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稍回溯……
在司馬三人大戰五殘怪僧的時候,眾門派找上撼天經緯,在撼天經緯內翻出了殺旗面具,“坐實”了齊天疆實為“殺旗”的身份。而這一切,似乎都是仙靈劍派之主一蓑煙雨任平生的嫁禍。
齊天疆為護門下眾弟子,採取了不抵抗對策,在眾門派的共同押解下前往翠靈山仙靈劍派關押。
齊天疆門下所有弟子被軟禁在撼天經緯之內,由各門派聯手看管,不得離開半步。
常言道世事無常,人心難測,誰能想到曾經叱吒江湖的齊天疆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場。
項上被鎖了刑枷,雙腳被鎖了鐐銬,雙肩的琵琶骨被巨大的鉤鎖穿透,由兩人牽著,齊天疆就這樣一步一步行走在押解的路上。慘白的臉色,血色的衣服,龜裂的雙唇,顫抖的雙手……一切的一切昭示著他此刻正承受多大的苦痛。
眾門派之人沒有因為他所受之苦而心有同情,反而一路上還不時有人對著他踢上兩腳,罵上幾句,打上幾下,吐上幾口……以此來發洩心中對“殺旗”的恨。
無論昔日多麼的輝煌,此刻的齊天疆卻猶如過街老鼠,然而這個偉岸的身影不減絲毫挺拔,無論是肉體的折磨還有精神的屈辱都沒有讓他的眼神有一絲的暗淡。
押解的途中,行經一處幽幽樹林,對齊天疆的打罵聲驚起了陣陣鳥雀。
突然,幽林中響起一聲嘹亮,伴隨著這聲燕啼,幾枚金燕飛刀破空而來,刀刀封喉。然後就是幾聲悶哼,那些正在打罵齊天疆的人便倒地不起,當場死亡。
這一變故讓眾人心驚,人人都認為這是天旗同夥來救齊天疆。眾人各自戒備,然而卻尋不到敵人的蹤跡。
又是一聲燕啼,兩枚金燕飛刀再次襲來,目標正是牽鉤鎖的兩人。
兩枚金燕飛刀再次競功,眨眼之間又有兩人魂歸黃泉。
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場上只餘風拂樹葉的“唦唦”聲。然而在經過片刻的安靜後,暗處的攻擊來得更加洶湧。
數十枚金燕飛刀例無虛發,頃刻間場上再添數十具屍體。
就在眾人驚慌失措的時候,一條身影從林中躍出,疾疾奔向齊天疆,似乎要將其帶走。
那人在手即將抓到齊天疆的時候,目光瞥見一道寒芒逼命而來,正是任平生手執煙雨江南殺來。那人被任平生一劍逼退。
“任平生在此,豈容天旗賊人放肆!”
這時眾人才看清來人帶著一張醒目的“燕”字面具,馬上聯想到前些日子屠殺許多門派的燕旗與雀旗。
“任掌門果然名不虛傳!”面具後面傳來悅耳女聲。
任平生釋放全功,氣勢非凡,道:“想要救你的同夥,先問過任某人手中的劍!”
任平生這句話說的大義凜然,贏來場上眾人的支援。而一旁的齊天疆卻呲之以鼻,滿臉不屑。
“燕旗”似乎目的已達,不作糾纏,轉身便走。臨走時留下一句話:“任平生,你若敢殺殺旗,天旗定然要你滿門償命!”
見“燕旗”離開,眾人才鬆了口氣,紛紛望向任平生。
任平生高呼道:“天旗外道,亂我中原安定,來日公審,任某人誓殺殺旗,好叫天旗知道,我中原群雄非是任人宰割之輩!”
“任掌門好樣的,我等必定唯任掌門馬首是瞻,共抗天旗!”
“對!”
……
任平生的慷慨陳詞再次得到眾門派的附和與讚譽。
“只要我中原群雄團結一致,定然不畏那天旗魔城之流!”
