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祺把李盛望帶到自家旗下酒店關起來,並找人看著她。然後自己一個人來到了他和橋寒的秘密基地,用鑰匙開啟那把鎖。
瞳孔黯淡無光的伸手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他的各種素描。走上前伸手看著懸掛在自己面前的素描畫,是他一個側顏的樣子。屋頂上到處都掛滿了素描。
來到其中一面牆壁,上面貼滿了他兩個的經歷,他一眼就看出是他們的相遇,相識,相戀,可獨獨沒有結果。
聞祺看著這些畫熱淚盈眶,他的愛人在很用心的記錄著他的一切。視線被一個空白的牆壁吸引,走過去發現牆上有一個黑色按鈕,伸手按了下去。
牆壁上出現畫面,是她親自做的影片,牆壁上無聲的播放著他們的點點滴滴。當影片定格在最後一個畫面的時候,眼淚奪眶而出。
滿心的壓抑隨著這個影片釋放,影片裡的橋寒被一個人強迫服毒,然後回到這間屋子裡抒寫他們最後的結局。
他認出了那個背景,認出了逼她服毒的那個人。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無助的跌坐在地上,只知道盯著影片哭。
賀木槿找到這個地方,身後跟著兩個人,看著眼前的地方,眼裡的情緒晦暗不明。
“李盛望在哪?”
聞言,聞祺擦乾眼淚起身看向眼前的賀木槿,他身後的人立刻衝過去將聞祺制止住。
賀木槿則抬手捏住其中一張素描畫仔細端詳,“畫的可真好,這麼細膩的筆鋒出自一個女孩之手吧。”
然後來到一面牆壁上,看著他們的經歷,伸手摸了摸,“可真叫人感動。”接著看向他身後的影片,認出了那個女孩。
“可惜了,陰陽兩隔。”
“賀木槿,橋寒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我跟她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她?我可是救了她,那個時候她中毒已久,已經是強弩之末。”
“不是你,真的不是你,那我這一年來究竟在幹什麼啊?從頭到尾,我父親都在騙我。”
聞祺就算再怎麼討厭他父親,可終究還是他父親,可他的父親卻是傷他最深的。
“告訴我,李盛望在哪,不然我就把這拆了。”
“她在我家旗下的酒店,求你別拆這裡,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你三番兩次對我動手,這次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你。”
賀木槿向保鏢遞了一個眼神,轉身走出這個房間。而聞祺身上被那兩個人用刀劃了好幾道,而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一聲不吭。
聞祺的心已經開始麻木,任由自己的血往外滲。他離開這裡,血滴了一路,鎖好這裡的門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對他避而遠之,都害怕惹上什麼事。
回到家的時候,他的臉色蒼白,唇也白的毫無血色。身上的衣服被染紅,當管家看到這樣的他嚇得大叫,心疼的上前想要扶他,卻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弄疼他。
“少爺,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管家心疼的看著他。
聞祺的意識開始有些渙散,那兩個人沒有傷他的要害,要麼是想折磨他,要麼就是想單純的給個教訓。
“橋寒,到底怎麼死的?”
管家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很難回答嗎?告訴我。”聞祺忍不住厲聲呵斥,“你和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少爺,我帶你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就這樣死了挺好的。”
“吵什麼呢,管家出什麼事了。”聞父從書房裡出來,看到自己的兒子傷成這樣嚇住了,立馬上前察看他的傷勢。
他的手顫抖著撫上他沒有受傷的肩膀,“誰把你傷成這樣的聞祺?你告訴我。”
“我死了,你不是很開心嗎。”
“你在胡說什麼,你是我兒子,我怎麼會希望我的兒子死呢,你到底怎麼了?別嚇爸啊。”
“可我現在這樣跟死了沒什麼區別。”聞祺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嚇得聞父立刻扶住他,卻被他推開。
“我問你,橋寒是怎麼死的?”
聞父愣住了,隨後回答,“我不是說了,是賀木槿...”
