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苒決定回頭看看“女鬼”有沒有被甩掉,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林之苒腦子裡對“女鬼”印象過於深刻,在燈光下也沒有發現女同學不是鬼。
嚥了口水,對曾悅說,“悅悅,那女鬼竟然還跟在我們後面。”
林之苒閉緊雙眼,害怕極了。
“我去,這麼囂張!我看看。”曾悅停下腳步,回頭。
好在曾悅智商線上,一眼認出這不是女鬼。心裡鬆了口氣,拉住林之苒。
“苒苒,你仔細看,這分明就是女同學嘛!”
林之苒這才敢回頭,看到正常的一張臉,這才放下心來。
“同學,你跟著我們跑幹嘛?”
“我…我聽到你們倆在廁所叫,害怕,就…就跟著你們跑出來了。”女同學顯然也被她倆嚇到了。
“對不起啊,我們倆看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林之苒拉著曾悅道了歉,趕緊走了。走道上的同學不少,以訛傳訛,最後竟是林之苒和曾悅在廁所碰到鬼了。搞的很多女生晚上不敢去上廁所了。
這件事導致廁所的燈再也沒有暗過。
回班級的路上,曾悅發問,“苒苒,那麼恐怖的紙條,誰給你的?”
“顧珩。”林之苒眯了眯眼睛,對顧珩是極度不滿。
“顧珩?他哪兒來的?”
“他自己創作的。”林之苒把自己和顧珩的事情通通說給曾悅聽。
曾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說,顧珩是故意嚇你的。”那你活該。後半句話,曾悅沒有說出來。
林之苒點點頭,對顧珩的怨恨程度加深。怎麼編個故事,這麼嚇人?
等林之苒和曾悅回到座位上,大家都已經開始自習了。臺上站著聞敏。
林之苒和曾悅相視一眼,安靜如雞。聞敏遂非常滿意。
顧珩的好心情持續了很久。林之苒則恰恰相反,晚上直接失眠了。
第二天,和好友曾悅頂著同款大黑眼圈來到班級。
“林之苒,曾悅,你們倆昨晚做賊了?”學習委員張玉問她們。
二人只是擺擺手,表示自己無心說話。
顧珩看著兩人,內心有些愧疚。兩人被他的故事影響如此?
顧珩剛想用紙條寫些什麼,林之苒就開口,“不必!”
顧珩愣住,修長的手頓住。看了林之苒一眼,還是放下紙條。
林之苒盯著顧珩看了很久,恨不得把顧珩盯出個洞出來。顧珩被這麼盯著,也不太自在,心裡有點發毛。
造謠發酵的很厲害,短短半天不到,三樓的廁所就變成了不祥之地。
同學們一致口徑的“罪魁禍首”成功得到全校的關注。像顧珩這樣不太喜歡八卦的人,竟也聽了個大概。可想這事件的爆火程度。
“林之苒,曾悅,班主任叫你們去辦公室!”張玉帶著英語作業從前門叫“罪魁禍首。”
林之苒和曾悅一副難姐難妹的表情,從後門出去了。臨走時,還狠狠剜了顧珩一眼。顧珩無辜,只能把注意力轉會作業上
“說說吧,怎麼回事?”聞敏靠在辦公椅上,扶了下眼鏡,看向兩人。
辦公室也有不少其他老師,對這件事都非常關注。
二人一五一十地說了,聞敏只覺好笑。更多的是不相信。
有的老師已經磕起了瓜子,看著幾人津津有味。畢竟,當老師,就是想聽點學生的八卦,否則太無聊了。
林之苒就知道老師不一定相信,所以她遞出了證據。
聞敏看著面前的紙條,遲疑了一下,接過。
一個班級裡教不出兩種人。
聞敏的手沒有抖,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不過額頭上的汗清晰可見。
聞敏沒有看完就放下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同往常聽起來沒什麼不一樣,“顧珩同學想象力很是豐富啊,就是這語文作文也沒寫多好。你們出去吧,我知道了。”
林之苒準備把紙條帶走,聞敏的手快一步,“紙條留下,人可以走了。”
“好的,老師。”
林之苒和曾悅剛走,辦公室的其他老師就紛紛湧過來。
