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巨大的鱷魚張開鋸齒大嘴向何江爬過來,何江尋思牛沒找到鱷魚肉更是沒得說,揮拳頭砸向鱷魚頭,轟隆一聲,鱷魚頭被砸的只剩一團血霧散開,連稍大些的筋皮碎骨都沒有留下。
不是吧,我這一拳頭威力這麼大?何江扛起鱷魚就向反方向飛奔。
紀筱竹打坐完畢睜開眼,已經是傍晚了,仍不見師傅回來心裡開始擔心,看了眼霍連生在那生火,
“都是你,要吃什麼烤牛,師傅肯定遇到什麼危險了。”紀筱竹埋怨道。
“沒事,頂多是迷路了,待晚上把火燒起來就容易找到了。”霍連生不急不慢的說著,手裡夾著柴火。
何江扛著鱷魚往來時路上飛奔著,一直奔了個把小時仍沒有走出沼澤地,頓覺不妙。此地來時就已經遠離了唯一的參照物金字塔山,心下大急,只好又回去原點換個方向再出發,悲催的是打鱷魚的原點也回不去了。眼看已是過了晌午,何江感覺要崩潰了。
冷靜,冷靜,冷靜。何江閉眼心裡默唸著,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一片無邊的沼澤,對了,我來的時候是早上,影子在我前方,我走的方向是西。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多,太陽應該在西南方,東方原來在我對面,特麼的,我這炒蛋的方向感。
確定了方向何江一路狂奔,果然沒多時就進入了沙漠,沒多久金字塔山映入眼簾,他遠遠的看到了一堆火,心裡這才踏實了下來。此時天已黑,紀筱竹拼命的加柴火讓火苗躥的更高一些。
“你這樣浪費柴火等下用什麼烤肉吃,大晚上的哪去拾柴?”霍連生在一旁說道。.
“烤你個大頭鬼的肉吃,就知道吃吃吃,師傅晚上要是沒回,以後你就陪著我在沙漠裡找,找到死為止。”紀筱竹心裡一橫,堅定了這個想法。
何江看到了火堆也放慢了腳步,忽聞有人在哭泣,那聲音夾雜著風沙聲聽起來格外陰森,何江聞聲走去,只見一個人影坐在沙石上,一大截屁股陷入沙內渾然不覺,兀自哭泣。
那不是清歌嗎?何江走過去拍了她一下,那人影一抖,從沙堆裡彈起來盯著何江。
“還真是你,跟我走吧。”何江說道。
“哇~!”清歌撲向何江,哇哇大哭了起來,無奈聞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才鬆開手。
“你受傷了,出血了,你肩上槓的什麼?”清歌停止哭泣看看何江,晚上只能見到一個黑影。
“沒受傷,我扛了吃的,剛抓的鱷魚,新鮮。”何江說罷朝火堆方向走去,清歌跟在後面。心裡尋思著何江剛才說的,鱷魚,簡直要瘋了,耍我麼,他在沙漠裡抓了條鱷魚?
“哎喲,我的姑奶奶,這是最後一捆柴了,照你這燒法別說烤肉沒柴了,就是給你師傅指方向也堅持不了半小時,後面怎麼辦?”遠遠傳來霍館主的聲音。
“那我就燒你,我叫你吃,就你吃多。”紀筱竹觜上罵,手上卻是停止了加柴火,她要省點用,要確保整晚都有火星亮著。
“筱竹,我回來了。”何江喊道。
“師傅。”遠遠的一個黑影飛向何江 ,直接撲了上去,何江被撲了一個踉蹌,“咦,這麼腥,師傅你受傷了,快給徒兒看看,哪裡受傷了?哇,你背的是啥?”
