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面對上百人,正正式式的講著課。
而激勵著她的,卻是眼前這個一臉冰冷的男子。
曹淑容心思一片沉靜,為齊佳微微感到心疼。
“如果你能信我半分,五天之後,內務府會前來求你們送如影入宮!”
曹淑容嗓子裡透出一片沉重,低啞著朝嶽五道。
抬起頭,嶽五看著對面的婦人,齊眉的劉海,淡綠色的面紗。
不用想,他都能知道這劉海下面有一塊茶杯大小的疤,面紗下面更是一片縱橫交錯的傷疤。
這樣一個女子,從五官上依昔可以看出傷前的模樣,必定是一片傾城之姿,可卻是仇恨,讓她可以將自已毀了的容貌拿來說事!無所不用其極--這樣一個連自己都可以利用的人?值得信嗎?嶽五隻感覺一陣陣揪心的痛,握著手,卻依舊只是痛得讓他張不開嘴。
“嶽五公子還是不信我?”
曹淑容見嶽五依舊不曾開口,冷笑道:“就當如嶽五公子寧心居所言,這就算了診費了!我再送水衣坊一個輝煌!”
聽著大廳裡一片掌聲,齊佳的話語中已經不再有著顫抖了,一片清脆,如同和曹淑容講著又見到什麼奇怪病人,又吃到鄒嬤嬤做了什麼好吃的一樣的興奮。
曹淑容看了嶽五一眼,道:“還請嶽五公子暫等五天,十天之內,曹氏淑容定能給水衣坊一個最好的交待!”
不再言語,曹淑容聽著齊佳聲音越發清爽,慢慢的走到門簾前,挑開一點點朝外望去。
“謝謝各位!”
大廳內,齊佳輕笑著退了場,白嫩的額頭一片薄薄的汗珠,轉過頭,朝施也吐了吐舌頭,鬆了口氣用衣袖偷偷的擦掉汗。
齊佳抬眼看著角落裡那青色的門簾,好像有人從裡面挑開了一點,知道曹淑容會在那裡看著她,齊佳咧嘴,朝門簾傻傻一笑。
嶽五順著曹淑容的眼神,正對上齊佳一臉的傻笑,三少稚氣,如同剛背過了詩文,像大人討糖吃的小孩,可又帶著七分的滿足,讓人看著覺著舒心!什麼時候,那個只知道在他身後跟著跑,連最基本的草藥都認不全的小丫頭,長這麼大了?“曹姐姐!”
齊佳小跑著走了過來,一把抱住曹淑容得意地道:“我說得怎麼樣!”
“很好!”
曹淑容伸出手袖都她擦了擦汗,眼裡全是笑意。
“真的?”
齊小神醫笑著跳了起來,鬆開曹淑容轉了個圈道:“我就知道,我不會比施老頭差的!”
“你那叫好!如果沒有老夫在後面幫你壓著陣,你能說得這麼好!”
施也見齊佳走了,也跟著進來。
畢竟這次主要並不是為了玉膚丸,而是水衣坊。
“誰要你幫啊!”
齊佳一臉嫌棄的瞪了施也一眼,對曹淑容笑道:“日後就我自己講了!不用請別人,利錢也不用分給別人了!曹姐姐,你可要幫我加銀子啊!”
曹淑容見齊佳興奮的如一隻出了籠子的鳥,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
“你現在也這麼缺錢嗎?三句話離不開銀子!”
嶽五站在齊佳身後,冷冷地道。
“嶽逸清!”
齊佳這才回過神,扭過頭吃驚的指著嶽五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沒聲沒息的!會嚇死人的!”
曹淑容眼神一愣,看著齊佳臉上的神色,又不像是裝的。
心裡一陣快意,嶽五!你也有今天--想當初,只要有你的地方,齊佳總能一眼看到你!現在,你站著半天,如果不出聲,齊佳理都不會理你!嶽五認真的看了看齊佳,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個問題!搖頭繼續道:“你現在缺錢嗎?”
“缺啊!”
齊佳認真的點頭道:“我現在用的錢都是你們家的啊,我日後可以自己掙錢了,就可以不用岳家的錢了!我也可以讓爺爺想浪費什麼藥就浪費什麼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嶽五心中一悶,看著齊佳一臉的喜色,猛的將袖子一甩,大步走到窗邊,復又從窗戶裡跳了出去!“他這是?走了?”
施也這時才回過神來,指著窗戶問曹淑容道。
齊佳也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曹淑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她說得很嚇人嗎?曹淑容認真的看了看齊佳的表情,心裡的快意更漲了幾分,朝齊佳道:“他有事,先走了!你認為今天如果只是賣玉膚丸能賣多少瓶啊?”
“這個嗎?”
齊佳的臉馬上又是一臉的興奮,緊緊的拉著曹淑容的手道:“我認為肯定不是上次的兩倍,至少也是四倍以上!”
“齊姑娘!四倍就是六千瓶了!”
鳳五剛從外面將手裡的名冊對好,送進來的給曹淑容,聽到齊佳這句話,翻著白眼回道。
“六千瓶怎麼了!桂枝丸一次還賣了上萬瓶呢!”
齊佳不服氣,眼裡全是自信的回道。
鳳五翻著白眼,沒好氣的道:“桂枝丸一兩銀子三瓶,玉膚丸十五兩銀子一瓶,六千瓶就是九萬兩銀子了!”
曹淑容好笑地接過對好的名冊,看著齊佳張大眼,吐著舌頭,不敢再說話的樣子搖了搖頭。
名冊上面註明了哪些人沒來,哪些可能是張府連線之人,曹淑容用心過了一遍,好多都算是張家的門生了,這次張皇后是打定主意要穩回後宮了!“曹姐姐!”
見曹淑容也不應話,齊佳有點小心虛,拉著曹淑容的手道:“你說能賣多少瓶!”
“一萬瓶!”
曹淑容將冊子遞迴給鳳五,輕笑地道。
“曹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再亂說了!你告訴我,如果這次光賣玉膚丸能賣多少瓶!”
齊佳嘟著嘴,用力拉著曹容的手道。
“如果光賣玉膚丸估計六千瓶不是沒有可能!”
曹淑容輕輕地道,聽著大廳裡,錢鑫親自開始講解如影的由來。
那也是一個美麗的故事,相信那些年華正好的少女,沒有不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