……
而後一路上再無兇險,幾日後齊天疆被安然押到翠靈山仙靈派。不少門派途中各自回返準備來日的公審,也有一些門派跟隨任平生來到仙靈劍派住下,靜待公審。
齊天疆被證實為殺旗的訊息傳遍了整個武林,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江湖本就紛擾不斷,但是最近發生的大事著實不少,一樁接著一樁。先是頂峰三門會上魔將來襲,天言洞天機故去,滅門主謀天旗現身;後來決死原大戰,天旗毒殺中原群雄;再後來魔城破封,魔禍將起;現在殺旗被俘,其身份實為撼天經緯之主齊天疆。這一切來得太快,預示著江湖武林不再平靜。
任平生廣發英雄帖,邀中原群雄前來參加五日後對齊天疆的公審大會。
翠靈山上有一潭泥沼,曰“陷地泥牢”,鵝毛不浮,活物難渡,內中還有不少枯骨,是仙靈劍派用以關押窮兇極惡之徒的地方。齊天疆便是被關押在此處。陷地泥牢四周立有許多巨大的銅柱,穿了齊天疆琵琶骨的兩條鉤鎖與捆住他雙臂的兩條鎖鏈分別鎖在四個銅柱上,好讓他不會沉入泥沼之中。
昏暗的環境,不絕的鴉啼,傷殘的身軀,這一幕是那麼的淒涼,齊天疆默然而受。
……
燕雀軒內,燕宮巢褪去了一身裝扮,玲瓏身姿獨自入浴。燕宮巢臉上有些落寞,似乎是因為往日來同她一起入浴的人兒已不再。
洗浴完畢,燕宮巢披上一層薄紗,香豔無比,獨自飲啄。
一道遁光飛來,現出一人。燕宮巢跪拜道:“主人。”
神秘人淡淡道:“燕宮巢,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了吧?”
撼天經緯內任平生前後態度的轉變燕宮巢盡收眼底,齊天疆要對她出手時也是任平生相護,燕宮巢此刻怎麼會還猜不到自己主人的身份。
燕宮巢點了點頭。
神秘人揭開了罩在頭上的寬大兜帽,現出了真容,正是一蓑煙雨任平生。
燕宮巢再次道:“主人!無論主人是何身份,燕宮巢誓死追隨!”
任平生滿意地點了點頭,“你近日來的表現不錯,值得嘉獎!”
任平生所指自然是燕宮巢以燕旗身份的一系列活動和在撼天經緯內趁亂藏匿並找出殺旗面具的事。
“奴婢不敢居功。”
燕宮巢一直以來不明白主人為何突然讓她以燕旗的身份活動,直到幾日前她受令伏擊押解齊天疆的隊伍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加坐實齊天疆殺旗的身份,讓他無可翻身。
“如今齊天疆已是刀下魚肉,死期將至,但是他尚存一線生機,你可知我所指為何?”
燕宮巢自然知道任平生所指是雀飛多與司馬臺笑。雀飛多能證實天旗根本沒有“燕旗”與“雀旗”,而且她與司馬臺笑混跡在一起,極有可能已將長生鎖的事告訴了司馬臺笑,倘若司馬與雀飛多出面作證,那麼人人喊打的便不再是齊天疆,而是他任平生了。
任平生見燕宮巢點了點頭便繼續道:“如此你該知道怎麼辦吧?”
想到雀飛多移情於司馬臺笑,全然不顧往日情分,燕宮巢狠下心道:“奴婢知道。”
“很好。”
……
戮世魔城之中眾魔也已收到訊息。
天魔大化疑惑道:“怪丞之計依然奏效,但是任平生的態度令人捉摸不透。任平生與齊天疆是多年的好友,但是他不但沒有為齊天疆開脫,反而羅列出諸多證據。”
怪丞笑道:“中原自詡正道,殊不知人人各懷鬼胎,任平生所為不足為奇。”
月見無華道:“依齊天疆的表現來看,恐怕他不是殺旗。”
“哈哈哈,齊天疆是否為殺旗定論尚早,不過任平生只怕是別有用心之人。任他們如何內鬥,都於我魔城有利。”
魔殿之中另一人出言道:“人類狡詐多變,不似我族萬眾一心!滅其指日可待!”
怪丞笑道:“落日孤魂將軍所言極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