“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聞祺氣的咳嗽起來,“你一直都在騙我,利用我幫你對付賀木槿。甚至傷害我最愛的人,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聞祺不願相信的後退,聞父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紅了眼,可他上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於是就原地不動。
“聞祺,我們先去醫院好嗎?再這樣你會失血過多的。”
“醫院?我不會去的。”
“別說傻話,我帶你去醫院。”
“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聞祺吼出這句話離開,卻被他攥住手腕,淡漠的盯著那隻握著自己的手。
“是,我承認我是逼橋寒服毒。那是因為她不適合你,我不想她拖累你。可我沒想到她在你心裡這麼重要,我以為你遲早都會放下她。”
“我們處處低賀氏一頭,我想讓我們家翻身。你無心公司的事,我就你這一個孩子,想讓你磨鍊學習。”
“聞祺,爸求你了,去醫院吧,你真的不能出事。”
聞父看到他的衣服被血染紅就心疼的厲害,“是爸錯了,爸不該傷害橋寒的。現在你聽話,去醫院好不好。”
“你也會錯?在你眼裡,錯的永遠不是我嗎。難得啊,還能看到你認錯的時候。你就是怕我死了聞家後繼無人,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只認橋寒,不會再找任何人。”
“爸都依你,現在你跟我去醫院好不好,你的傷不能再拖了。”
聞祺冷漠的甩開他的手,轉身看到李希望的那一刻暈了過去。李希望驚慌失措的接住他,看向滿眼通紅的聞父,眉鎖緊皺。
“有醫藥箱嗎?我是醫生。”
“有,麻煩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李希望和管家扶著聞祺來到他房間,聞父這時也提著醫藥箱趕來,李希望讓他們兩個都出去,在外面等著。
兩人出來守著房門外,聞父頹廢的蹲下來抓著自己的頭,眼神中皆是痛苦。
“我是不是真的錯了?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去醫院醫治,難道那個女孩在他心裡就這麼重要?”
“老爺,看少爺的樣子你們兩個的關係恐怕很難和好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好,現在少爺又知道這件事,恐怕...”
“如果當初我知道他這麼在意她,就把她趕走就好。唉,作孽啊。”
“老爺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看到他現在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橋寒已經死了,他在執著又有什麼用。”
“或許你可以和少爺談談心。”
“談心?”聞父嗤笑,“你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還會想要跟我說話嗎?”
管家不語,事實已經是這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賀木槿找到李盛望,見她坐在床上,兩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竟相看無言。
“消失了一年怎麼突然出現。”
李盛望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他,道:“就這麼不想看見我?我已經大概知道你想要幹什麼了。”
賀木槿一愣,“你都知道了?什麼時候變聰明瞭?”
“想死嗎?”李盛望微笑著威脅。
起身走到他對面坐下,一本正經的道:“賀木槿,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
“你就真的沒話和我說?沒有的話,那我走了。”
李盛望剛起身,就被他呵斥坐下。
“這麼耐不住性子。之前被催眠傷害你我很抱歉,我並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所以我沒有資格祈求你的原諒。”
“我現在真慶幸我把結婚證給燒了,不然我們現在恐怕就不是夫妻了。我知道,之前的我讓你心寒了,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很安心。”
“還有哈利,那次把它扔在泥堆裡真是委屈它了。一臉幽怨的瞪著我,好幾天都不理我。看到你一個人難過,我就想著把哈利送到你身邊讓你開心點。”
李盛望看著他,她們兩個之間已經經歷了太多,也發生了許多變故,關係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個時候了。
“那港區後面的桃花林呢?”
“那是我從小就在為你準備的禮物,本來想在我們結婚的時候當禮物送你的,可我忘記了。”
“李盛望,我知道我傷害你的那些事你忘不掉,也沒奢求你能忘掉。但我還是自私的不想你忘記我。這次,我可以給你一次離開我的機會。”
“機會就這一次,錯過了你就再也走不掉了。”
李盛望直勾勾的看著他,記起一切的他才是她最熟悉的賀木槿。看,現在她有機會能夠徹底離開他了不是嗎。
“三天後,我會在民政局等你。”
“結婚證不是...”
“我可是賀木槿。”
一句話讓她啞口無言,果然之前不離就是因為不想離。現在選擇放她離開,是真的想通了?
“這三天你就在這住著,我已經在這留了人保護你,三天後我等你答案。”
賀木槿忍著心裡的難過小步走出房間,希望她能挽留自己,終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