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嫩的內臟始終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在妖獸那冷酷無情的視界中,人類與野獸並無二致,皆不過是食物與非食物的簡單劃分。
因此,對於妖獸而言,吞食人類與吞噬野獸並無本質區別,皆是生存的本能驅使。
徐瑤難以遏制內心的震顫,雙手緊掩雙眸,不願目睹這殘忍血腥的一幕。
相比之下,葉玄卻顯得異常淡然,畢竟這不是他前世那個文明社會,那裡有明確的道德界限與法律約束。
在那個時代,建國後明文規定禁止動物成精的幻想,更遑論動物捕食人類的驚悚場景,他內心深處仍將自已視為人類的一份子。
目睹妖獸公然啃食同類,葉玄雖在生理層面能夠接受這自然界的殘酷現實,但在心理層面,仍難免泛起一絲不適。
然而,他並未打算干涉哮天犬的行為,只要它並非濫殺無辜,而是將敵人視為獵物,那麼在這個玄幻世界中,一切便顯得那麼理所應當。
人吃人、人吃獸、獸吃人、獸吃獸,這不過是叢林法則下,適者生存的自然寫照罷了。
葉玄,作為一位博覽群書的網路文學愛好者,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他心中暗自揣測,這個世界是否真如那些引人入勝的小說所描繪,存在著天道輪迴與功德的微妙平衡。
即便是在面臨行差踏錯、做了錯事之時,他也隱約覺得,或許能透過積累更多的善行來彌補過失。
畢竟,在生死存亡之際,誰又能顧得上身後那未知的洪水猛獸呢?於是,他決定遵循內心的指引,率性而為。
只要自已的心能夠坦然接受這樣的行事方式,他便願意適度地藉助這些方法來增強自身的實力。
當然,他會盡量選擇溫和、不傷害他人的途徑,以保持內心的平和與寧靜。
得知各大勢力已聯手行動,將落單的修行者視為眼中釘,意圖將他們驅逐出境,以防其趁亂得利,葉玄便收斂了先前的張揚,不再肆意地在天際翱翔,而是更加謹慎地行走於這片充滿未知與挑戰的森林中。
一人攜雙獸的步伐明顯放緩,每當葉玄察覺到周遭有人影時,他便巧妙地選擇規避,繞道徐行。
此舉並非源於畏懼,而是對那些零散威脅的不屑一顧,深知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頭,豈能因小失大,撿了微不足道的芝麻而錯失了寶貴的西瓜。
深入腹地,哮天犬的步伐愈發踉蹌,全身的毛髮根根豎起,頭部不時地向後縮去,這或許便是妖獸間血脈中自帶的、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在作祟。
加之哮天犬敏銳地意識到,以自已的實力與對方相比,實乃蚍蜉撼樹,自知不可力敵,因而逃遁之心愈加強烈。
此舉似乎在對主人葉玄的實力產生微妙質疑?然而,葉玄心中明鏡,自已雖已至強身境後期,但面對那即便產後實力大減,仍是燃血境級別的妖獸,單憑一已之力,無疑是以卵擊石,勝算渺茫。
不過,葉玄並未因此氣餒,他心中自有盤算。在這片貪婪與慾望交織的叢林中,不乏那些覬覦疾風狼身軀之人。
葉玄決定利用這一點,讓這些人成為自已的擋箭牌,自已則隱於暗處,伺機而動,實現真正的“渾水摸魚”。
如此,既能避開正面衝突,又能達成目的,不失為一招妙棋。
一人與兩獸靜靜地蟄伏於茂密的草叢之中,葉玄憑藉著其敏銳的探測能力,悄然洞悉了前方暗影中潛伏的“老六”們。
而在更為遙遠的彼端,一頭即將臨盆的疾風狼正默默守候,等待著生命的奇蹟。
這群“老六”們,言語間唾沫四濺,為了各自的私利,沒有絲毫的退讓與謙和。
其中一人,似乎是名為趙護法的存在,成為了眾人爭論的焦點。
“趙護法啊,您所在的嗜血殿,家底雄厚,實力雄厚,想要什麼樣的珍奇異獸得不到呢?何必對這區區一隻燃血境的妖獸如此執著?不如就讓我們這些小門小派來操心吧。
您只需坐享其成,待我們得手後,定當分您一份豐厚的肉食,如何?”一人滿臉堆笑,試圖以利益誘惑趙護法放棄爭奪。
“你在開什麼荒謬的玩笑?”趙護法尖嘴猴腮,身形瘦小,滿臉不願。
讓他退出?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雖在嗜血殿內擔任護法之職,但這龐大的組織並非他一人之物,好東西自然也不是他一人能獨佔的。
然而,正是這龐大的家業,讓他這個護法顯得微不足道,那些珍貴的資源總是輪不到他,他不過是個拾人牙慧的角色。
如今,面對如此誘人的寶物,他怎會輕易言退?
\"為何偏偏要我退出?我費盡心力,將所有人驅逐出天烏森林,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捷足先登,現在你們一句話就想讓我拱手相讓?這怎麼可能!
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那就用實力說話吧,誰贏了就歸誰。
道理講得再多,也解決不了眼前的爭執,唯有實力才是硬道理。“
“哎,和氣才能生財啊!大家都是在林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為了一件小事就鬧得如此僵呢?
還是應該以和為貴,共同商量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才是。
白鶴館主迅速介入,穩穩地攔住了兩位躍躍欲試的武者,儘管對兩人間的對立喜聞樂見,但他深知此刻正值用人之際,不宜再添亂子,於是巧妙地平息了這場潛在的衝突。
“諸位請冷靜,疾風狼尚存一絲氣息,此刻便急於瓜分戰果,是否操之過急了?
即便其實力已大打折扣,它終究是凌駕於我們之上的妖獸,不容小覷。”
兩人聞言,相視一笑,彷彿剛才的爭執不過是過眼雲煙,重新展現出了親密無間的姿態。
至於那番爭執背後的真實成份,恐怕只有他們自已心知肚明,外界難以窺其全貌。
剎那間,趙護法的語氣驟變,帶著一絲意外與冷峻:“未曾料到,竟有漏網之魚膽敢逃遁至此,此絕非善兆。”
“漏網之魚?”兩位館主聞言,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意識到暗處潛藏著不軌之徒,意圖暗中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