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萬民堂。
"這個水煮魚好棒!還有那個!"
可莉翹著腳,左右萱塵白琪手忙腳亂地給她擦著嘴,真是聰明的小可莉,沒幾下就學會了用筷子。
包裡多了份閃閃發亮的石頭,那是一塊特殊的未熟之玉。怎麼來的呢?
回去路上,他們發現一隊千巖軍急匆匆地趕往荒野,有人報道說在一處山腳下,一隻古巖龍蜥從地脈淤積裡冒出個腦袋,很快就要鑽出來了。
對於他們不是什麼事情,可莉一個炸彈輕鬆把它攆回了地脈裡。留下零零散散的甲片與一顆未熟之玉。
"好嘞!新鮮上來的水煮鰣魚!"
萱塵與宸曦瞅著兩人一大一小,在那裡吧唧吧唧著。旁邊的客人筷子都不敢動:畢竟那個黑色大骷髏剝皮去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何況它那麼漆黑。黑地以為牆上是不是被塗了層墨水,引來了一大片目光。
宸曦看著"小助手",旁邊萱塵與好奇地湊過臉來。只是在白琪眼角餘光裡,又收回去了。
"啊,今天好充實,又是放風箏,又是見了地下的城....。"
被宸曦拿巧克力堵住了嘴巴,旁邊一個客人扭頭看去,被宸曦那刺人的眼神凍地一哆嗦。
"可莉,晚上想去哪過夜呀。"
白琪不管,可莉怎麼鬧騰她大多都不會阻止,兩人一路還幫幾位老人"獲得"了些魚,回去補補身子。把巡邏的千巖軍看得一愣一愣地,怎麼忽然就這麼多魚出現在他們的竹筐裡了?
可莉不瞭解,還是旁邊忙活完給巖王帝君送行的鐘離先生,還有一對旅伴來帶他們去了家客棧。
旁邊還有一個梅花眼的少女偷偷瞄著,骨碌碌的眼神打量著幾位。隨即在牌子上寫了些什麼。
"白琪,你最近感覺身體有什麼異樣?"
安頓好了旅行者和可莉,幾人趁著夜色依舊,走在巖上茶室邊上。幾隻貓在那裡追著一個繡花球,屋簷上三隻團雀,嘰嘰喳喳。
一隻黃,一隻紅,一隻藍。
"有嗎,我吃的很舒服呀。"
萱塵瞪大著眼,好像吃了那麼多,她身上的曲線沒什麼變化....,為什麼呢?
"寶,他問你,你眼前有什麼我們看不見的麼?"
"啊?,我不知道。"
"嗯,是我多慮了。"
一道風,緩緩而來。一個少年,半邊身子還有熱騰騰的血氣味,一手拿著長槍,手環上一閃一閃地發亮。
"帝君,歸終上仙,宸曦先生,白琪小姐。"
"現在呢?"鍾離看著一臉驚訝的白琪,緩緩伸出左臂。
宸曦之星,她說這是她的替身,是她大部分力量的象徵。鍾離和歸終緊緊看著那漆黑的骨手,碰向那糾纏在他身上張牙舞爪的黑煙。
"徹底淨化地脈的能力麼?這種力量,大概只有天空,擁有這種能力吧。"
看著面前沉穩的老岩石,歸終的好奇心更加刺激著自己,面前閃過一道白光,那是通向秘境的一條道路。
"這,這是?"
一個只有魈身高大小的秘境門,躲在幾個木箱子後面,不用擔心有別人進來。
"我們要進去看看麼?還是隻有白琪可以進去?"
"我先。"
是姬子?
原來前一陣子被一個和自己嗓音很像的貂皮大衣女人拉走聊了會,總是想套出宸曦和白琪的秘密。
要不是有酒有咖啡,她還想去看看遠邊怎麼有那麼高的風箏呢。
"感謝。晚些時候去挑些酒吧,我買單。"
"嘿!橙子!"
"姬子姐姐喜歡喝酒,平時她可不輕鬆,來這裡休息下不好麼?"
白琪嘟嘟嘴,姬子也明白,只是她身上真的沒有酒味啊。
輕鬆地鑽進去,隨後就是白琪一個軲轆,宸曦則是爬進來的。
鍾離與萱塵倒是輕鬆地化形,乘著揚塵而來。
裡面是一處圍欄,裡面正是魈,另一個魈。看著裡面被深紅鎖鏈捆住的自己,眉頭緊鎖,看著旁邊緩緩爬來的手臂。握緊了長槍。
這裡是業障的具象化的產物。
"原來如此。"
千年的磨損,對於鍾離,還是降魔大聖,亦是如此艱難。
把它擊碎了,就能極大地緩解在自己身上的磨損麼?
"哇,旁邊的魔物未免也太多了...."
"不用擔心。"
她向前走去,腳下那焦黑的泥地,潮水般地退散開來,背後一隻惡蟲想要偷襲,卻被一隻箭矢擊穿了翅膀。
"恨。"
一個模糊的聲音,迴盪著。雲霧繚繞下,鍾離自若地撐起一片玉嶂,將嚎叫著的妖魔鬼怪們阻擋開來。
魈則默默地跟在她後面,一些不會的回憶漸漸顯露在他的面前。
從記事起,他與兄弟姐妹們在一位暴君下效命。只能抬頭的時候,感受到溫暖的月光。
越往前走,周邊越是模糊,可是自己並沒有感覺不舒服,眼前變得愈發光亮。
巨大的巖槍,將它鎮壓。抬手對自己發出了邀請。
此後,那位魔神帶著自己學習武藝,定下契約。一直守護著漓花州。
"無用!"
這一槍,將天地震出一道裂痕,裡面流淌下川川流水,正在淹沒這片地方。但是他腳踏清風,於空中閃過一枝骨矛,向著那道自己模樣的黑影。
似乎這些黑暗骯髒的東西只能自己看見,每當它們消散在空中的時候,身體就像睡了個好覺一樣。
後來,她才反應過來,那是願望被實現的感覺。
可以看見,這些幻影,被烈風碾碎的那一刻,都是放鬆的,解脫的。
有丘丘人,有騙騙花。擠在一起,然後像落葉一樣掉入地脈的裂痕裡。看向自己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敵意,留下那一粒粒的光芒。
"他身上的業障已經消散了大多了。"
"嗯,此番有勞白琪了。時間也不久。"
"不對,那些業障化為清煙後,為何都在向著白琪靠近?"
鍾離加快了靠近的腳步,後面宸曦緊緊盯著,一隻只魔手靠近著她,無不被青色的長槍擊碎。
最後一次天地間的顫動,魈的神之眼閃閃發亮,隨著那面具爆發出尖利的風響聲。一切又變得那麼絢爛而暈迷,白琪重心向後一傾,被一雙手抱在懷裡。
"呀!白琪你可算醒了?"
窗外,星空點點,旅行者和派蒙在旁邊看著夜晚熱鬧的街市,頭上陣陣暖意,是熱毛巾。
宸曦已經在旁邊睡著了,手可以碰到他的額頭。上次他趴在窗邊睡著,還是高二暑假陪自己在圖書館的時候。
"白琪姐。你身體有什麼不適麼?"
"木有哦,熒。"
"那我們來一把七聖召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