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來從萬山中,山勢盡與江流東。
斯人不在,唯見斷橋。
“嘖,”男子望著河流的去向,眼眸之中顯露出些許慍色,“自作孽,不可活。罷了,就讓我好好看看,憤怒口中的混沌之女為何樣。”
他一手抬起小木箱,開啟箱門,只見裡面的小女孩身上掛著一塊紅布,仍舊禁閉著雙眼,似乎還在昏迷之中。
“婪大人,她該怎麼處置?”
六位術士來到婪身邊跪下,靜候吩咐。
“她啊,”婪從小女孩的身上挪開眼,低頭看向腳旁失去意識的林硯,“儘管肉體羸弱,但瑕不掩瑜,她的價值比預期要高。你們把她帶回原來的地方,等她醒了,我有話要問。”
“哦,對了,和她一起的那位女孩,你們也要好好照料,我同樣有話要問。兩人都不可怠慢,懂?”
“懂,懂,婪大人英明神武……”
就當術士們還想阿諛奉承時,婪突然眉頭一皺,伸出手抓住小女孩的脖頸,將她拉出並用力向地砸去。
咔嚓。
分頭行動,但是是木樁。
“這,這,假的……”
術士們面面相覷,頓時不敢吱聲。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婪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一腳將木樁踩了個粉碎。
被那小子耍了!?不,不對,他提起過,木箱曾被人搶走一次,是誰來著——想起來了,鮑雨瑞,現已加入殘夜的叛徒。
該不會,真被調包了吧。
混賬,兩個混賬!
委身附在外來人上,還只是干擾神智,這壓根不是他的作風。要知道,換作以往,他都是直接啃掉別人的腦袋,然後取代那人。如此憋屈,最終竟竹籃打水一場空,怎能不讓他慍怒。
“你倆,帶她回去。”
“你倆,去散播混沌之女已被殘夜奪走的訊息。”
“至於你倆,現在就去河的下游找那小子。我之前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臟,想必也活不了。不過,記住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就別回來了。”
“是!”×6
六位術士不敢怠慢,當即行動起來。
“找那小子?怎麼找?這不是在為難人嘛。”
“噓,小聲點,照做。如果你不想讓你的腦子變成腦花大餐,就得知道,沉默是金。”
“前輩說得是。”
殊不知,這番對話已入了婪的耳。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誹謗,我又不會隨便吃人。”
“至少,在你們還有價值之前。”
——————
另一邊,鮑雨瑞和欲的對決進入了尾聲。
縱使鮑雨瑞使出渾身解數,仍是在實戰經驗上敗給了老油條欲,現在正被欲的觸手團摁在地上摩擦,衣服都被觸手分泌出的液體溶解了大半。
女觸手VS男勇者,角色顛倒但依舊畫面太美。
“還,還沒有結束……”
鮑雨瑞伸出沾滿粘液的手,試圖凝聚出重力球反制。
“沒事,我等得起,”欲則是被觸手群撐在空中,笑得花枝招展而又妖豔,“我會在親耳聽到你的求饒聲後,讓觸手好好滿足你,然後,讓你心甘情願地成為養分。”
“不可能,我不會屈服的。”
也許他們,正玩的不亦樂乎。
“放開他。”
就在這時,不解風情的冰山美人帶著鋪天蓋地的黑影來了。影子化刃給了觸手團一個完整的切面,隨後,影依再將自已的影子延伸出去,把欲釘死在了原地。
是大姐頭,穩啦!
可影依並未如鮑雨瑞所願施加追擊,而是拽住他轉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大姐頭,為何不給予它最後一擊?”
“最後一擊,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影依回頭望了他一眼,“除非能一口氣滅了她,否則你是永遠殺不死她的。另外,我們的目的已達到,再打下去是沒意義的,撤退。”
“不愧是大姐頭,一出手便奪下了鑰匙。”
此言一出,影依突然停了下來,在空中愣了足足一秒。
“不好,早知道不救你了,”影依咂了咂嘴,冷冰冰道,“現在聯盟軍的人都在散播你調包到鑰匙的資訊。如此看來,真正奪得鑰匙的是他們。他們是想把火力吸引到殘夜上,以反咬我們一口。”
“我救了你,反倒是變向證明了他們的話。”
“那咋辦,把我送回去?”
“撤退。這一次虧,我們吃了,但誰才是笑到最後的贏家,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