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郭漸明起床洗漱,按照習慣去了小吃攤,熟悉的位置已經換了一家賣雞蛋餅的商販,不管怎麼樣,早餐總是要吃,他點了一份雞蛋灌餅,加了很多雞蛋,這些天來,他最明顯的感覺就是精神一天天的開始恢復,想起被小鬼偷走精氣神的那五年,郭漸明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著吃了一半的雞蛋灌餅回到家裡,把小鬼從旗子裡放出來,用打鬼鞭打的一路火花帶閃電,直到消氣才罷休,回頭準備再吃的時候,雞蛋灌餅已經被髮財解決了。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了,郭漸明一拍腦袋,昨天晚上因為發生了大排檔那檔子事,忘記了回儒雅大叔回覆,他開啟了手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輸入了進去,這時,他又發現了一個熟悉的私信,只不過這一次,是無敵暴龍戰神發來的,資訊和儒雅大叔的問題出奇的一致。
【你會抓鬼嗎?】
【關於其抓鬼的實力,只能說深不可測】
郭漸明也按照慣例,吹了個牛,反正網際網路的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這麼牛逼?!你沒有忽悠我吧?我調查過你,你之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啊】
郭漸明臉色變得有些警惕,這個人居然調查自己,自己有什麼值得調查。
【你怎麼調查的我?】
【翻了你所有的動態】
【……】
【不好意思,我的時間很忙,你最好有事】
【我有點事想要麻煩你,就是我家裡那邊鬧鬼,想問問你能不能解決,就是很小的事情,你放心,如果能夠解決,我願意拿出一個月的工資當做酬勞】
【我考慮一下給你回覆】
郭漸明給予了官方的回覆,一天內兩個人委託,他第一時間又想起了開工作室的事情,看來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搞頭,如果能夠順利解決二人的麻煩,說不定就自此開張了,他握住手機,隱隱有些激動。
正在這時,手機上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你好,我是儒雅大叔,本人姓陳,你可以稱呼我陳先生,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儒雅大叔的電話,或許現在應該叫他陳先生,陳先生說話不溫不火,和郭漸明有幾分相似,還帶著幾分穩重。
“我姓郭,你可以稱呼我為郭先生”郭漸明說道。
“我是個比較直接的人,接下來就直入主題了”
“好的,直入主題”
“首先,這個事情可能比較棘手,所以相應的,報酬也非常豐厚,你知道的,排除一些非常頂尖的,目前頂尖的風水大師,出場價格也不過20萬到五十萬左右,業內有名的人,我們也找過一些,都無功而返,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人,開出這樣的價碼,一方面是我對你的信任,另一方面,也間接說明了其中的兇險程度”
陳先生的話說的很明白,翻譯過來就是先讓郭漸明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錢在這,但沒這麼好拿。
郭漸明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問道:“有人因為這件事受傷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
“處理不好,會死”
陳先生沒有隱瞞,這樣也能嚇退一些想要投機取巧的人。
這下子輪到郭漸明沉默了,陳先生不像是個會誇誇其談的人,他說棘手,一定是很棘手,他說處理不好,會死,大機率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不然何必關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主播,只因為透露了一些看相的小本事,這次聯絡,頗有碰運氣的成分在。
“委託人是一個炙手可熱的當紅明星,本身人脈就廣,如果你決定接觸這件事情,而且最後能夠解決掉的話,我手上有很多這樣的資源,到時候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合作,原諒我說話直,和聰明人說話拐彎抹角總不太好,我看得出你很想賺錢,到時候賺到第一桶金不是什麼難事,窮人和富人的差別,其實就在於窮人一輩子也不能積攢到第一桶金的程度,有了第一桶金,發家就是時間問題”
陳先生的話,對郭漸明來說很有誘惑性,他很心動,已經讓他幾乎忽略掉了可能要玩命這件事。
不過就算是玩命,郭漸明心裡面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接下,並不是看重報酬,而是鬼道士在他眼裡,鬼道士一定比陳先生要拜託的事情更加棘手,如果連這種情況都應付不了,還怎麼去找他報仇?
“我考慮一下,三天內給你答覆”
郭漸明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按掉了電話。
現在,有兩個委託,沒有打鬼經驗的他,決定先接下無敵暴龍戰神的委託,因為他的委託怎麼聽都只是一件小事,這樣的小事,剛好可以小試身手。
練習過爺爺留下來的天師噬鬼訣,又有一堆頂級的法寶,郭漸明覺得自己打鬼的實力很強,深不可測,可是究竟有多厲害,他不知道,因為他目前只打過一個鬼,一個弱的連人都害怕的小鬼。
郭漸明開啟無敵暴龍戰神的聊天介面,回覆道 。
【這活我接了】
無敵暴龍戰神不是揚州本地人,是一個留著平頭,二十出頭的精神小夥,流裡流氣,開著一輛二十多萬的寶馬三系,兩個人溝透過後,無敵暴龍戰神開著車來到郭漸明所在的小區接他。
“混的不錯嘛,年紀輕輕就開上寶馬了”坐上副駕駛位,找了個話題開啟話匣子,車裡面播著網路熱歌,無敵暴龍戰神本名叫章元彬,在揚州的一家房產公司當銷售。
章元彬說道:“好什麼?我現在每個月都還負債呢?老爸給了二十萬,又貸款了10萬買的車,我老家是小地方,有輛好車才好找媳婦,現在我感覺這些話都是買車的傳出來的,都買了一年了,女朋友都沒找到!”
