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齣?看了一眼紫千懷裡的如康,曹淑容眼裡全是冷意的道:“就在今天有人去齊王府,要接如康去師府,這事金媽媽你知道嗎?”
金媽媽臉色一變,看著曹淑容媚笑道:“這事也知道,只是不知道曹娘子是要往大里唱呢,還是往小裡唱?”
“越大越好.”
曹淑容咬著牙,劉若水是已經死了,可當初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師府和劉府的人都還在。
更可氣的是劉太師盡有先帝遺旨護命,當初他到底幫了張太后多少,才能得先帝這麼至死的相護。
“將仲孫月與師勝傑的事,全部唱出來,當年她們第一次相遇可不是在你這沉名樓裡.”
曹淑容面色發沉,師家只是一個開始。
當初仲孫月第一次見師勝傑,可是在師府的後院。
金媽媽臉帶笑意,看著一邊沉著臉的蕭珏道:“那張家?”
“該怎麼唱就怎麼唱吧,大家喜歡什麼樣的,你這個做老鴇的還不知道嗎?”
蕭珏臉色發沉,冷冷的看著金媽媽道。
金媽媽抿了抿嘴,爽快的應到:“得咧!”
只要蕭珏這張家最大的護身符沒有意見。
金媽媽說什麼也不會有意見的。
能將師家打壓到底,是金媽媽這一生最大的願望了,如果不是師單,她可能會嫁一個小生意人,成親生子,直至老去。
“那一齣戲很快就好了,曹娘子要聽聽嗎?”
金媽媽含笑的看著曹淑容道。
樓裡也不是沒有急急的排過戲,恩客們也有氣不過的事,將對手的醜事拿來排戲的。
所以樓裡請來的花旦,都是善記之人,只要詞曲一出,不過半個時辰,就能將一小出戏給排下來。
蕭珏當下不信的看了一眼金媽媽,卻見她眉目端正,沒半點說假話的意味。
“不知道媽媽有何妙計?”
曹淑容也跟著一問道。
金媽媽當下臉上一陣自豪,挑眼看著蕭珏道:“很多事情我們這些青樓女子不懂,可我們青樓女子謀生的本事還是有的.”
紫千見金媽媽如此去嗆蕭珏這個錦何的帝王,抱著如康死死地咬住牙。
“我們看看吧?”
曹淑容知道蕭珏不會當真,卻也柔聲的問他道。
蕭珏臉色發沉,看著金媽媽這個勾欄裡打滾多年的老鴇,輕笑道:“能見識一下最快的排戲法,也不妄走這一遭啊.”
“如此請稍等.”
金媽媽難得端正和朝蕭珏一福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見她如此,蕭珏看著曹淑容道:“你是怎麼在暗中收服這盛京最大的老鴇的?”
“這是不收服,只是相互幫助而已。
而且這要多謝紫千了.”
曹淑容指了指紫千,將事情一一道來。
當天曹淑容急急的救走紫千,並用齊佳的藥丸騙金媽媽說是“寸寸銷魂”,那時沒去細想。
後來她搬到食惡不做,金媽媽依舊讓藍花按時送銀子裡,當然不只一萬兩,每次多給了一百兩的散銀票。
曹淑容也會意,幾次試探之後,發現金媽媽確實是有意相救與紫千。
後來送仲孫月去沉名樓,金媽媽二話沒說就接收了,更讓曹淑容打心裡感激。
再後來,兩人暗外接線,相互試探,一直到現在,她助金媽媽奪得沉名樓,並派人給她看著場子。
當然條件也是有的,金媽媽也要幫曹淑容做現事情。
“女人的關係啊.”
蕭珏不無感嘆的看了一眼曹淑容,沉聲道。
曹淑容只是淡淡一笑,拉過蕭珏的手道:“怎麼你嫌棄我了?”
“哪敢!”
蕭珏也顧不得紫千在,忙正色的回道。
笑著一抿嘴,曹淑容眼裡全是得意地道:“這不差不多.”
“兩位,戲好了.”
藍花出現在門口,好像沒有聽到曹淑容那嬌嗔的話語一樣。
“走吧,娘子!”
蕭珏將曹淑容拉起,作著揖道。
曹淑容將手放在蕭珏手中,朝他甜甜一笑。
紫千見兩人如此,心中一陣痠痛。
曹淑容在經歷齊王變心之後,還有蕭珏這個相護十幾年的人相依相守,可她有什麼?“紫千,你也一塊來吧.”
曹淑容走了幾步,見紫千沒有跟上去,回過頭來輕喚道。
“是!”
紫千瞼住心神,輕應一聲,抬腳跟了上去。
說是唱戲,其實也只是在大廳裡搭了一下小臺子,幾人在臺後吹拉彈唱,兩人在前面喝著。
曹淑容環顧一下四周,才發現原來已經有人將詞寫好掛在了二樓的字畫處,每每唱到忘詞時,只需輕輕一瞄眼,就能看到二樓的詞句。
最妙之處在於,二樓本來就掛著不少字畫,大廳裡的眾人皆被臺上的戲給吸引了去,沒有誰去發現這字畫被人一下子換了。
等戲唱完,再換回來時,他們估計也是醉眼迷濛,發現不了的。
戲的內容曹淑容早就已經知道了,來看戲只是看一下大廳裡眾人的表情而已。
果然聽完戲,不少青年的書生,對於國醫館的行事拍著桌子大罵。
今天上午有曹淑容對著市井草民一通言詞,晚上更有沉名樓這不少沉迷勾欄的年輕書生名義憤填膺,這國醫館和左昌的名聲,只怕已經壞到了極致了。
“滿意了?”
蕭珏無奈的看著下面拍著桌子,罵著粗話的眾人,貼在曹淑容耳邊輕聲道。
曹淑容點了點頭,眼裡全是柔情的看著蕭珏道:“多謝夫君.”
“回去再好好謝吧!”
蕭珏眼神一沉,抱著曹淑容翻身從後面下了樓。
龍子早就準備好快馬,當下一行人揮馬揚鞭,極速而去。
師單從沉名樓轉手之後,就一直關注著沉名樓的一舉一動。
這晚剛拉著一個來了葵水的少女要進帳,就聽到有人急急的跑來道:“伯爺,出事了.”
心裡一陣惱火,師單將衣裳半裉的少女推到帳內,看著來人臉色不善地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那人臉上為難的看了一眼師單,上前兩步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師單當下臉色慘白,沉名樓師家經營了上百年,金媽媽接手不過十幾二十年,想清乾淨這些師家的人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裡面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師單必能第一時間知道。
“去叫上大公子,一塊去沉名樓.”
師單沉著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