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厲害:“不行,不行,我會死的!我不能進行什麼儀式!”
奧本默被她喊得頭疼:“我們不會讓你死的,冷靜點,配合我們。”
“你們是什麼人,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女人聲量極大,要不是外面現在沒人,奧本默覺得他們現在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舒若:“我說了,你再叫,我真的會殺了你。”
女人徹底軟倒在了地上,側躺著,胸口起起伏伏,喘著粗氣。
舒若一隻手提著槍,騰出一隻手拿手機翻了張照片,放到女人面前:“他是警察,跟著他的指令做。”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瞬間就點頭:“好,好,我一定聽這位警官的。”
不知道他們準備的是什麼儀式,到現在還一點動靜沒有。
舒若過去挨著奧本默坐在女人對面的牆角。
奧本默:“你這樣居然都能找到女朋友,你不會是把槍口抵人家腦門上威脅人家的吧。”
舒若:“你以為誰都像你磨磨唧唧的。還有,我女朋友是自願的!要說幾次!”
奧本默狗頭保命:“知道了知道了,自願的自願的。”
兩人就這麼等著。
地下室待了三個人稍顯逼仄,穿著旗袍的女人情緒決堤,舒若和奧本默不再講話,空間裡就只剩下女人斷斷續續地抽噎聲。
一直等到後半夜。
入口又被開啟,這次放下了一架鍍金的伸縮梯。一名穿著白大褂 ,拎著醫務箱的醫生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醫生看著有點年紀了,走到女人的那面,雙手摸索著牆面,應該是在找燈泡的開關。忽然,他脖子一涼:“這是做什麼?我是醫生!”
奧本默站在他身後,手裡的短刀擱在醫生的喉結處:“醫生?”
醫生雙手平舉到太陽穴處:“是啊是啊,我是醫生,不是你們要看管的女人!”
“哎呀我知道你們平時有人辛苦,我回避,你們玩完我再給她抽血成嗎?別急著動刀子啊。”
奧本默意識到他把自己錯認成了看管計程車兵,放下刀子應道:“你抽吧,我認錯了。”
醫生:“誒誒,好的。”
他繼續摸著燈,嘴裡嘀嘀咕咕:“不應該啊,這往時也不派人守著,今天這麼晚都要叫我過來,真是莫名其妙...”
摸了好一會他終於放棄了,踢了踢睡在地上的女人:“喂,裝什麼死呢,趕緊讓我完事好交差。”
女人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她仍帶著殘留的哭腔,哆哆嗦嗦地坐了起來。
醫生開啟了他手機的電筒功能,架在一旁,三人才看清楚彼此的容貌。
女人投過來乞求的眼神,舒若本來就不樂意多管,奧本默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醫生一把抓起女人的手:“愣著幹嘛!趕緊的!”
接著就從醫務箱裡翻出了一包針具和一個血袋,還有一些消毒用品。
誰都能看出來他要做什麼了。
奧本默先一步上前擋在了女人的身前,假裝幫醫生整理物品,問道:“抽血做什麼?泰老闆允許了嗎?”
醫生:“抽血做什麼你不知道?噢對噢,你們之前都不用負責這塊。真奇怪,這女人命挺大,從六米多的地方摔下來都毫髮無傷。”
醫生邊把血袋跟針頭接好,又在牆角打拿出了塊瓷磚,從牆洞裡面拉了根尖頭管子,直接插在了血袋上。
他閒聊著:“泰老闆年輕的時候有位愛人,那時候他還沒發達呢。當時剛搞房地產那會,他做活人樁,這事給警察那邊知道了,鬧得不小,他老婆也跟他鬧離婚。後來聽說得到了高人指點,把他老婆弄死了,供在院子裡。活人樁的事就莫名其妙翻篇了,從那開始他才發達的嘞,我也是那個時候就幫他抽血了,抽了整整二十年嘍。”
與地面上的血肉聯想起來,舒若很快就明白了個大概,快不可察地上了個膛,舉起槍直直對著醫生:“別動。05你先在這裡,閃綠燈就抽血。”
舒若補充:“抽這個醫生的。”
奧本默會意,掏出尖刀抵上了醫生胸前心臟的位置。
滿頭白髮的醫生“哈哈”笑了幾聲,絲毫沒有害怕的神情:“我就知道你們不是什麼安保,這天還是得來啊,也是我當年一時糊塗,哈哈哈哈哈哈。”
舒若順著那個樓梯走上了客廳。
泰德斯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就像剛剛的動靜只叫醒了一個醫生,整棟房子都是詭異的安靜。
舒若原路照著落地窗出到院子,從房子的背面爬上了屋頂。
在天台上架好狙擊槍,她趴在天台,濃濃的夜色像要把人壓死,嗜血的毒蛇在等待獵物。
噴泉前,一個人在圍著走,雙手合十,泰德斯的樣子舒若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嘴裡不知道在唸叨什麼,即使舒若聽力很好,她也只能聽得出泰德斯念得很密集,但根本聽不出在說什麼。
嘖,歪門邪道。
不知道究竟繞著噴泉走了幾圈後,泰德斯才終於停下,他走到大門邊,搬動了丘位元的雕像。
兩座丘位元像變換了方向,手上的箭轉過來正對著院子。噴泉中間最高的柱子下沉,在四處飛濺的水汽中間,一座水晶質地的棺槨出現在噴泉池中心。
棺槨蓋上立著一米多高的神像,四張臉,舒若面對的那張十分猙獰,很難界定是不是神。
棺槨尾部赫然也接著一根管,舒若摁下通訊儀。
地下室裡。
奧本默看見綠光閃爍。不需要什麼繁瑣的消毒過程,他抓起醫生蒼老幹癟的手,直接把針扎進了醫生凸起的血管。
驚鬼的成員都會基本的醫療急救技術,方禮能直接給舒若的槍傷開刀手術,奧本默扎個針簡直易如反掌。
棺槨與地下室的管子之間應該裝了壓力裝置,奧本默剛扎進去,鮮紅的血馬上填充了整條管子,並以極為恐怖的速度持續補給著,兩次壓力之間幾乎沒有出現空隙。
不到十分鐘,醫生的臉上就只剩下蒼白一種顏色,迅速地斃命使他體內的排洩物迅速排出,整個地下室充斥著腐爛和惡臭。
醫生的屍體就像只有一張皮,軟趴趴地貼在軟爛的地面上。
女人嚇得說不出話來,只在一旁不停的乾嘔。
奧本默見事情辦完了,交代道:“想活就忍著,哪也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