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展現出了難能可貴的職業操守,面對金錢的誘惑,他堅守崗位,不為所動,毅然決然地將那沉甸甸的一百兩白銀歸還給了李小環。
“大人,車中的那位乘客,乃是我應盡心服務的貴賓。我豈能違背自已的職業操守,在旅途中對客人不義?
懇請大人莫要與我這卑微之人玩笑,我實難承受這份驚恐。”馬伕的話語中透露出誠懇與堅決,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對職業的尊重和對生命的敬畏。
“誰在開玩笑?”李小環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在他這權勢的威壓之下,竟有人敢於拒絕他的要求,這無疑是挑戰了他的權威,觸動了他的逆鱗。
李小環怒不可遏,彷彿被激起了熊心豹子膽,他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小刀,冷酷無情地刺向了馬伕的胸膛。
馬伕在驚愕與恐懼交織的眼神中緩緩倒下,他未曾料到,即便自已已經如此卑微地求饒,對方仍會如此殘忍地奪走他的生命,彷彿他的命在對方眼中一文不值。
這一幕,無疑是對人性冷漠與權力濫用的深刻揭露。
此刻,那位臉頰上鐫刻著歲月痕跡——一道醒目刀疤的男子,已從懷中取出一方潔白的手帕,輕輕置於李小環的手心。
李小環則以一種不疾不徐的優雅姿態,緩緩擦拭著指尖沾染的猩紅,其眼神中流露出對地上不省人事馬伕的深深不屑。
“你這愚鈍的馬伕,怎地如此不識時務,偏要觸我黴頭,落得如此下場,實乃咎由自取。
更可恨的是,即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玷汙我這雙手,當真是死有餘辜。”她的言辭間,既透露著對生命的冷漠,又夾雜著對清潔的極致追求,令人不寒而慄。
葉玄原以為是一場尋常劫掠,未曾料到,那馬伕只因一句為他而發的仗義之言,竟無端捲入了一場無妄之災的旋渦。
目睹馬伕頹然倒臥於血泊之中,葉玄的心湖被一股深重的自責與悔恨所淹沒。
他暗自思量,倘若自已未曾沉溺於車內的旁觀戲碼,或許就能及時阻止這場悲劇的釀成,讓無辜者免遭此難。
然而,真正讓葉玄怒火中燒的,並非馬伕所付出的微薄代價,而是李小環那令人髮指的冷漠與殘忍。
她竟只因一已之私、一時之怒,便輕易剝奪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種對生命價值的極端漠視,對於葉玄這位深受現代文明薰陶的青年而言,無疑是難以容忍的暴行,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強烈憤慨。
在葉玄的觀念裡,生命是宇宙間最為寶貴且神聖的存在,它賦予每個人獨一無二的權利與尊嚴,去體驗、去熱愛、去奮鬥。
而眼前這些人,卻將他人的生命視作草芥,肆意踐踏,這種行為不僅違背了最基本的人道主義,更觸碰了葉玄內心深處的道德底線。
“既然天道未能及時降下應有的懲罰,”葉玄心中暗誓,“那麼,便讓我來代天行道,為這無辜的生命討回公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決絕,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已悄然拉開序幕。
伴隨著葉玄話語間透出的刺骨寒意,他周身猛然間湧動起澎湃的雷光,這股磅礴的能量在瞬間撕裂了周遭的空氣,使得空間都為之扭曲。
一道粗壯如龍般的閃電自葉玄體內噴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那五名行兇者。電光火石間,他們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身軀便已被那無匹的電流所吞噬。
衣物在電光火石中化為虛無,肌肉僵硬,生命之火就此熄滅,無力地躺倒在塵埃之中。
葉玄此刻才恍然憶起,先前似乎有人自稱為清泉城城主之子,但轉念一想,這些恩怨糾葛與他已無關緊要。他心中波瀾不驚,轉而專注於眼前之事。
於是,他在旁側默默挖掘出一方深坑,小心翼翼地將馬伕的遺體安放進去。
這一舉動,是他對馬伕生前辛勞與忠誠的致敬,也是讓他得以安息於黃土之下,盡了自已作為同伴的最後一份責任與溫情。
在缺乏馬伕的情況下,葉玄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讓忠誠的哮天犬來承擔這份責任。
然而,這裡的“代勞”並非指讓它駕馭馬車,畢竟葉玄深知交通規則的重要性,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無證駕駛之事,即便是嘯天犬這樣的非凡存在,也絕不輕率嘗試。
再者,哮天犬擁有的是鋒利的爪而非靈巧的手,駕馭馬車這樣的精細活,顯然超出了它的能力範疇。
為了不驚擾沉睡中的徐瑤,葉玄動作輕柔地將她安置於哮天犬寬闊而堅實的背上,自已則輕巧地躍上哮天犬的頭頂,宛如一位領航員,為他們的旅程指引方向。
這樣的場景,既充滿了溫馨與信任,也透露出幾分不凡的冒險氣息。
行走間,葉玄的思緒突然飄遠,他意識到自已作為一位穿越者,竟然忽略了“摸屍”這一在異界生存中極為實用的技能。
在這個世界裡,資源珍貴,不取便是浪費,儘管他年紀尚輕,對世俗的艱辛尚未有深切體會,但轉念一想,作為一個初來乍到、僅有十多天“生命”的孩子,偶爾的疏忽與錯過,似乎也情有可原。
夜幕低垂,寒風凜冽,令人不由自主地顫抖。在這樣的夜晚,葉玄與夥伴們決定就地紮營,以避寒風。
他迅速蒐集起四周的樹枝,巧妙地利用蛋殼作為摩擦工具,高速旋轉間,火花四濺,終於點燃了樹枝,燃起了一簇溫暖的火焰。
這團火焰不僅驅散了四周的寒意,更在每個人的心中投下了溫暖的光芒。
它彷彿是一種心靈的慰藉,讓眾人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
這種感覺,或許正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趨光性在作祟。自古以來,人類便依賴光明來驅散野獸的侵擾,引領自已穿越黑暗,邁向光明。
然而,正當葉玄沉浸在這份思考之中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已的話語似乎有些偏離了主題。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暗自嘀咕:我,不正是那曾在黑暗中徘徊的妖獸嗎?如今,卻也學會了利用火焰,驅散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