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來了,我想回家,我想你們了。”
白天虛弱的說完這句話便又昏了過去。
一行人趕忙把他背到床上躺著。
“大夫,你們還愣著幹嘛?請大夫呀。”
身後這群人讓蘭寧氣的不行,把人放到了床上就沒下面的動作了,第一件事當然是請大夫呀。
經過蘭寧這句提醒,他們好似才終於反應過來。
“哦,對對對,請大夫,請大夫,我這就去請大夫。”
一個學子打扮的男孩兒說著就跑了出去。
白天這會兒昏迷,他們也沒辦法,一個個只能神色焦急的看著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的人兒。
白天應該沒事的,自已還有一顆起死回生丸,如果出事了,那就把那顆藥丸給他吃,不就是一個藥丸嘛,比起人命來說,哪個孰輕孰重,她還是非常知道的。
蘭寧這會兒心裡很亂,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反正就是胡思亂想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所有人都急得不行時大夫終於被請來了。
“麻煩讓一讓,讓一讓,讓老夫看一看。”
文軒書院來請大夫,大醫館肯定會派醫術最好的大夫來,這個大夫頭髮和鬍子都已全白,臉上的面板都已垂落下來,老年斑一大塊一大塊的,可以看出年紀真的很大了。
年紀雖大可是老大夫把脈的手卻一點都不發抖,穩穩的放在白天手腕上,等了許久才把手拿了下來。
“他的情緒有些不穩定,脈搏過快,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看身上這模樣許是還遭到了毆打,人沒什麼事,昏過去也是因為受了刺激,情緒起伏太過巨大所以才昏倒的。”
老大夫的這句話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人沒什麼事就好,受了刺激,那得等他清醒過後問問是發生了什麼事。
銀子蘭寧他們沒有去管,人在學院裡受傷,這個銀子當然得他們學院出。
現在人已經找到了,那些幫忙尋找的學子也退了下去,只留譚大夫和他們三個在這宿舍裡等待著白天的甦醒。
他們本就是下午過來的,現在天已漸黑,白天才悠悠轉醒。
白天醒來就看見了蘭寧三人,他很是高興,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奶奶來了,還以為醒來肯定會讓自已失望,結果誰知道醒過來真的看見了他們。
“奶奶,你們來了,我想你們了。”
“天兒,奶奶來了,奶奶來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天笑著露出了他潔白的牙齒,搖了搖頭。
“奶奶,我沒哪裡不舒服,我們回家吧。”
這會兒一旁的譚夫子開了口。
“嬸子,你們先回去吧,回去問問白天發生了什麼事兒,來告訴我,我定會為他主持公道。”
譚夫子只是書院裡的一名普通的夫子,但是他已經在這裡教學多年的說的話也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既然譚夫子已經這樣說了,蘭寧幾人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拿起白天的包裹便跟著揹著白天的譚夫子走向書院大門。
把白天放在了馬車上,孟安然駕馬車,蘭寧和蘭奶奶則在馬車裡陪著白天。
到家時天已徹底黑透,馬車直接駛入大門,蘭奶奶把白天飛進他的屋子,可奈何白天走會兒已經全然清醒,硬是要自已下來走,結果沒走兩步就摔倒在地,腿軟,沒力氣,最後還是蘭奶奶揹他進屋子的。
今天晚上已經很晚了,他們都還沒吃飯,兩個小乞丐也不會做,點著油燈去廚房裡做了一個麵條,每人一碗將就著就這樣吃過了晚飯。
他們沒有問白天這十天在書院裡發生了什麼,他這會兒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待他好好休息,明天再問他也不遲。
今天晚上是白天這十天以來睡的最好的一晚上,於是這是他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床,熟悉的枕頭,熟悉的被子,一晚上連個夢都沒做一下。
早上早早的,孟安然和蘭奶奶就起來了,做了許多好吃的,就等著白天睡醒來吃,這些日子在書院肯定吃了許多苦,昨天晚上瞧著他都瘦了許多。
孟安然熬了小米粥,做了些白麵饅頭。
蘭奶奶揉了些面來做了些麵條,加了點昨天剩下的雞湯進去。
第三個起床的蘭寧看見這些早餐覺得嘴裡有些淡,又去扯點小蔥,做了個蔥油餅。
早餐就是這樣豐富,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想法,每個人都有想為白天做的事。
白天睡得飽飽的,起床便看見了這一大桌的美食。
“哇,怎麼這麼多好吃的?看的我肚子都餓的不行了。”
蘭奶奶神色慈祥把白天扶到了凳子上坐下。
“這是我們為你做的,快吃吧,想吃什麼就吃,吃不完也不要緊,我們留著下一頓吃或者給大白也行。”
白天開心的點點頭,回家就是好啊,家裡有這麼多好吃的。
說罷也顧不得這會兒有沒有洗漱,拿過一碗麵條,夾起一個蔥油餅就一個勁的往嘴塞,那狼吞虎嚥的樣子,讓對面的幾人看的心疼不已,這是餓的多厲害呀。
“白天,你慢些吃,還有這麼多呢,我們不跟你搶。”
蘭寧忍不住開口,給他拿了張手絹,讓他擦滴到嘴上的麵湯。
白天忙不住點頭,這會兒嘴根本沒空去回答蘭妹妹的話。
三人看見他今天回來又恢復了平時在家那樣的活潑模樣,一點沒有昨天那孱弱且不經風的令人心疼的模樣。
許是許久沒吃過這麼多好吃的,白天今天早上吃了特別多,吃了一碗麵條,吃了兩個饅頭,吃了三個蔥油餅,粥就沒喝了,粥平時在書院經常都能喝的,雖然書院的是清粥,家裡的是濃粥。
帶白天吃飽喝足,三人才轉變了神色,兩個小乞丐自覺的收拾碗筷去廚房清洗。
剩下的人都目光嚴肅的盯著他,他們的這模樣讓白天有些害怕。
“這是怎麼了?你們為什麼都這樣看著我?”
“白天,你跟奶奶說實話,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還有我們昨天去看見你床上的枕頭都破了許多大洞,明顯是有人用什麼弄壞的,是誰幹的?”
“你放心告訴我,到時候我去幫你收拾他。”
孟安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讓剛才還有些懵逼的白天這會兒也徹底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