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曹淑容。
儘管傳聞她臉上全是傷疤,可哈娃也感覺她很漂亮,比那臺上唱戲的花旦更漂亮。
“發什麼愣,夫人問你話呢!”
龍已萬萬沒想到,平時很機靈的一個人,今天就這樣呆傻著了。
蕭珏見哈娃雙眼直直的看著曹淑容,連眨也不眨一下,當下心裡微怒,重重的咳了一聲。
哈娃忙點頭哈腰,拱著手道:“昨晚龍大哥讓我們小心看著國醫館和保安堂的動靜,可昨天一晚除了不時有書生進進出出之外,也沒有什麼動靜.”
“直到今天早上,我們才知道左國醫帶著大弟子左工去了張府,而那些進進出出的書生卻是抄寫著齊姐姐和左工的賭約的。
當時兄弟們都恨自己識的字不多,要不然昨晚他們貼一張,我們一定撕他孃的兩張.”
哈娃必竟是市井長大的孩子,說到激動處,難免捲袖出拳,道出粗鄙之言。
龍已見哈娃如此,想著蕭珏和曹淑容這兩個正主都在,更何況日後施也說不定怎麼嘲笑他不會調教人。
給了哈娃一個大大的爆慄道:“好好說話.”
“是,是!”
哈娃摸著頭,憨憨一笑,看著曹淑容不好意思地道:“東家見諒,在家裡說慣了!”
“沒事,你接著說吧!”
曹淑容心情大好,難得見一個這麼生動的人。
再看看躺在床上的齊佳,以前她也是這麼活潑的性子的,現在卻像活死人一般。
“早上一直到左工到濟世堂門口鬧事,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傢伙竟然欺負到我們食惡不做頭上來了。
幸好東家神勇,將那左工整得灰頭土臉的回去。
兄弟們一說起東家,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哈娃滿眼都是星光,看著曹淑容別說眨眼了,只是恨不得多長几隻眼。
“說正經的!”
蕭珏在心裡和自己說不要和一個小孩賭氣,更是勸自已,這是給曹淑容掙錢的。
可也壓不住心酸,他剛剛和曹淑容定下夫妻之名。
他還沒抱多久呢,就聽得龍已說這個小鬼有發現。
曹淑容那溫柔如玉的身體馬上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到現在蕭珏都還沒有從那失落的情緒中緩過神來。
哈娃見馬屁沒拍著,忙又朝蕭珏點頭哈腰的笑著。
這幾個月走街串巷,這點看人的本事不是有的。
蕭珏也不理他,將曹淑容的身子輕輕一掰,他在哈娃和曹淑容之間坐定了。
哈娃見這樣,臉上微微有點失落,但見一屋子的人都對這個看上去丰神俊朗的人很是尊敬,也只得接著道:“那左工從濟世堂回去之後,就直接出了城了。
我也不敢多耽擱,花了十個銅板租了田二叔運肥的馬車跟了過去,結盟果見他到了城外的一個小客棧。
.”
哈娃說到十個銅板時,眼裡充滿希冀的看了龍已一眼,被他一瞪,才忙轉過身道:“他到了客棧發了一通火,將客棧的老闆大罵了一頓。
又跑到一個樹林子裡呆了好大一會,可他帶的人多,我沒敢進去看。
如果我將兄弟們--”“得了!”
龍已拍著哈娃的後背,喝道:“你小子說了這大半天,就這最後兩句有用。
行啦,你那十個銅板去找五姐姐要吧,她不會少你的!”
“謝龍大哥!”
哈娃聽得自己那十個銅板沒有白花,笑得眉毛都翹了起來。
想到後面還有曹淑容,復又高興的朝蕭珏和曹淑容喝了個諾,忠心地道:“只要東家要去找,我這就帶著你們去.”
“去吧!”
曹淑容從蕭珏的身後輕聲道。
好笑的拍著蕭珏搭在她腰間的手,看著他動唇不出聲地說了句:小氣鬼!蕭珏當沒看到,將她的腰緊了緊道:“龍已,你現在帶上十個人,去那林子裡好好找找,有什麼一定要找出來.”
“是!”
龍已拉了哈娃一把,急急忙忙的朝外走去。
哈娃似乎意猶未盡,對著曹淑容揮著手道:“東家,我一定會帶他們找到的.”
“小馬屁精!”
施也在後面嘀咕一聲道。
曹淑容最為護短,瞪了他一眼。
這才道:“如果找出什麼線索,還請智善大師費心了!”
“阿彌陀佛!”
智善一直未曾開口,可也知道能找出來的東西,大概就是攝魂術裡的那個布偶了。
看著曹淑容滿是希冀地眼道:“如果當真是攝魂術,老納定當盡力,只怕?”
“如果不是攝魂術,我們會再另想辦法的.”
嶽五頭髮溼淋淋的出現在門口,遠遠的就能聞到一大股酒味。
曹淑容看著嶽五發紅的眼,心裡微微一輕,笑道:“嶽五公子說的是,只要有點希望,我們試試總是沒錯的,總比現在半點頭緒也沒有得強.”
“施主言之有理!”
智善也不多去奪理,看了嶽五一眼道:“如此說來,哈小施主們從城外回來,也還有一段時間。
嶽五公子同老納一塊到廂房打座吧,順便請嶽五公子聽聽老納的佛經.”
“謝過住持.”
嶽五紅著眼看著曹淑容及蕭珏,見兩人在眾人面前毫不避諱的攬腰牽手。
心裡仍是微微一痛,可一看到躺在床上的齊佳,心裡的痛意稍稍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