郭漸明打量了他一眼,心裡大概明白了,這小夥子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有些幼稚,比如說話喜歡誇誇其談,經常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沉浸坎天,要不是在副駕駛,郭漸明真不想跟他聊天。
“咱們說正事吧,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抽根菸抽根菸慢慢說”
章元彬拿出煙盒,郭漸明禮貌拒絕,他就開啟車窗自顧自抽了起來,偶爾有人超車,還會被他對著視窗怒罵一句趕著去投胎啊!
抽完一根菸,他才勉強開金口道:“也沒啥事,就是我媽最近好像是撞邪了,說什麼看見老張家兒媳婦在村裡閒逛了,一整天神神叨叨的,我爸一直給我發影片,我這當兒子的,也不能幹看著嗎?然後我就看到你了,想著碰碰運氣,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我可醜話先說在前面,你要是沒有解決,錢一分沒有啊!也不知道你行不行,我們家裡可是請過先生了,都沒轍”
說的話確實夠醜,說實話郭漸明有些後悔接這活了,這小子情商太低了,三兩句話讓他聽得十分不舒服。
“老張家媳婦這麼嚇人嗎?”
“因為她已經死了啊!活人看見已經死了的人,這是撞鬼啊!而且老張家媳婦的死……特別的…冤屈…埋的也特別的邪門…好幾年的事了,自從她死了以後,村裡的怪事就特別多!”
郭漸明一下子來了興致,車子也在此時上了國道。
“總算是說到正題了,先跟我講講是怎麼個事”
章元彬清了清嗓子。
“老張家媳婦死的時候,我還在上學呢,印象中她是一個很賢惠的媳婦,老張常年在外面打工,一年只有收麥的那個月回來兩次次,老張媳婦就和父母住在一起,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去城裡賣菜,老張父母是個刺頭,平時喜歡找事欺負一下這個兒媳婦,還讓兒媳婦出錢買各種東西,關鍵是老張媳婦沒有錢,老張賺的錢父母幫著存著,自己賣菜的一點錢還要照顧孩子,一年到頭衣服都換不了幾件”
“老張父母在家興風作浪,跟找了個保姆似的,老張媳婦氣不過,後來隔三差五的就吵架,事情就出在這,老張父母覺得兒媳婦不服從管教了,要給她一點教訓,村裡的人大多數都是男人出去務工,女人留在家裡,喜歡開一些偷漢子的玩笑,大家笑一笑就過去了,沒人放在心裡,當時也有人開老張媳婦與村裡的閒漢胡志軍有染的玩笑,老張父母就抓住這個油頭不放,是不是羞辱老張媳婦不守婦道,老張媳婦平時也就忍了,事關自己貞潔的事情如何都氣不過,吵的更兇!老張父母是個能作的,覺得這兒媳婦真反了天了,就鐵了心要給她教訓,等老張回來,添油加醋一番,說什麼女人皮癢了就要打,打到她承認為止,老張耳根子軟,從小聽父母的,心說我再外面累死累活你在外面跟野男人瀟灑,再加父母一直教唆,老張媳婦在這件事上態度堅決,結果就這麼活活把人打死了”
郭漸明皺著眉頭,這個女人,很可憐呢,這麼說來,怨氣不會少。
“她到底有沒有偷漢子呢?”
“我娘,村裡有點風吹草動的,都逃不過她的耳朵,我問過了,子虛烏有的事,就是老張的父母,自己心裡也清楚,事情發生了之後,還想著找關係擺平呢,老張媳婦孃家人硬氣,知道了以後十幾個人拿著刀堵在門口,老張一家當晚就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至於埋的嘛,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章元彬說累了,郭漸明也不接他的話茬,從這邊到章元彬的老家,大概三個小時路程,即將到達的時候,天色就已經黑了,車子也拐進了小路,開啟遠光燈,只有前面一小段的可視距離,被遠光燈照的泛白,兩年是不斷閃過的荒草大樹,在燈影下張牙舞爪,是不是出現一兩座孤墳,還有奇怪的動物叫聲,車裡沒有開音樂,章元彬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安靜的有點嚇人。
“哎呦!”章元彬忽然大叫一聲拍著胸口,雙眼瞪得老大“你看見沒有?剛才路旁邊好像有個人影……長頭髮…紅衣服……”
“你有沒有眼花”
章元彬驚魂未定,眼睛斜視著後視鏡,聲音微微顫抖的說:“你朝後看…”
“不!你別朝後看!我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