何江又想笑又感動,說道:“為師沒事,這是一頭鱷魚,好吃的呢。”
紀筱竹心裡開心,幫著在火堆上搭架子,又燒起了大火烤鱷魚。
“清歌,你們咋在一起了?”紀筱竹好奇,剛才滿腦子都是師傅回來的高興勁兒,哪注意到後面還有人。
“路上遇到了,你師傅又救了我一命。”清歌說道,看著香噴噴的鱷魚流口水,她還在思考,沙漠為什麼會有鱷魚?管不得那麼多了,看烤的差不多了便取下一塊啃食著。
“莫要急,就這還不好吃。”霍連生說著從包裡翻出一個小盒子,將孜然粉和辣椒粉撒上去,誘人香味兒一下散發了出來。“有沒有酒?”清歌問。
“這都是戶外必備,怎麼能沒有酒。”霍連生提了兩瓶酒出來,幾人就著水壺倒了大半壺將兩瓶酒分完了。
幾人沉浸在美酒佳餚裡,沒人說話,數日來的疲憊令大家只想安安靜靜的享用,接下來還有面對未知的兇險和艱難,大家都很珍惜這片刻的安逸。
幾杯酒下去,大家的情緒變的熱烈了起來,霍連生唱起了小曲,清歌吟起了詩,釋放著壓力和恐懼,但對於修真者的何江和紀筱竹來說,狀態要好很多。
“師傅,你也來一首唄,徒兒想聽師傅唱歌。”紀筱竹一屁股坐在沙子上,上半身則是倚靠在何江身上,雙手推搖著何江的身子,推搡了幾下乾脆躺在何江大腿上,雙手環抱著何江的腰,手指還不安分的在何江身上撥弄著。
何江哪受的了,拼命的支著帳篷,但被紀筱竹壓著,二人都感覺到了,但紀筱竹就是不起身,便是羞的把頭埋在內側,正對著何江的腹部呼吸。
“哈哈,紀師妹,平日裡看上去矜持又清純的姑娘,原來這麼悶騷,果然是個浪蹄子。”清歌衝紀筱竹說道。
“哼,我浪怎麼了,我就對師傅浪,可不像你對誰都浪。”紀筱竹頭頭一動也未動的說道,何江都能感覺到紀筱竹說話撥出的熱氣兒。
帳篷再次用力的支撐了一下,紀筱竹大概是覺察到了,挪了挪身子將一團柔軟壓在上面。
何江內心呼,我勒個去!趕緊修煉《星海不滅訣》才將火毒壓了下去。
回頭發現紀筱竹已經扒在身上睡著了,另兩人也進帳篷,老規矩何江繼續守夜 ,不知道今晚上會不會有靈氣降臨。
深夜,閃電如約而至,紀筱竹被驚醒忙起身修煉,此時一道閃電直劈向何江,燒得面板噼啪作響,何江發出一聲悶哼便倒地不省人事。
紀筱竹被閃的睜開雙眼,只見那一道閃電將整個天際都照成了紫色,她清晰的看到何江被劈中,他的上半身被燒成了焦炭,倒在地上,閃電過後眼前一片漆黑。
“師傅。”紀筱竹大驚失色,顧不得收功直向何江的位置撲去,身體剛一接觸何江,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牢牢在何江身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的流入何江體內,紀筱竹嚇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害了師傅,但根本無法掙脫,慢慢的,她感覺自己的真氣變得枯竭,元氣在消散,肌膚在萎縮,最後連呼吸都沒有了力氣,直到也昏迷了過去。
何江在修煉時瘋狂的吸收著靈氣在體內極速轉化,丹田真氣越來越渾厚,斗大的氣珠持續變大,丹田發出咔嚓的聲音似要被撐破,何江內心大駭想要停止但,根本停不下來。突然一道閃電劈下,丹田炸裂般的巨痛傳來,一股焦糊味竄入鼻腔接著就沒有了知覺。
就在紀筱竹撲倒在他身上時,何江又恢復了意識,隨著紀筱竹真氣的湧入,何江丹田破裂的丹田在快速的恢復著,就在湧入的真氣枯竭之時,丹田已經修復完成,一顆紫色如藍球般大小的氣珠出現在何江丹田,何江已經恢復知覺,他知道剛才湧入的真氣是徒兒紀筱竹的,心下大急,以她的修為……
何江仍是不能動彈,但丹田已經恢復便嘗試執行功法,紫色的真氣竄向四肢百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灼傷的軀體,紫色真氣所到之處筋骨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粗變壯,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光景,何江這才起身。
仍是深夜三點多,已經沒有了閃電,但何江卻能清晰的感知周圍的一切,甚至能看清紀筱竹如干柴般的身軀,何江看了心如刀絞,好在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直道好險。
