證明給我哥看,就算不好好學習,也能創造一番事業!”
方芳芳:……
林若愚:……
“但現在,證明的人,卻不見了。”
“昨天的時候,我去朱氏大廈找過我哥。”
“但是我找不到。”
“我也調了監控,只看到我哥上了23樓,卻沒有看到他下來。”
“23樓,只有林若愚、方芳芳、朱雲峰,還有我哥四個人。”
“其中三個人都安然從23樓出來,卻唯獨少了我哥。”
陳行之一左一右,將手搭在了林若愚和方芳芳的肩膀上。
他神情散漫,語調舒緩。
“我懷疑,你們三個,把我哥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