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要不你考慮考慮顧瑤。那異能者晶核都沒了,還能活嗎?”夏思燚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叼著煙說道。
陸水頹靡地坐在副駕駛座位,摩挲著那枚斷掉的項鍊,無神地望著車外。
前排和後排被焊上了鐵網。楊飛杵著鼻子緊緊貼在鐵網處嗅著前排新鮮的血味。
趙承澤緊緊握住楊飛的一隻手,猩紅的眼神里布滿憂思。距離他們從榕城離開已經過去了1年時間,一路找了很多地方,還回到了地下城,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你再看看楊飛,以前多好,現在也是變異人,天天盯在我脖子後邊,生怕他哪一天一口咬斷了鐵網,我們的小命就不保了。”夏思燚喋喋不休。
陸水被煩得蹙了蹙眉:“你還要不要找吳冰冰?”
“要,我肯定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鋒齊那傢伙居然要娶白筱筱,呵呵。”
“想找就把嘴閉上——”陸水不耐煩道,一個巨物從車前飛奔而過,車子打了個急轉彎。
“剛剛過去了什麼?”夏思燚驚訝道。
趙承澤撫著一頭磕在窗戶上的楊飛,輕輕呢喃:“楊飛,你沒事吧。”
楊飛沒有理會,透過窗戶看著消失的一撮白毛,半晌開口:“鍋,鍋蓋?”
陸水握緊項鍊,錯愕間猛得扒拉開夏思燚,向窗外看去。隨即慌張道:“我來開車。”
陸水快速開車跟著灌木的攢動,猛得將車開進樹林,尋找著白毛的蹤跡。
一路顛簸跌宕,終於看到了在水窪處喝水的白色身影。陸水小心將車開到附近,匆忙開啟車朝著大鍋蓋走去。
在距離幾步路時,數枝藤蔓飛起,纏上了陸水的腳踝。隨後一個受力,陸水被拋向半空。
陸水手中凝出電光,藤蔓霎時間變成黑炭,一個反轉,整個人平穩落地。
鍋蓋被驚嚇猛得回頭,張嘴準備低吼,眼神卻愣了愣,歪著頭思索。
“出來吧,何人?”
幾個躲在暗處的異能者紛紛現身:“呵,還有兩把刷子。”
“那又如何,寨主的白獅可不是蓋的,這夥人不躲還追上來,簡直不要命。”
“喂,鍋蓋,用你的大爪子拍死他們。”
幾個人嘰嘰哇哇說著,鍋蓋彷彿得了旨意般猛得向著陸水跑過去。一爪子勾住了陸水的肩膀,伸出舌頭舔了舔。隨後用頭拱著陸水發出陣陣哼唧聲。
陸水顫顫抬起手撫摸著鍋蓋的頭,聲音沉悶道:“鍋蓋,茶茶呢?茶茶在哪?”
夏思燚幾人陸續下車,看著巨大化的鍋蓋有些吃驚。
“臥槽,它是把陸茶吃了嗎?長這麼大?”
“鍋蓋在這,說明陸茶他們也應該在附近。”趙承澤解釋道。
“鍋,鍋蓋。”楊飛聞著味,快香迷糊了。
鍋蓋抬頭奔向楊飛,卻被趙承澤擋住,眼神犀利:“坐下。”
鍋蓋一愣,瞬間乖巧坐在面前,瞪大眼珠搖著尾巴。
“什麼!鍋蓋你在做什麼?不能看他們帥就這麼沒節操。”
“快咬他們,抓他們啊。”
夏思燚微微抬起手掌,中心形成一個水泡泡,丟了出去,水泡逐漸放大,將一側幾人猛得帶了回來。
幾人被澆了個透心涼,滿眼震驚地看著他們。
“你們的基地在哪裡?為什麼會認識鍋蓋?”
眾人面面相覷:“我們是炎鳳寨,這是寨主給我們的幫手。”
“炎鳳寨?帶我們去。”陸水若有所思道。
幾人默不作聲,有些為難,夏思燚收縮了水泡泡的空間,邪魅一笑:“嗯?要麼帶路,要麼死?”
“帶,帶路。”
等幾人發現他們還有兩個高階變異人同行時,想要下車已經來不及。只能縮在最後一排,緊緊盯著對著他們幾個流口水的楊飛。
約摸過了半日,一車人到了炎鳳寨門口。還未下車,一群女性異能者拿著就堵在門口。
“下車,抱頭!”為首的女子說道。
眾人接連下了車,對面的女子護衛突然呆住。
臥槽,這是把男團請來了?哦,不對,美色誤事。
“叛徒和外來者統統離開,不然就開槍。”
夏思燚走上前,開口道:“姐姐,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兄弟媳婦兒在這呢,通融通融唄。”
領隊女子一愣,臥槽!:“你站住,不許往前走,不然我就開槍了。”
“你們寨主是叫郭心怡嗎?”
“你怎麼知道?”女子怔住。
夏思燚回頭也是一愣。
“告訴她,說陸醫生前來拜會。”陸水壓抑住住內心的渴望,一字一句說道,想了一下又補充:“如果你們讓我們進去,我可以給寨子3個月的糧食。”
領隊女子一聽,沉默片刻回道:“好,我們先去報告寨主,你們別耍心思。”話畢,眼神示意下屬頂上,自己則快速朝著院內奔去。
鍋蓋在外面等得焦急不已,索性自己先繞過眾人朝著寨內奔去。
陸茶的異能這半年並未恢復,每天都在想著怎麼花式受傷,激發異能,但是一點效果沒有。
吳冰冰給撞破腦袋的陸茶治療,嘆了口氣:“你也別太執著,就算沒異能也沒關係。”
“不行,陸水肯定找了我很久了,如果我沒異能,我們踏出這寨子就會命喪變異人和變異動物之口,我得恢復過來。”
陸茶皺了皺眉,又繼續說道:“我不想以後只能做個被陸水保護的人,我也想保護他。”
“鍋蓋,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吳冰冰看著飛奔而來的鍋蓋詫異道。
鍋蓋沒有理會,而是拼命扒拉陸茶的胳膊。
“鍋蓋,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喵喵,喵嗚!
陸茶揉了揉它的腦袋,在吳冰冰的攙扶下坐起身:“走,去看看。”
“嗯嗯。”
兩人跟著鍋蓋朝山下走去,剛到山腳,就見著房門前圍了一圈人。
鍋蓋瞳孔增大,立馬加速衝向人群,兩人對視一眼,也加快了腳步。
鍋蓋的突然出現,陸水視線恍惚盯著不遠處的兩個身影。眸中的情緒瞬間沸騰起來,呼吸加重,不由自主朝著那抹身影大步走去。
視線中的人逐漸清晰,壓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萬千思念融成一句:“茶茶!”
陸茶怔住,他瘦了,憔悴了,頹廢了,原本清晰的畫面逐漸模糊,這段時間每天都在想,都在害怕。
腳步不受控制,直直走到他面前,委屈的淚水如決堤般一瀉而下。
“陸水,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