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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金相子

“鏘!”

巨力傳來,木盒毫無劃痕。

“這…”項小天目光轉向銅鎖,再舉洗月劍,“鋥!”震碎些許微綠銅鏽,劍痕顯出。

他上手托起銅鎖,細緻查探,“此鎖表面是銅,已被斬裂,關鍵其內堅硬異常,也非凡品。”

“靠!這可如何是好。”項小天怒罵。

“你這小娃娃,當真疑心重重。”蒼老之聲再襲,似有譏諷之意。

項小天不理他,青木盒砸石臺,塵灰濺起。他持劍猛砍,鏗鏗鏘鏘,發洩著心中怒火。

想起被老者愚弄、自身靈力全無,一時氣血翻湧,心煩意悶。踱步走到桌前,看著瓶瓶罐罐,其中一瓶,瓶身潔白剔透,隱隱不凡。

難不成有什麼靈藥?

就算有靈丹,百年時間,恐怕靈韻早已全無。

死馬當作活馬醫。

項小天捏起,輕旋瓶蓋。

驀地,一股黑影直衝腦門。

“哈哈,天驍!”狠戾的蒼老之聲頓時湧入識海。

肆意狂笑,兇相畢露。

“你!”

飄渺虛浮的廣場上,巨大黑影俯視著項小天,猙獰道:“天驍,老夫等你很久了。”

“你認識我?”項小天儼然化為青色光團,內心驚懼,冷冷道。

“哼!你是仙靈骨修士,老夫特意散發謠言出去,說此地有寶。”

“你…怎知?我是?你又怎知我會來?”

“哼!這個到地府再去說吧,你的身軀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話落,黑影俯衝而來。

咔嚓~

一道雷霆從廣場邊緣瞬至,黑影頓時吃痛閃開。

“你!居然還是仙雷靈根!”黑影不慌反而歡喜起來。

“仙雷靈根可以在神識入侵之際,自主釋放雷霆護佑,可惜呀可惜,你的境界太差,等這些雷靈力過去,我再吞噬你。”黑影之聲暴戾兇殘,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如此,你何不告訴我實情,反正短期內你也奈何不了我。”項小天心裡暗中祈禱,靈兒快快醒來。

“告訴你又何妨,此陣我當年無意中所得,只有修行輪迴之眼之人方能進出,所以當有人進入,我便知道是你。”

“殊玄…原來你和殊玄是一夥的,當初他是故意丟下的輪迴之眼!”項小天此刻怒急,真是好算計。

“哼,原本直接將你捉來,哪有那麼多事,只是殊玄修為低微,拿你不得罷了。你小子還算謹慎,入了洞窟反覆斟酌。不過那又如何,老夫當年早就定下妙計,怎會將神魂藏在青木盒?

能修行之人哪個是憨厚之輩?定然不會信我去拿鑰匙開木盒,所以我就將養魂瓶直接扔在桌上,讓你防不勝防!”

說到此處,黑影抖動起來,滿是興奮之色。

“百年光陰,我終於尋得仙靈骨。”

“百年?可殊玄不是說他才十九歲麼?”項小天滿是疑惑。

“殊玄?呵呵?孽畜罷了,他不過是我當年收的兇獸,因其兇戾,我特意以大梵淨體術化去它的記憶。十九年前他轉為人形,我怕他成長起來,破其修為毀其記憶,就他自已以為他是人罷了,哈哈哈…”

“妖物?兇獸?我看你比兇獸好哪裡去!”項小天語氣森然,這一路所遇之人皆是此等兇徒,令他作嘔萬分。他本是淳樸善良之輩,不喜勾引爾虞,可修界的殘酷詭譎遠非他所想。

“哼!我當年潛心修道,百年結丹,乃羅天宗第一天才,從未算計於人!可這又有何用?一次奇遇,我偶得仙級功法《混沌吞靈術》,宗門非要令我交出。

呵呵,憑什麼我九死一生的奇遇,要交給那群躺宗門嗑藥之輩?他們將我重傷,對外號稱我偷取宗門功法,我何錯之有?你說我是兇徒,那他們是什麼!我要活著,報仇雪恨!”

黑影越說越激動,最後整團顫抖起來,似在咬牙切齒,整個空間都響徹著他的憤怒。

良久,蒼老的聲音變得平緩,悠悠道:“若說此生對不起的,唯有你和殊玄罷了,不過小娃娃你放心,待我有朝一日,踏破虛空,飛昇仙界,定將你轉世之身收為親傳弟子。”

“呵…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項小天已經心如死灰,靈兒杳無音訊,眼下他一隻腳踏在地府。

“轟隆!”

又是一道雷霆落下,黑影微微顫抖。

“好了,以你目前的修為,雷霆應該沒了。我會帶著你的遺志,踏破九虛。”

“到了地府,記住我的名字,金相子。”話畢,黑色光團猙獰著咆哮而來。

項小天沒有避讓,背水一戰,哪怕強敵靈識遠甚自已,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

大不了,死耳。

就在此刻,飄渺廣場,上空一道虛影逐漸浮現,厲聲大喝:“何人在此放肆!”

頓時,場中雷光大作,九天雷霆,源源不絕。

項小天望去,只見,青色虛影,凌空而立,那身軀雖然虛化,但明顯英武不凡。那神情、那相貌和自已至少七分神似,這是?

“項…大…海!”黑影發出淒厲尖吼,“你怎會在此人識海?”

“不對…你是…陣靈,你不是項大海。”

“還是將要虛化的陣靈!”

“聒噪!”那道虛影抬臂,隨著手臂落下,空間內完全被雷霆籠罩,雷光肆虐,黑影瞬間千瘡百孔。

“等…等…此子與你是何關係?仙雷…靈根…難道他是你後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也不知他是誰,我只知道我的存在便是守護他,只是我存日無多,恐怕…”虛影淡淡說道,聲音毫無波瀾。

“你是陣靈,沒想到項大海居然有如此手筆。小娃娃,除了你,此生我對不住的唯有殊玄。養魂瓶中還有數十顆鎮魂丹,需兩年服用一次,可以壓制它的兇厲。我給它自幼種的記憶便是他身中劇毒,必須此丹化解。

小娃娃,吉人自有天相,今日我在劫難逃,他日你若修煉有成,幫我報仇雪恨。我的仇人是羅天宗,許忘憂!”

話罷,黑影崩碎。

項小天怔怔接受著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彷彿人生一樣,不受自已操控。

除非,能登上絕頂,才能掌控自已人生。

良久,他喃喃細語:“你應該是他佈置在,我靈根處的陣靈吧。當年,在北臨城,是你出手的吧。”

“是。”

“那我父親慘死之時,你在何處!”

“他不是你父親!”

“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