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好些了嗎?”
“陸齊”坐在床沿,目中滿是柔光。
“師尊……”
東方薇薇雙眸閃動,“陸齊”輕輕將她扶起。
“薇薇,為師答應你的條件,可是想好了?”
東方薇薇默不作聲,鼻子微動,隨後向“陸齊”翻了個白眼。
“沈師姐,你再胡鬧,就不理你了。”
“陸齊”抖了抖袖子,撤下易容術,變回那個身材窈窕的沈星姝。
“薇薇,你該不會被奪舍了吧?都變聰明瞭?”
東方薇薇鼓著香腮,沒好氣道,“沈師姐,你好歹遮一遮身上的味道,這味道哪是師尊?”
“你的意思是,你聞過師尊?”
沈星姝眸子微冷,透著些許寒光。
東方薇薇意識到自已說漏嘴,趕忙補漏,“沒……沒有,我是說,沈師姐太香了,隔老遠就聞到了。”
“沈師姐,師尊去哪了?”
“師尊聽說你嘴饞,去附近的蟄陽城替你買吃食去了。”
顧溪柔與鳳瑤一齊從洞府內一處角落走來。
東方薇薇有氣生,沒地撒。
這三人,合起夥來坑我?
氣死了,氣死了!今晚將氣都撒師尊身上,我要欺負師尊!
等等,嘴饞?買吃食?
“我什麼時候說嘴饞了?”
鳳瑤“好心”提醒道,“你昨晚不是與師姐說,你要讓師尊給你買吃食?還說這是拿下第一的願望。”
一聽這話,東方薇薇咬著下唇,雙眸中泛起紅霧,委屈地望向幾人,泫然欲泣。
“嗚嗚……”
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要……”
“師姐你欺負人!嗚……”
一粒粒晶瑩剔透的淚珠滾下,東方薇薇哭得梨花帶雨。
薇薇你別哭啊!
意識到事情鬧大了,鳳瑤趕忙補上一句,“師姐和你鬧著玩,薇薇別往心裡去哈,師尊的確是去蟄陽城替你買吃食了……”
聽到這,東方薇薇眨了眨眼,又哭起來。
“師姐我討厭你……”
“聽我把話說完,師尊是為了獎勵你才去的,和那個承諾沒關係。”
“真的?”揉了揉眼,東方薇薇糯聲聲問道。
“當然,師姐會騙你?”鳳瑤越說越沒了底氣。
她的確與陸齊說,薇薇只要吃食,但沒想到薇薇會反悔,還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不知所措。
只好到時候與師尊求求情,要不然這小丫頭怕是會記恨我一輩子,況且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
沈星姝用手巾替東方薇薇擦去淚水,“不哭不哭,大師姐跟你鬧著玩,回頭師姐替你好好教訓大師姐,不哭了乖……”
東方薇薇這才止住淚水,眨了眨眼,她傻傻笑道,“沒關係,等師尊回來,我請師姐們吃美味。”
“……”
“……”
“……”
她這麼一說,幾人反而心中有愧。
我的傻薇薇,你真是人美心善,又沒心眼……
……
蟄陽城。
“薇薇這麼拼命,就為了這些吃食?”
“應該是為了不想我這個當師尊的失望,也不知道她愛吃什麼,那就都買一些。”
陸齊走在街道之上,左瞧瞧右看看,每路過賣糕點的店鋪,便要買上一些。
“話說回來,薇薇那一招,應當是東方家的某種秘術,同境之中,即便是天龍之體,也未能接住一擊。”
“簡直妖孽,而神火又以血脈流傳,難怪東方世家要避世,是怕被人利用,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
“正如我這系統一樣,如今雖已是稱心如意,隨叫隨到,但若過度索取天地至寶,只會影響這方天地的氣運,導致罪孽纏身。”
大街那頭,一位布衣草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漢子,手中拿著書卷,身後揹著木柴。
周圍之人對他議論紛紛。
“沒有唸書命,非要念死書。”
“這都十來年過去了,還沒考上功名,要我看,不如一開始就找份差事。”
“這也怨不得他,聽說是他爹,早些年那是砸鍋賣鐵,硬生生逼著他念書,就盼著他考取功名。”
“現在好了,他爹病倒了,這麼多年這陳家小子也沒念出個名堂,面子上掛不住,唉……”
“可不是,所以現在兩難了,唸書念不出,去找份差事學門手藝,又掛不住面子,所以現在只好一邊唸書,一邊找些碎活。”
“哪怕中個秀才也好,去辦個私塾,教書育人。”
“……”
陳辭低著腦袋,心思並不在書上,他聽見街坊鄰居的議論,也只是默默嘆了口氣。
興許是書中書卷遮蔽了雙眼,一個不留神,陳辭撞在了陸齊胸膛上。
身後的木柴灑落一地,陳辭手忙腳亂一邊收拾木柴,一邊向陸齊賠禮道歉。
“實在抱歉,小生一時失神,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與小生計較。”
有人唏噓道,“慘了,那人一看就知道是達官顯貴,這陳辭是要完蛋。”
陸齊打量一眼身前漢子。
凝氣期?可我卻瞧不出他有修煉過術法的痕跡,凡練氣之法,皆會留下痕跡,肉眼凡胎瞧不見,可以這元嬰之軀,難不成還瞧不見?
莫不是被某位高人抹去了?這倒讓我想起了某種魔教秘術,可以抹去周身術法痕跡。
可他既然是凝氣期,又為何還要幹這苦差?
事有蹊蹺,且試他一試,或許能詐出他背後之人。
倘若他背後乃魔教之人,對我倒是會有幫助。
陸齊甩了甩衣袖,眸中迸出火星,怒斥道,“走路不長眼?我這身衣物都給你弄髒了!賠錢!”
宛如一道落雷降在陳辭耳邊,霎時間晴天霹靂,他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磕上幾個響頭,陳辭鼻涕眼淚鋪滿面孔。
“您大人有大量,我上有老下有小,身上實在沒錢,您行行好,衣物我幫您洗洗……”
“混賬,你洗了還能穿?”
圍觀之人皆是搖頭嘆息。
“大麻煩,這陳家怕是要就此沉寂。”
“讓他走路不長眼。”
“……”
陳辭渾身顫抖,“這人大人,陳辭願意給您當牛做馬,只要您願意放我一馬。”
“放你一馬?我何時說過要糾纏你了?我只是讓你賠錢罷了,明日一早,你若是拿不出銀子,走著瞧。”
陸齊一揮袖子,揚長而去。
陳辭,有點意思,若真是如那群人口中所說,你如今也只有去尋那位,教你練氣之人了。
我別無他意,只是想知道,你與魔教到底有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