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少宇心底驚懼、抬頭望向大黑棒槌之際,老者癱在大槐樹下,喘著粗氣。
這傢伙死定了。
又是三條人命。
木靈脩士真蠢。
數月來已用這招殺了二十餘人。
這個小白臉一死,那個娘們還不是手到擒來,傻乎乎的,自已人捱打她躲在石頭後面。
哈哈哈…
還有那個慫包穿黑袍的…
咦?那個穿黑袍的那個小子呢?
忽然,有影落下,老者倉惶抬頭。
那是一柄鐵刀,還有一個人,一襲黑衣,從天而降。
他的左手隨意一揮,無風亦無雨。只有一道刀光,猶如雨幕,自下往上,將老者覆蓋,不留一絲縫隙。
老者倉惶用扇格擋,區區法器怎能抵擋靈器之鋒銳。
噗嗤~
人扇俱碎。
項小天收走儲物戒,嗜血魔焰瞬間將屍體啃食殆盡。
另一側,冷少宇咬咬牙,祭出一張保命符籙,此符籙能抵擋道境後期修士全力一擊,用在此處著實浪費。
孃的,天星宗!
你給我等著瞧。
金光大盛,天地驟亮,萬千光華從他掌心射出,形成一尊大佛。大佛屈指一彈,大黑棒槌瞬間彈飛,化為一根小棒槌飛了數十丈遠,可見大佛一擊有多大威能。
風雪中,一道黑影如風般迅捷,直追棒槌而去。
大佛消散。
冷少宇剛喘一口氣,頭頂又來一個黑影,愈來愈大。
正是矮壯漢子。
他化重力為動力,宛如彗星撞地球,朝雪地墜來,周遭由於空氣摩擦,生成金色火焰,恍似曜日。
眼見那肥碩屁股愈來愈近。
冷少宇心底怒罵。
沒完沒了了是吧。
敢坐我?
他沖天一拳。
轟——
氣浪席捲,掀飛地面,雪霧漫天,數棵大樹連根拔起,傾倒下來。
雲靈緊忙拋棄身前岩石,往後掠去。
矮壯漢子悽叫一聲,身形如球轟飛出去。他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遠處一個黑袍男子把棒槌吃了,似那十指連心,他心如刀絞。
剛落地,便氣勢洶洶朝黑袍男衝去。
冷少宇唇角溢位鮮血,雙腳深陷進雪地之中,衣衫被狂風撕扯得破敗不堪。
拳骨碎裂,那矮胖子的屁股肌肉極為強健,宛如金石,蘊藏著極為恐怖的力量。
不過值了,聽到那胖子慘叫,他心底一陣痛快,好久沒廝殺那麼爽了,何況還能在美人面前表現一番。
符籙沒了,可以再賺。
美人若錯過,可是一輩子的事。
此女是雲流老祖之徒,若結為道侶…
正思索間,心底倏生警兆。
風雪忽碎,一道瘦削身影,藉著風雪之勢,手中三尺青鋒直取他胯下。
艹!
冷少宇身形微扭,避開致命一擊。
但,蛋碎。
他發出一聲豬嚎,奮力一掌,女子猶如破布袋子撞入風雪中。
此時,矮壯漢子五指攥緊,朝黑袍男子撲去。
項小天宛如磐石,屹立在風雪中。待對方近身,手起,刀落。
血漿濺灑。
一隻手掉了。
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
項小天左手捂緊對方嘴巴,右手提著凜寒鐵刀。
噗噗噗~
捅成漿糊狀。
收好戒指,丟下魔焰,他毫不停留,腳踏風雪,朝瘦骨嶙峋的女子暴射而去。
遠處,女子看見這駭人聽聞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原來,這黑袍小子才是三人中最可怕的一個。
急忙踉蹌著從風雪陣中鑽出。
她癱坐在地,暗自思忖。
幸好有陣法,這次陰溝翻船,日後定當吸取教訓。先休息一段時間,再找兩個同伴,以後最好只埋伏一人,對付三人,有點危險,萬一遇到強者,那虧大了。
她看著黑袍男子筆直衝來,心底一顫,此人神識不受風雪影響?旋即放下心來,對方在陣中,猶如困籠之獸,再兇猛又如何。
休息半炷香就走,萬一被這三人破開陣法,自已小命也要交代在此處。
她低下頭,有點累。
天黑了,雪花依舊在飄。
夜風微寒。
不對,這不是夜風,她霍然抬首。
黑袍男子儼然跨過大陣,似破開水面般容易,虛空中僅僅盪漾出一絲絲漣漪。
對方毫無花哨的右拳轟出,隔著數丈,無比磅礴的力量,落在實處,落在她的左胸。
胸膛大開,宛如封閉的山谷霍然敞開,無盡寒風無休止地颳了進來。
好冷。
這…這才是寒風,刺骨。
項小天收拾好一切,鑽入大陣。
冷少宇捂著胯部,匍匐在地,輕聲哀呼。
雲靈見四周寂靜,衝了過來,急忙扶起對方,“冷師兄,沒事吧,你太厲害了,把他們全打跑了。”
冷少宇身心俱疲,聽到嬌軟柔媚的聲音,強行坐直身子,“他們跑了嗎?那就好…那就好。”
“額,你那個同伴呢?”
“別提他,膽小鬼一個,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雲靈氣不打一處來,旋即看向冷少宇,說道:“冷師兄,你這是要去哪裡?”
嬌嫩聲音綿軟勾人,撩人心魄。
項小天坐在風雪中,直翻白眼。
“我準備去順天城,聽聞將有天地靈獸誕生,想過來湊湊熱鬧。哎,今日一戰,受傷頗重,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恢復。”
冷少宇心底哀嘆。
那個蛋蛋能恢復嗎?
幸好幸好,沒切到命根子。
“冷師兄,你傷在哪裡?嚴不嚴重?要不要我給你揉揉?”雲靈湊近了些。
“啊?”
冷少宇雖怦然心動,但自已現在這樣,怎能讓她知曉,急忙擺擺手。
“冷師兄,這個大陣怎麼出去?”
冷少宇正聞著女子體香,聽聞此言,按捺住心中遐想,說道:“不打緊,恢復一段時間,等會一起破陣,屆時叫上你那個朋友一起。”
“他啊?他能有甚本事?”
話音甫落。
轟隆隆隆隆——
大陣轟然崩碎。
濃霧斂去,風雪散盡。
兩道人影屹立於大陣之外。男子俊朗凜人,銀髮飄舞,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正是郭嗣業。女子青絲垂肩,雙腿宛如玉琢,不是司空婉還有誰?
項小天傻了眼,剛剛只顧著聽那倆人對話,沒注意陣外。
哎!
怎麼又遇到這女人了,這可如何是好?上次摸腿摸得爽歪歪,現在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