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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紀盈的手記

秦霄遠六神無主,夏焱說什麼他都照做。

賀東揚罵罵咧咧把人拖起來,用礦泉水往裡灌,折騰一陣終於吐了,人也恢復了意識。

“去醫院,老公,你跟老秦一起把他送去醫院,我把他的藥拿著。”夏焱在床邊翻他平時吃的一些藥,帶過來可以給醫生看一下。

她在床頭櫃的夾縫裡找到一本書,好像是關於醫學的,而且還是全英文的,夏焱的英文算不錯,可裡面很多單詞太專業她也看不懂,這本書怎麼會在這裡?

她快速地翻了一下,裡面有好多紀盈用中文標註的筆記。

其中有一行寫的是“兒子,媽媽太痛苦了,如果不是捨不得你,媽媽真不想繼續下去了。”

夏焱只覺得眉骨在跳,手在顫抖。

她一頁一頁地翻,全是零零散散的一些手記

“冬天好難熬啊~兒子今天跟我說聖誕快樂,我很想對他笑一笑,可我就是笑不出來。”

“人生的選擇不能走錯一步,當初如果選擇出國讀博士,也許我的人生不會如此失敗。”

“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可怕的是愛錯了人。”

“如果我在工作崗位中離去,兒子會不會好受一些,他真可憐,他有一個懦弱的媽媽。”

最後一頁,有完完整整的一段話,中間還有幾個字被暈染了,應該是淚。

夏焱看著那行字,眼睛也變得模糊。

“兒子,媽媽希望你能有一段簡單的人生,遇到一個簡單的愛人,平淡快樂地過一生,榮華富貴終是一場夢”

賀東揚把韓沉扶上秦霄遠的車,上來接夏焱,看見她蹲在地上哭。

“怎麼了?你哭什麼,韓沉又死不了。”

夏焱起身,把書放在床頭櫃上,拿著藥,拉著賀東揚的手離開。

到了醫院洗胃,又是一番折騰,幾個人都守在外面,秦霄遠這才回神問夏焱:“你怎麼知道他在哪兒?那房子是誰的?”

“韓沉回韓家以前一直住在那裡,我家以前就住隔壁,那是他媽媽的家。”

夏焱眼睛紅紅的,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猜測,韓沉應該是看到了紀盈寫的那些手記,他應該也猜到了紀盈是自殺的,而且可能早就患上了抑鬱症。

秦霄遠點了點頭:“怪不得”

賀東揚心裡不痛快,但他也沒法說什麼,自已坐那兒生悶氣,誰也不搭理。

夏焱過去拉他的手,他扭著臉不看她,手也不給她牽。

像個鬧彆扭的小孩。

這時人出來了,護士推著直接送進了病房。醫生出來交待:“喝酒之後如果服用了一些助眠藥物,有可能會導致出現頭暈、嗜睡甚至出現昏迷不醒的情況。以後別這麼大意,如果嘔吐還可能導致誤吸甚至引起窒息,會有生命危險的,這次算命大了。”

夏焱想進去看看韓沉,看賀東揚那個樣子又怕他不舒服,過去好脾氣地哄他:“老公,你陪我進去看看韓沉,一會我們就走好不好,你最好了,賀總深明大義長得帥,我最愛你了。”

“嘁!馬屁精”

“老公,你陪我進去嘛,你最好了。”

傲嬌的賀東揚嘴角微微上揚,拉著夏焱的手進了病房。

韓沉一雙眼空洞無神看著天花板。夏焱可憐兮兮地看著賀東揚,終於賀總撇了撇嘴點點頭,放行了。

他自已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刷手機,秦霄遠在外面打電話。

夏焱坐在韓沉的床頭,輕輕地喚了一聲:“韓沉”

韓沉緩緩地看向她,露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焱焱,我一直以為她不愛我,卻不知道她原來這麼痛苦,我才是最冷血最不懂感情的那個人。”

“才沒有,紀阿姨那麼愛你,她只是生病了沒辦法告訴你,她不說你又怎麼能知道呢?不過沒關係,你現在知道了也不晚,有媽媽的愛多幸福啊,韓沉哥哥不要傷心了。”

她換回了小時候的稱呼,就像他們還在十幾歲的時候。

“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看到呢?我以為她恨韓志恆,恨韓家,我想方設法替她搶過來,結果她只想讓我平淡快樂地過一生,真是諷刺。”

韓沉的聲音很小,像自言自語:“我放棄了最寶貴的人,得到的卻是她都不想要的東西,我這十一年就像個笑話。”

賀東揚一直豎著耳朵在聽,他受不了了,再說下去估計就要訴衷腸了,就是躺在病床上他都忍不了,用力地咳了一聲,帶著委屈的腔調喊了一句:“媳婦兒,人也醒了,咱該回家了。”

韓沉這才知道賀東揚也在病房裡。

“那我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已,以後喝了酒千萬別吃助眠藥,等休息好了最好找個專家堅持調理一段,總睡不著也不是個事,而且以後助眠藥也不能瞎吃,太危險了。”

韓沉依依不捨地看著她,說了聲:“好”

賀東揚過來牽著夏焱的手,兩人離開。

那個曾陪他在老房子裡聊一整晚的小太陽終究不再屬於他了,也好,賀東揚看起來對她很好,她幸福就好。

司機在前面開車,賀東揚坐在後座一直看著窗外不說話。

夏焱死皮賴臉地把他的手拉開搭在自已的肩膀上,拍他馬屁:“賀總今天好酷啊,嘖,我今天才發現面冷心熱的男人真是太有魅力了,哎呀,賀總的手指好好看。”

她把自已的手插在他的指縫裡,兩人十指相扣,夏焱繼續自說自話:“果然男人三十一枝花啊~我家賀總哪兒哪兒都很完美,只除了一點”

硬誇怎麼還留懸念呢?

賀東揚沒忍住撇過頭問她:“哪一點?”

夏焱湊過去親他,親了一下又一下,賀東揚嫌棄地往後躲:“哪一點啊?”

順杆爬的夏焱雙手摟著他的腰,像個八爪魚一樣纏著他,賀東揚沒辦法只得抱著她,他順了順夏焱的頭髮,不耐煩地說:“矜持點,司機還在呢?”

司機紅著老臉把車子中間的擋板緩緩升了起來。

後桌隔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夏焱爬到他身上,在他耳邊輕聲說:“就是心眼子太小,老公不生氣了好不好,我現在就當他是朋友是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我只愛你,最愛你。”

“誰教你現在這麼油嘴滑舌的?”賀東揚滿眼的笑意,捏了捏夏焱的臉。

“你教的,厚臉皮全是你教的。”

兩個人在一起,想要沒誤會,不吵架,就不能太要臉。

這是夏焱最近領悟出來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