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凜低頭去看她,目光落在了她殷紅的嘴唇上。
她身體軟軟的,邱凜摟著就像摟了個糯米糰子。
再加上和自己貼的這麼近。
手指與她肩膀上的肉的觸感,輕輕捏著。
簡直要命了。
一時間,邱凜胸膛更熱了。
江楹抿著唇,後退了兩步,“我沒事,剛剛謝謝你。”
“沒事,沒傷著就好。”
唉,媳婦兒就這麼從懷裡褪去了,心中萬般不捨。
上了車後,江楹平息內心的一場小鹿亂撞,偏頭看著男人線條流暢利落的側臉,“邱凜。”
“怎麼了?”
“剛剛烤魚多少錢,我轉你吧。”
“不用,我一個男人哪能讓你一個小姑娘給錢啊,說出去別人都會笑話我。”邱凜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他的臉頰笑起來是有一個酒窩。
這個酒窩的存在和他身上氣質挺不符的,但卻讓他顯得平易近人了些。
“不行。”江楹語氣有些硬,“說好的我請你,是答謝你,怎麼能讓你請我呢?”
江楹再硬的語氣在邱凜眼裡,都像一隻'小貓咪在撒嬌。
感覺有一隻小貓爪在他心裡撓癢癢。
“你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能有什麼錢?再說,我今天多帶了三個人,我自己的兄弟難不成還讓你破費?”
江楹咬了一下嘴唇,“我有錢的。”
“有錢也不用你請。”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了嘛?我答謝你的幫忙啊。”
“是,我是說讓你請我吃飯,不過你不用真的請我,欠著就行了。”
“那我豈不是要欠一輩子?”
江楹瞪大眼睛看著男人。
“是啊。”邱凜眼裡閃過一絲光亮,扭頭對上江楹的目光,“就是想讓你欠我一輩子。”
江楹這才意識到邱凜的心思,她迅速擰回頭,看著前方的路,手捏著系在身上的安全帶。
他故意的。
可是江楹心中又覺得一絲甜蜜。
好奇怪的感覺。
邱凜看小姑娘不說話,便岔開了話題,“你說你有錢,那你告訴我,你哪裡來的錢?”
“我媽每個月給我的生活費我都存,大學四年能存一筆不少的錢。”江楹侃侃而談自己的大學經歷,“而且我現在給人畫插畫,每個月都有穩定的收入,所以我真的不缺錢的。”
邱凜撇撇嘴。
就算不缺錢,身為一個男人,也不能讓自己的媳婦兒花錢。
不過他沒說出來,這些話等以後追到了小姑娘再好好說與她聽。
“嗯,我們楹楹真棒,剛畢業就有穩定的收入,非常優秀。”邱凜笑著說道。
江楹聽到他的誇讚,心裡感到由衷的高興。
在這個學歷貶值的社會和內卷的時代,一個大學畢業生實現經濟自由,是非常難得的。
江楹很幸運,憑著自己對畫畫的熱愛和努力學習,成為一個插畫師,才有了她現在不坐在辦公室打電話的現狀。
“謝謝。”江楹笑著,輕輕點頭。
畢竟,沒有人得到認可後能不高興的。
過了一會兒,車開到了小區樓下,江楹解開了安全帶,“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謝謝你。”
“等等,你要記得,你永遠欠我兩頓飯。”
江楹開啟車門,轉過身看著車裡的男人,眼裡好像裝有星星,“說不定哪天我就忘了。”
“你忘了,我就跑你面前提醒你,你要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江楹嬌軟“哼”了一聲,關上了車門,轉身離去。
江楹一步一步走著,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在臉上展開,她悄悄回頭,想看男人走沒走。
結果邱凜一直盯著她。
江楹紅著臉,轉過頭,心臟加速,加快了步伐,走進了小區。
邱凜看著女孩的倩影,心中泛起陣陣柔軟。
他從來不信什麼一見鍾情,那都是見色起意。
可他在酒店第一眼看見這個姑娘,便覺得她十分可愛,粗糙的他無法控制地越發思念她。
終於,這顆一見鍾情的子彈穿越了時光,正中打在了現在邱凜的眉心。
他的心裡,全是江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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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楹上了樓,拍拍胸口,讓自己心中亂撞的小鹿平靜下來。
走進房子裡,她敲了敲高楠的房間門,“楠楠,你在嗎?”
“姐,我在寫作業。”
“噢,好,那你寫完了複習會兒,就早點睡覺。”
“知道了,姐。”
“對了,楠楠,你明早上想吃什麼?姐姐給你做。”
“隨便,你看著來吧。”
高楠才懶得回答江楹姐的問題,因為他正慌著拼手裡的樂高,吃著哈根達斯的雪糕。
今天演一齣戲,居然能收穫這麼多戰利品,真不錯,以後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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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凜回到小區,上樓之際,剛好碰到租客搬家。
“凜哥,回來啦?”搬家的大娘看著邱凜,打著招呼,手裡還提著蛇皮口袋。
“回來了,劉大娘,還沒搬完呢?”邱凜伸手去幫忙,“來,我幫你。”
“快了,就樓上還剩了兩個口袋,拿下來就完事了。”
“大娘,你福氣好,兒子這一結婚,就把你接去城裡住,心裡還惦著你呢。”
“哈哈哈哈哈。”一說到這個,劉大娘便笑得合不攏嘴,“他還能忘了我這個娘?不過啊,好在我那兒媳也是心腸好,不介意我過去住,這樣也好,能天天看著自己剛出生的小孫子。”
“那兒媳也福氣好啊,遇到你這麼個好婆婆,啥好的都留給兒媳,連兒子都晾一邊去了。”
劉大娘擺擺手,皺了皺眉,“我那兒媳辛苦,生孩子最辛苦的就是母親,我不疼著兒媳,還指望別人疼?”
“是是是,大娘說得對。”
“小凜啊,你要是娶了媳婦兒,可得好好疼,尤其是生孩子,那一定要捧著的,錢什麼的,別心疼花,錢沒了可以掙,人要是沒了,去哪兒找?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大娘說的我一定記在心裡。”
“好好,小凜你也是個好孩子。”
就這麼聊天的檔,兩個人便把東西收拾完了。
劉大娘坐上了貨車,和邱凜說了再見。
邱凜看著車遠去的背影,心中淡淡感慨。
劉大娘是個寡婦,他兒子去江城城裡讀大學工作後,劉大娘便租在了邱凜的二樓的房子裡,直到今天,他們才搬走。
樓下房子空了起來,邱凜也不知道下一個租客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