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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人之過?

“讓讓!讓讓!”急促的聲音傳來,鄉里鄉親們自覺的組織起來幫忙滅火。

艾爾癱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火焰,火光照在他臉龐上,高溫蒸發了他的眼淚。恍惚間,艾爾彷彿看見有個美麗的女孩在火焰中對著他微笑,隨即便化作金黃璀璨的火鳥沖天而起,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這個世界上。

艾爾突然笑了兩聲:“哈哈,這個世界真有意思。”

莉莉絲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艾爾搖搖頭,說道:“走吧,先離開這裡。”

莉莉絲點點頭,隨即兩人趁亂離開了這裡。

莉莉絲帶著艾爾回到馬車上,兩人收拾一番準備休息。

可兩人誰都沒睡著,相互背靠著背,枕著各自的手臂側躺著,眼睛怔怔的毫無焦距。

莉莉絲心裡想道:“艾爾會離開我嗎?難道我又要開始流浪了嗎?好不容易有個同伴,就這樣失去了不好吧?我不想一個人東躲西藏了,好害怕。”

莉莉絲在被窩裡稍微蜷縮了下身子,被子被拉動,艾爾卻毫無察覺。

艾爾則想道:“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會遭遇這樣的不公?這究竟是誰的錯?為什麼想要一個和平的生活這麼難實現?我應該怎麼辦才好?”

兩人懷著各自的心思,一直到天亮也沒睡著。

天亮了,兩人起身收拾起來,隨後又進鎮子買早餐,順便打聽打聽後續。

“昨晚鎮長家怎麼著火了?”

“啊?著火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瞧你睡得那個死豬樣兒,你能知道就有鬼了。”

“聽說鎮長家昨晚的油燈翻了,一家人都在睡夢中,誰也沒發現,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某一個自稱知情的人士開始吹牛起來。

“唏噓唏噓~好好的一家人,這下說沒就沒了。”

“是啊是啊,多可惜啊,就這麼沒了。”

艾爾和莉莉絲走在街上,吃著早點,聽著周圍人的討論。

艾爾說道:“真是便宜這個老傢伙了,死了還讓他撈了個好名聲。”

莉莉絲將糕點塞入嘴裡,吧唧吧唧的吃著,嘴巴鼓鼓囊囊的,像個小松鼠似的,說道:“九絲九絲。”

艾爾批評道:“吃飯時別說話,食不言寢不語。”說著給了莉莉絲一個腦瓜崩兒。

莉莉絲委屈的捂著額頭,眼眶一下就紅了,委屈的不得了,說道:“我為了救你你知道我吃了多大苦嘛?你就知道兇我。”

艾爾汗顏,知道會被抓著這件事薅一頓羊毛,於是安慰道:“沒有啦。”艾爾熟練的祭出摸頭殺,莉莉絲立馬就眯著眼睛享受起來。

艾爾和莉莉絲像一隊小情侶一樣在街上閒逛著。

突然,艾爾站定腳步,莉莉絲問道:“怎麼了?”

隨即莉莉絲說著艾爾的目光看去,發現是那9人組,從街道對面走過。每個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燒焦,臉上是黑灰,精神萎靡不振,很是狼狽,走在大街上甚是吸引目光。

艾爾不自覺的抬腿朝著9人走去,莉莉絲連忙跟上。

艾爾追上9人,說道:“幾位,留步!”

9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去,用手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你在叫我?

艾爾點點頭,說道:“就是你們。”

9人轉過身來,其中一人說道:“有事嗎?”

艾爾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對於幾人綁了自己沒幾天就把自己忘了這件事毫不在意,說道:“那個,就是想問一些問題。”

那人說道:“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艾爾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那個…就是艾琳她…怎麼樣了?”

9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艾爾身上,視線如同錐子一樣刺在艾爾身體上,讓他渾身不自在。

那人說道:“你是艾琳大姐的什麼人?我怎麼不記得她認識你?”

艾爾說道:“我是艾琳的朋友,剛認識的,你們不知道我很正常。”

9人聞言有些驚訝,喜色露出在臉上,那人走上前來,拍了拍艾爾的肩膀說道:“既然是艾琳大姐的朋友,那就是我們的朋友。”

“唉,說來都是老天不公,昨晚不知什麼原因,艾琳大姐家裡突發火災,艾琳大姐沒能及時逃脫出來,現在…現在…唔唔唔。”

說著說著,9人就開始抹眼淚了。

艾爾心裡很不舒服,聲音酸澀的問道:“她…最後有說些什麼嗎?”

那人摸著眼淚,說道:“艾琳大姐說,她希望下輩子能和她的愛人早點相遇,做一個乾淨的女孩。”

“當時我想讓她親自去說的,但是她把我們都推出去了,死活不肯讓我們救他,後來火勢太大了,我們只好撤離。等我們重新找到艾琳大姐的屍體的時候,已經…已經…唔唔唔。”

9人情緒又不連貫了,紛紛開始哭泣。

那人繼續說道:“大姐為什麼不讓我們救她?我們明明可以救她的,還說什麼她不乾淨,可她在我們眼裡是那麼的耀眼啊!”

“唔唔唔~~~”9人情緒低落,眼淚止不住的流,艾爾低頭沉默,咬著嘴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哭了許久,眾人情緒穩定了下來,艾爾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

那人說道:“我們回家那點東西,然後就去將大姐埋了,給她辦個葬禮,讓她走的安心一點。”

艾爾問道:“那…葬禮我能來嗎?”

那人說道:“你是大姐的朋友,當然能來,大姐也希望你能來送她最後一程的。”

艾爾點點頭,神情落寞,心裡難受的很。

隨即幾人又聊了一陣,確定了葬禮時間地點,9人便離開了。

艾爾低著頭,頂頂的站在街道上,莉莉絲從後背環抱住艾爾,輕聲說道:“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艾爾神情稍緩,開口問道:“莉莉絲,這究竟是個人的過錯還是世界的過錯呢?”

莉莉絲蹭了蹭艾爾的後背,沒有回答艾爾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比較好。

艾爾伸出一隻手虛拖在空中,似乎想要接住什麼,可那裡只有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