忙扶起紀筱竹給她恢復功力,雙掌按在風門穴,紫色真氣輸入紀筱竹的丹田內,好在紀筱竹這兩天足夠用功,真氣進入丹田後自動運轉《星海不滅訣》,看著逐漸恢復的紀筱竹,何江這才將懸著的心入了下來,但他手上並沒有停下持續續輸入,直至紀筱竹完全恢復形態才停下下,將她枕在自己腿上,此時的天際已現出魚肚白。
躺在何江身上的紀筱竹身體抖動了一下,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師傅,紀筱竹欣喜的叫道:
“師傅,你沒事了?咦,我……我也沒事了,昨晚難道我做了一個噩夢?”紀筱竹起身反覆打量著何江和自己。
“昨晚上是一個噩夢,只不過是真實的發生了。”何江說道。
“啊,那現在,我們在天堂了?”紀筱竹問道,大眼睛瞪的老大。
“當然不是,如果沒料錯,我已經渡過雷劫進入了神變境,這一切還得多虧了你,不然我已然隕落。”何江將昨晚上發生的事跟紀筱竹說了,紀筱竹這才知曉,原來兩人昨晚都走了一遭鬼門關。
“下次不要這麼傻。”何江瞪著紀筱竹。
“只要有師傅的地方,過鬼門關又有可懼?師傅,徒兒能為師傅效力是徒兒的福分,這不徒兒的實力又增強了,那我現在是什麼境界啊?”紀筱竹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至少是煉氣境了吧?有個人知道到時我問問。”何江說道。
“師傅,您是說還有人是修真者?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麼多古武門派一個也沒有?”紀筱竹問道。
“外面確實有,但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在藍星靠自己去練是沒有可能的,至少也得拿到上古神器進到這裡。”何江回道。
天已大亮,四人繼續朝金字塔山方向進發,中午才走到沙漠盡頭,一行進入了石林。石林底下潮溼陰暗,瘴氣很濃。那霍連生就像先知一樣拿準備好的藥丸分給每人一顆,才繼續趕路。幾人也不再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
在石林裡行走了一天一夜,放眼望去居然還不到一半,何江見這石林不如沙漠,沒有閃電也沒靈氣湧出,既然沒有機會修煉不如攜二人快奔,如是將霍連生和清歌一手提一個,在石柱上健步如飛,二位只覺兩側石柱快速後移,耳邊風聲呼呼,被風颳得感覺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在畢竟是武者還不至於感冒發燒,半日功夫幾人終於站在金字塔山腳下。
二人大駭,這何江怎麼得有如此功力?
然而,當紀筱竹也隨後跟上來,從遠處的石柱上一躍而至落在幾人身邊時,清歌的眼珠子都要驚掉下來了,那霍連生也自然好不到哪去。
“紀……筱竹,你……?”清歌話都說不順了。
“我也是修真者,師傅教我的,怎麼樣?”紀筱竹得意的看著清歌。
“你……”清歌不知道說什麼了,在發呆,在想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是你紀筱竹?清歌不敢再對紀筱竹腹誹和惡語相向,修真者想要幹掉她,便是幹掉了。
“我們現在上去?”何江問。
“天已黑,明天再上去吧。”霍連生回道。
次日,四人爬上金字塔山,按照何江的理解,這便是《山海經》中記載的真正的崑崙虛。仍是如昨日一樣何江一手提一個,二人難受是難受了些,但快啊。
半山腰一處平坦之地進入眼簾,霍連生大聲呼:“停下,便在此處。”伸手指向平地。
何江落入坪地,紀筱竹隨後而至,踏腳之處是一個籃球場大上鋪有青石板的平地,最顯眼是眼前石壁上三個凸刻大字:崑崙派 。大字為黑石本色,蒼勁有力。
平地中間有花壇,花壇上的綠植年久沒人修剪,長得有些旺盛,花壇後方的石壁上有一扇緊閉的黟色石門,霍連生走向花壇,俯身凝視著修剪整齊的綠枝發呆,
“這些花花草草還是當年那些”霍連生自語道。
何江等人不解,面面相覷,清歌問:“霍館主,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霍連生回道。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在這裡,十八歲那年我離開了這裡,這是我第一次回來,如今已是二十年過去了。”霍連生徐徐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