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公我在此~釣英雄~”
孤舟蓑笠翁,獨釣於江中。
老者自幼父母雙亡,中年喪子喪偶,厭倦世俗,歸隱林間。耕耘之餘唯愛釣魚,在這大江之中,與湍急上游相對的平緩下游,是他的聖地。
“小魚兒,別上鉤。”
“貪圖享樂,失自由。”
他提起鉤,小心翼翼地將鉤尖與魚嘴分離,再把小魚送回河流裡。隨後,他再次拋竿靜坐,閉目養神。
今日的風兒,甚是喧囂,是在勸我,歸家麼。
“喂,老頭,有看到過個小子嗎?”
兩位術士正尋得頭疼,都打算來個《河中人記》了,忽然瞧見個老翁,就如同撥開迷霧般找到了方向。
既然是在釣魚,想必會知道那小子被衝到了哪裡。
說不定,那小子還被這老翁救了呢!
一時間,兩人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劇情來:反派附身到少年的夥伴上,不知情的少年帶著夥伴逃亡卻在關鍵時刻被背刺墜入河中,後被一老漁翁所救。老漁翁看他骨骼驚奇氣度不凡,賜予他絕世神功,少年學成歸來名震天下,把反派摁在地上摩擦。
不好,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懂禮貌。
而老者自然不曉那兩人的神奇腦洞,只是見他們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根本不想予以理會。
“喂,老頭!”
“別喊了,他是在裝作聽不到。”
“哼,好大的架子,竟敢不把我們庫魯西斯教放在眼裡。前輩你在此等候,我要好好問問他,順便教教他倚老賣老是個怎樣的下場。”
“術御·冰·有大冰!”
其中一人走到沿岸,面向老者,粉碎一張術御後雙手高舉過頭頂再往下揮,按住地面。隨即,肉眼可見的寒氣從他手心中冒出,噼啪作響,鋪成的寒冰大道延至老者的船,凍了一圈。
早知如此,就該開個破冰船來。
“唉,年輕人,不講武德,耗子尾汁。”
見術士一步步向他走來,老者卻一動不動。
“問你話呢,有沒有見到過個毛頭小子,”術士擺出施法架勢,凶神惡煞,“人族,衣著以白色調為主,他在上游墜河,生死不明。那人是亡命之徒,罄竹難書,我們二人追殺至此,奉上頭之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有包庇,視為同罪。”
“若真為罪大惡極者,在貓族的領地,也應交由貓族處置。你們這樣做事,是不是太不把貓族放在眼裡了?”
老者剛正不阿,比起術士的威懾,他更心疼自已的魚竿,準確而言,是已被冰在河流中的魚線。
“這荒山野嶺的,少一個,多一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能知道。老頭,我勸你不要裝聾作啞,不識好歹,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們口中的人,我真沒見過,”老者嘆口氣,無奈地搖頭,“不妨靜下心,聆聽自然的聲音,倘若你們被它認可,它會幫你們的。”
“那我現在就要殺了你,看看自然會不會來救你!”
術士惱羞成怒,自他成為庫魯西斯教高階術士部的一份子後,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無一不是點頭哈腰,低聲下氣的(地位在他之上的除外)。
他再次粉碎一張術御,下一秒,數個小法陣出現在上方。冰錐從中緩緩推出,對準了老者,不難想象,只要術士心念一動,冰錐便會把老者紮成刺蝟。
而老者依舊不動如山,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抬過頭,用正眼瞧過兩人。
“牽黃,擎蒼!”
颯!
一聲空爆音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一道銀白色的身影閃身而出,躍起,空翻出刀,人首分離。而那人卻似乎沒有氣力再平穩落地,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冰面上。
“你,你竟然還沒死!”
岸上的術士見同伴被秒殺,當機立斷撥出術御,準備向白穹發起攻擊。
“唉,英雄沒釣上,倒是釣來了兩條只知狗仗人勢的東西。”
老者見狀,緩身站起,終於準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