桌上的小紙條被翻閱了個遍,偌大的辦公室,七八個老師都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整個辦公室第一次如此寂靜。
聞敏摸了一把頭上的汗,其他幾個老師跟著抹了把汗。
“聞老師,我建議把這紙條銷燬。”
“我也建議。”
“我也建議。”
……
大家統一意見,聞敏就把紙條撕了扔進垃圾桶。皆大歡喜。不過,辦公室的老師臉色都不太佳,受過大驚嚇的人就是有場面。
……
“苒苒,班主任不愧是班主任,這泰然自若的神情果然是見過大場面。”
林之苒看著曾悅,豎了個大拇指,對曾悅的話表示認同。
顧珩在林之苒的投餵水情況下,成功去了廁所。林之苒看著顧珩的理綜卷子,陷入沉思。最後,小手接過,本想用透明膠帶講顧珩的名字粘去。但顧珩一般交作業時才寫名字,但也省事。
林之苒將顧珩的卷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放進自己的試卷袋裡。一氣呵成,無人知曉。
害自己做了幾天的噩夢,拿他點卷子怎麼了?不得不說,林之苒的“拿來主義”做的格外順手。
顧珩回來,找不到自己的卷子了,就寫紙條問林之苒。
“不知道?你的東西你自己不知道嗎?”林之苒無辜臉。
顧珩皺眉,卷子還能自己跑了不成。
“要是找不到了,自己到課代表那兒去拿新的重做。”林之苒聲音平和,儘量打造自己為同學著想的好形象。
顧珩沒有辦法,只好寫紙條找課代表了。不過疑惑地眼神延續了幾節課。但一直找不到試卷。
這一事件被校方壓了下去。不過,那天辦公室的老師,都連續讓黑眼圈跟著自己上了好幾天的課。
很多同學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當老師們太辛苦了。只有林之苒和曾悅知道其中緣由,心裡暗歎顧珩威力之強大。
顧珩感覺最近自己太奇怪了,自己的卷子一週總是會丟個兩三次。莫名其妙,心中有一個想法,但需要得到實踐。
林之苒想著,工作都有做五休二,更別提偷卷子。這樣對顧珩太不公平了。所以,一週只偷兩三次。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善解人意了。
星期三,顧珩必丟卷子的日子。顧珩將自己的卷子寫好,照例上廁所。回來時,卷子已經不見了。很好,如他所料。
顧珩拿了新的卷子,乖乖地寫了起來。
林之苒摸了摸頭,今天顧珩寫卷子的速度怎麼變慢了?但卷子偷多了,心虛,也不敢問。也好,都不問她了,省得自己害怕結巴。
第二天,化學老師的課。林之苒困了,倒在桌子上睡覺。化學老師一進來,就讓課代表髮捲子下去。自己手上握著一張打滿大叉的卷子。
卷子上赫然寫著林之苒的名字。
“卷子都發下去了吧!沒領到卷子的同學上來!”化學老師氣勢洶洶。
全班寂靜無聲。這時,全世界最好的同桌顧珩,大發慈悲地推了一把林之苒。
林之苒敏銳的覺得事情好想不太簡單。太靜了,和上次一樣。
求助的眼神遞給旁邊的顧珩。
[老師讓你上去領卷子。]
林之苒手在下面比了個OK的手勢。中規中矩地走上講臺,從化學老師手中接過卷子。剛準備走,就被叫住了。
“林之苒!一題不對!你是我的神啊!這節課給我站著聽!”化學老師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眼底的怒火都快湧出來。
林之苒看了看自己卷子上滿頁的大叉,脫口而出一句,“不可能。”
“怎麼了?你是說我老花眼,看不清你的名字。還是我文化水平不夠,認不得漢子。給我回位子上站著!”
林之苒不敢觸化學老師的黴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顧珩的卷子,與她的卷子天差地別的滿頁勾。
瞬間明瞭。好啊,顧珩,你暗算我?
對上顧珩的那一刻倒是心虛了。因為顧珩是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