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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以事易事

隨後,林清澤混入人群之中內,排好隊等待著進入大轎子,尋求答覆的機會。

此時,林清澤注意到身前身後排隊的人們,或是手拿金銀珠寶,或是身負包裹麻袋,大都拿著什麼......

於是便回過頭,向身後的人詢問道:“請問,這位小哥,為何大家都拿著財寶?”

“廢話,起卦不得要收掛錢?難不成他們會分文不取?在這瞎忙活?你以為救濟呀?”那個小哥看了一眼林清澤的面相,再次不解道:“我看你這身裝扮,也算是個修道者,怕是初次下山吧,這都不知道。”

“正是!讓你見笑了。”林清澤禮貌地回道。

“也是!方才南星去是獨有的一次機會,尋命司以此彰顯名聲,故而無所收取。”林清澤接著自言自語道,隨後正要離開隊伍去找徐南星取包裹,以備所需。

“哎!這就走了?等下可回不來隊裡了,只得在最後面接著排啊!”身後的那小哥朝著林清澤揮手,喚他回來。

聽到這話,林清澤向身後的那個小哥謝道,再次回到隊伍中。

他回過頭,看向遠方正在談笑的徐南星三人,便向他們大聲呼喚。但幾經吶喊無果,於是林清澤毅然決然地離開隊伍。

“哎!走了只得在後面排隊重新等了哈!你看這後面排的隊伍,怕是等到你黃花菜都涼了!”那小哥再次勸道。

林清澤未予以回覆,找徐南星拿到包裹後,緊跟著在後面重新排起隊伍。

兩炷香後,正當第三炷香正要燃盡時,正好排到林清澤,正當他上前要進入轎子時,被轎子旁邊的黑袍人伸出手攔下。

“這是為何?”林清澤不解地問道。

這時,在臺上朗聲的黑袍人走了過來,彎腰致歉道:“這位少俠,我等今日設臺佈陣已然結束,還請明日再來吧!在此三日,後仍會有期。”

說吧,他直起身來,對後面排隊的人們抱拳喊道:“今日三炷香已過,大家明日再來吧!再會!”

“方才輪到我時,最後仍有點點香火。請大人給我個機會,我等暗暗已知自已時日不多,故而浪費不得時間,求得所卜,便著急趕路。還請諸位行好積善。”

“這——”黑袍人一時拿不定主意,隨即走入轎內,向司長大人請報。

“司長大人問你所求為何?功名?財富?還是姻緣?”不一會兒,那黑袍人走出轎子,問道。

“司長大人,我所求非財非物,只想尋一人所在,問一事可成否!”林清澤神情專注且嚴肅地回答道,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堅定和認真之意,彷彿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誓言一般。雙眼明亮而堅韌,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和信念。

“既是易事,且臺陣未撤,就放他進來吧!”一個聲音從轎子中傳出。

“少俠,我司長大人已允許,請!”

隨即,林清澤進入了轎子內。如方才徐南星所見——一席花毯、一個桌子、一面銅鏡、一張屏風。如此而已。

“司長大人,這是所求之事的卦金。”林清澤將包裹取下,放到桌子上。

“少俠,汝既不索求財權,自然無需財寶以付。但要是易事,需汝甘願為我訓命司而事,事者有三。汝等...可願?”

“我願意!”

“當真不再三思而行?”

“嗯,只要我妥善處理好那些事情,自會隨時還事。”林清澤神情平淡,再次堅定地回道。

“好!世人大都自私自利,沉溺於俗世浮華,居然還有此等生不為已之人,少見!少見!況且,還是個修道之士。很好!很好!”屏風上映襯的黑影說著說著,渾身顫抖著笑著......詭異莫名地使人悽神生畏。

“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不是過家家的玩笑話!最大是要以命相抵的!所求有多大,就所要付出多少。”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那屏風上勾勒的陰影逐漸變大,似乎靠近了些,直盯盯地看向林清澤。

林清澤低下頭,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已,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應允了此事。

“嗯好!爽快!伸出手來,弄破一處指尖,輕觸於這屏風,將血液附著其上。”司長大人又一次笑了起來。

“很好!很好!有這屏風之上的血印存在,所事者三,日後便會由心告知汝!到時,汝自會知曉。”

“請入座!現在,開始。你所求之事為何?”

“其一,我想知虛彌宮所在何處?”

“其在蠻荒混沌界,萬物新生始!”

“其二,師尊交付與我的任務,在我有生之年,可否完成?”

“這個,可成與否?在你,更在於他!二者共肩此擔,則可成也!否則,縱使二生之年,也實屬難成。”

林清澤瞬間心領會神會,稍加思索後,接著問道:“我等此番之道,可否善安?”

“至於這...你自已看吧!六爻卦象,尤其人象最難預測,也最容易逆轉改之。”屏風那側,司長大人輕抬起的手指,在屏風上映出深沉濃厚的指向,示意著林清澤向那銅鏡處看去。

銅鏡上如漣漪般不時波動的光芒逐漸凝聚成一幅幅零零散散的畫面,林清澤仔細凝視著畫面,心情愈發沉重。卦象顯示,前路危機四伏、困難重重,有左右合計五處圓形凹陷的巨大石門;有自已與張茂成之間持劍相交的笑談;有徐南星手持寒冰劍斬殺一陌生人後雙目圓睜,無比痛苦的畫面;也有長翅披風人單手懷抱素衣女子振翅呼嘯而去的忽閃;而其它一閃而過的畫面,看不清其間人的輪廓,也道不明又是何等的坎坷與絕望……

“苦痛與否,雖結局已定,千算萬卜而千篇一律,但亦未可說無人定勝天之說!”

林清澤看完卦象後,沉默片刻,行禮答謝罷,然後轉身離開了轎子。他心中再而思緒萬千,但也有著些許對未知而憂愁的釋然,卦象中的情景使他又一次深感不安,但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完成任務的決心。